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黑。似乎还有风声,这井里面是通的?感觉空间很大的样子。
宋玖欢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之前院子里的大爷说,这个井是用来躲避狼灾的。也许,类似那种地下通道的吧?”
凌久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老大爷,若有所思的说。
“那这里面岂不是可以住人?”
宋玖欢试探性的朝里面走了走,远处忽明忽暗的,似乎真的有灯光。她还想往里走的更远一点看仔细,就被拉住了。
“快出门了,就不要再往里探了。”陈非拦住了她,真是一会不拦着,这好奇心就堪比凌久时了。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别人莽呢,自己不是还这样。
“也对。”宋玖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陈非,去和阮澜烛他们汇合。
他们已经在门前面等着他们了。
小柯看着他们手里的钥匙,推了推熊漆,熊漆隐晦的摇了摇头。
小柯气急。马上就开门了,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看着站在门前,慢慢悠悠的凌久时。
她不动声色的靠近,“欸呀,你慢死了。我来帮你。”
她突然靠近,凌久时一时没反应过来,钥匙就掉在了地上。
一团黑发迅速靠近,卷起钥匙就缩回了通道的深处。
“你干嘛不拿好钥匙啊?”
小柯先发制人,质问同样愣住的凌久时。凌久时哑口无言,虽然想辩解些什么,但确实是自己没拿稳。
“对不起啊.....”
“道什么歉,也不知道你刚刚干嘛的给要过来,你刚刚要不是过来,凌久时的钥匙能掉地上?”
宋玖欢把凌久时拽过来了,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歉,性子这么软,活该他们都欺负你。真是,当他们没看见呢?刚刚明明就是小柯撞了一下凌久时。
他们还没找她麻烦,自己倒是先撇的干净。
“虽说在门里面,大家都想获得线索。但是为了获得线索,把钥匙弄丢了。未免,吃相太难看了。”陈非刚刚把他们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看到了他们刚刚的小动作。
“我刚刚真的只是想帮他快点开门。”小柯打死了不承认,她也没想到钥匙会掉在地上,还被怪物抢走了啊?
“嗤,这种话说着听听就好,别真把自己给骗过去了。”阮澜烛懒洋洋的嗤笑一声。
“算了,来都来了,正好看看这个洞穴吧。”
宋玖欢不想去看小柯漏洞百出的演技。她现在对这个井底的通道很好奇。她拉着陈非率先出发。紧跟着的是阮澜烛和凌久时。
最后,熊漆和小柯也跟了上来。
“让你别去,你偏要去。这下好了,本来都能出门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后面传来的对话声,前面四人也没有太在意。
无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哦,还有一种更贴切的说法,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玖欢小声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非,陈非也被她逗乐了。不禁好笑的看着她,她可真看得开。
要换做其他人,这会说不准已经和小柯吵起来了。她刚刚居然没有吵架?看来小玖欢还是知道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
宋玖欢表示,你想多了,她只是对井底的这个通道很感兴趣。
否则,她就要和那谁的天灵盖比比了,看看是她的拳头硬还是她的天灵盖硬。
小柯应该庆幸,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探索井底了,否则挨上一拳都是轻的。
越往里走,空气里的温度居然有回升,不像刚刚在井底口那边那样冷了。前方有亮光,越靠近,亮光越亮。
看来,是有人居住在这里了。
靠近亮光了发现,这里面点着很多蜡烛。不远处还有零零散散的桌椅板凳,和一个大炕。
炕上面是一个熟悉的被子。
宋玖欢走近,仔细瞧了瞧。上手摸了摸,还是新的。没有潮湿的感觉。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
况且,这被子不是老板娘要送给那什么小姑娘的吗?
宋玖欢:“这被子是老板娘的。她之前说是要送给村里的小姑娘。”
“那这被子怎么在这里?”
凌久时看着墙上的画,正入神时,听到了宋玖欢的话,回过神来,询问道。
“不知道,也许小姑娘遇害了,又或许,女怪就是那个小姑娘。”
宋玖欢不再拘泥于被子了,转头就和凌久时一起研究墙上的画去了。
“嘶~这画,怎么诡异的有点眼熟呢?”
宋玖欢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相框。”
阮澜烛的声音响起。
宋玖欢猛的想起之前和陈非两人一起配合搜查过老板娘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里就看到过一个相框。
是一家三口。她当时还和陈非吐槽过,为啥好好的一家人要分开来住来着。
“也就是说,这个女怪是老板娘和族长的女儿?”
