陈非和宋玖欢问完了想问的，刚转身就看到了朝他们走过来的四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宋玖欢几步走到了阮澜烛身边。
冲着他伸出了手，“照片给我一下。”
阮澜烛没问为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把照片拿了出来。
宋玖欢拿着照片，走到了大叔旁边。
指着其中一个人，问“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牟凯？”
大叔靠近照片，仔细看了看，最终点头，“确实是他。”
几人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大叔忽然反应过来了，“诶，你们照片哪里来的！站住！你们这群臭小子丫头片子！”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跑远的几人，此刻正靠着一棵树喘着气呢。
庄如皎：“搞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跑路了。”
“你拿了别人档案室里的东西，人家不找你？再说了我们这个照片还有用呢。”
看着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但还是有一点没搞清楚“那我们要怎么出门呢？按道理钥匙大概率就是在佐子的身上了。”
“难不成要杀了佐子？”黎东源开了一个玩笑。
凌久时惊呆，“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黎东源耸肩，本来他就是开玩笑的。他只是觉得大家的气氛太沉重了。
宋玖欢手里拿着照片，晃了晃，并没有把黎东源的话放在心上。
之前就想说了，佐子幻境里站在江信鸿身边的男生她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到档案室了，想到了之前阮澜烛手里的照片，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在照片上见过。但还是想确认一下，那个男生是不是就是牟凯。
确认过后，果然是他。
所以，幸存的两个人都是害死佐子的罪魁祸首了。
佐子之所以还停留在这所学校就是在找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宋玖欢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其余的几人。
“确实很有可能。而且，这扇门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阮澜烛听完之后表示赞同。
黎东源：“的确，这会看着也不像是秋季或者是冬季，所以他们的这次考试，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毕业考试。”
庄如皎：“那按照这么说，他们毕业了就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那佐子还能找得到他们吗？如果我们没有在毕业前，把佐子的仇人给她，我们还能出去吗？”
这话问的跟没问一样。
“那我们先去刘老师的办公室吧”
“你们看，那是不是江信鸿？”
陈非指着不远处，那里有两个人此时正发生了争吵，似乎还是单方面的。江信鸿被人拎着衣领也不敢反抗的样子。
宋玖欢顺着陈非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人....有点眼熟啊？
牟凯！
是他！
想着就直接冲过去了。可惜他们所站的地方与他们还隔着一段距离，等宋玖欢跑过去的时候，牟凯已经出了校园的门。
只留下了江信鸿站在原地和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宋玖欢大眼瞪小眼。
看着这张脸，宋玖欢就想起了佐子幻境里遭遇的一切，握着拳头就朝着江信鸿的脸挥去。
在半空中，被赶来的陈非及时伸出手拦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
江信鸿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这个人怎么二话不说就要打人呢？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吧？我女朋友就是想活动一下筋骨，没吓到你吧？”
赶来的几人：......
江信鸿：.....你看我像傻子？
“刚刚那个同学让你隐瞒什么秘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好像不归你们管吧？”江信鸿脸色一变，刚刚和牟凯的话都被他们听到了？他们听到了多少？
“佐子是你们害死的吧。你和牟凯，你们两个一起的。”宋玖欢冷不丁的凑到了江信鸿的眼前，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差点慌了神。
“怎么可能，她的死关我什么事？我也是被逼的。要是我真的害死了她，为什么她不来找我呢？”
好一个自证清白。
的确，她也只是通过佐子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切，全程只有江信鸿的主动靠近以及最后他们的见死不救。
至于里面的细枝末节，他们还是不了解。
“旁的，不想听你废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那个计划是什么，主谋是谁就可以了。”
关于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有所了解了。他们现在只想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
“你难道不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吗？”
“那....那我说了，你们就要放我走！”江信鸿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着逐渐将他包围成一个圈的几人。
他的心里直突突，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几眼被陈非抓着的宋玖欢。
他要是不说，是不是等会那个女的的拳头就会落到他的脸上了？刚刚那拳头，看着威力可不小，绝对不是他口中的活动活动筋骨那么简单的。
哟，看来还是个害怕武力的小子呢。早说啊，早知道直接武力威胁他，他是不是早就突突突的把什么都说了？
“佐子一个卖鱼的商贩女，突然出现在我们班级。成绩又好，大家都很嫉妒她。其中最属牟凯看不惯了。”
“他就想着让我去戏弄一下佐子，找点乐子。我也就照做了。但我保证，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我其实有很多次，想偷偷告诉佐子，牟凯他们想做的事。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知道郊游那天，牟凯他们把佐子团团围住，一边欺负她一边大肆的念着她写给我的情书，还念着她的日记.......”
“后来佐子出事了，对他们来说，好像死的就是一个陌生的人，并且还写了歌谣嘲笑她。”
“那你们都欺负过佐子，为什么你没有死呢？”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唱过哪首歌谣，看过她的日记本。”江信鸿说到这里，神情似乎都低落了许多。
“我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请便。”
几人分散开，江信鸿半信半疑的盯着宋玖欢挪动了几步。见她没什么反应，直接跑了。
“有一点，他撒谎了。”宋玖欢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的说，“那首歌谣，在佐子的幻境里，是他写的。”
庄如皎：“那他没有死，仅仅是因为没有唱这首歌谣？这不对吧？传说里的佐子，写这首歌谣的作者也很快死于非命，为什么....”
“总觉得，佐子和这个江信鸿之间有点什么。”
“先不想了，先去找刘老师，让他想想办法把刚刚跑掉的牟凯喊回来吧。”
走到了刘老师的办公室，几人这次没有客客气气的进去，而是直接闯了进去。
这可让正在倒水的刘老师吓了好大一跳。没等着他发难，只听见闯进来的几人说着：
“牟凯是你的学生吧？把他喊到学校里来。我们找他有事....”
刘老师转过身来，状似不解，“你们在说什么？”
“刘老师，旧教舍为什么死那么多人，你心里清楚为什么，总不能因为他是校董的儿子，你就包庇他。”
刘老师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手颤巍巍的指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你把牟凯喊来就是了。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想和你多说些没用的废话。”
看他们斩钉截铁的模样，刘老师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
之后走到一边，打了一通电话.....
没多久，刘老师就出去了。他们也没有跟上去，谅他也不敢逃跑。
“我都说了，我一点也不想回到这个学校，你又把我喊过来干什么！”
“就一会，就一会。”
刘老师拉着一个学生走了进来，牟凯一进来就看到了好多人在里面等着他。
“搞什么鬼？就你们找的我？你们是什么人？”
阮澜烛看着他，双手一摊，“如你所见，我们是来修缮教学楼的维修工。”
黎东源：“顺便啊，修缮修缮不良的学生。”
什么鬼？真当自己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吗？牟凯心里冷笑，“你们耍我呢？”
他可没工夫搭理神经病。想着就转身了，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的话，让他僵在了原地。
“你也不想被佐子杀了吧？就算你转学，佐子也能找到你。因为，佐子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黎东源手指着他的背影，从桌子上一跃而下，步步紧逼。
牟凯气的转过身，“凭什么？佐子的下一个目标为什么不是江信鸿？”
自爆了！
“当然是因为，只有江信鸿是在你们都欺负路佐子的时候，唯一一个伸出援手的人！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他是这么说的？”牟凯不敢置信，“他撒谎！他是骗你们的！”
黎东源见目地达到，也不和他扯着嗓子叫了。“你别急，你接着说。”
牟凯看着他们，似乎有些慌乱，“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们这些维修工，这件事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几人都在等着牟凯的说辞。
“这一切，都是江信鸿干的。”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拉你下水吧？江信鸿！
“是他，觉得佐子太高傲了，对他爱搭不理的，所以他就怀恨在心，决定戏弄一下他。他给佐子写的情书，都会先给我们看，就连佐子的回信也一样。”
“在春游时，也是他带着我们去欺负路佐子，还当众宣读着她写的那些情书，还用泔水倒在了佐子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江信鸿带着我们做的，他居然说他是唯一一个帮助过路佐子的人？”
“简直可笑！”
牟凯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似乎想暴揍那个乱说话的江信鸿。
又来一个版本。
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没事？还活着？”
“那是因为，在江信鸿编了一首歌谣嘲笑路佐子的时候，班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因为唱了这首歌要出事了。我们意识到不对劲，一直没有唱的原因吧。”
牟凯说完了，但是听众一点反应也不给。他没忍住，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几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像是看戏的？
怎么回事？他的说辞他们不相信吗？
怎么可能呢？他的话，三分假，七分真。是最容易取信于人的说法了。不可能不相信的。
“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处理的，你先走吧。”阮澜烛没忽略一直看着他们的小眼神。他只想说，他的小动作太明显了。
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可信度并没有多少。不过，也算是听全了两个版本的故事了。
牟凯走后，几人也没有在刘老师的办公室停留，直接转头去了食堂。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阮澜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