陈非讲出了心里的推测,神情有些惊讶。那老板娘之前的那些行为就好解释了。
“怪不得女怪就算饿了,也不先把村子里的人吃光,敢情是认识啊?”
宋玖欢吐槽道。
好家伙,一个Npc帮门神诱导过门人触碰禁忌,然后被女怪吃掉。难怪论坛上讨论这扇门的很少。明明是一扇低级门,存活率却很低。
这下可找到原因了。
这扇门之前肯定来过许多新人。新人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他们肯定想不到,原本应该给他们提供线索的Npc居然是站在女怪那一边的。
从一开始的线索,就是奔着他们的命去的。
“真坏!坏死了她!”
一时间,知道的和刚知道的都沉默了。
远处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凌久时神态一变,“走,女怪来了。”
几人慌慌张张的,刚从井里面出来。一团黑发就紧跟着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赤着脚一袭白一的蒙面女怪。
她趴在地上,头发四处飞舞着。飞速的接近了刚刚逃出生天的众人。
头发拉扯的力道真的很大,几人都被拉的一个踉跄。
“靠着柱子。”阮澜烛大喊一声,提醒着众人。
众人连忙费力的朝着柱子走去。死死的抓着柱子,头发见扯不动,改变了方式,将他们死死的困在柱子上面。
头发越缠越紧,骨头被勒的生疼。这个头发,挣扎的越厉害,绑的就越紧。
宋玖欢的脸都被勒红了,太难受了。陈非的手紧紧的扯着头发,血都被勒出来了,但是依旧没有放手。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宋玖欢那边。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陈非心里急得不行,恨不得把这该死的头发一把火烧干净。
可是他不抽烟,身上也没有随身带打火机的习惯。
“小酒,别挣扎,放轻松。头发越挣扎就会绑的越紧。”
“知道了,你也别扯头发了,没看到自己的手都流血了吗?”宋玖欢费力的动了动,自己的一身力气无处施展,她心里憋得慌。
“你也很孤独吧?我能感受得到”
危机时刻,凌久时突然大喊一声。
宋玖欢一愣,这傻小子干什么呢?难不成还指望这女怪还有意识不成?
她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能脱身的办法。但是想不到。她的背包在房间里,小石头也帮不上忙。
可恶,刚谈上恋爱就得殉情,这是什么狗屁运气啊?这么荒诞的发展,她要是小说里的主角,作者都不带这么草率的。
难不成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吗?陈非还说要带她去见他爸妈呢......
“你想和你爸妈团聚吧,我们可以帮你!”
凌久时依旧在那里大喊着什么,宋玖欢的思绪已经飘得老远了。下辈子的事情她都想完了。
女怪突然一怔,头发也收了收力气。没了头发的限制,几个人软倒在地上。
女怪低低的吼了一声,迅速的朝着井底退去。
她怎么突然就放过他们了?难道刚刚凌久时随便喊到那几句真的有用?
宋玖欢大口的喘气,刚刚被勒的都快见着上帝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血肉模糊的手。
是陈非,他喘了口气,就过来查看了一下宋玖欢的伤势。摸了摸她身上的骨头,没有断裂的痕迹。
“还好吗?”
宋玖欢惊了,看着他伤的严重的手,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怎能弄得?”
“哦,这个啊,刚刚着急想挣脱,被头发勒的。”
宋玖欢心疼的看着他的手,轻轻的吹起,“你刚刚不还让我不要挣扎的吗?怎么自己不照做。”
陈非被瞪得面不改色,“没事,小伤。”
“对了,你刚刚喊到是什么?”陈非看着喘气的凌久时,试图转移话题。
宋玖欢心知他有意转移话题,虽然心里气死了,但也没在这个时候为难他。
等出去了,她要将消毒水全泼在他手上,疼死他,让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宋玖欢暗暗的在心里谋划着。
太不听话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疼呢?
陈非见她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涩涩的。后背突然发凉,以为是被风吹的,也没太在意。
“之前,在墙上的画,看得出她很想念父母。”凌久时靠在柱子上,眉眼低垂。心情似乎很低落。
阮澜烛在他身边,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不过,现在也不好问。先把人拐到黑曜石再说。
宋玖欢听着话,也是愣了一下。父母吗?她脑海里也没有太多关于他们的记忆,只知道他们应该大概也许还活着。
“还好吗?”陈非回过头,有些担心的问。
还有心情担心她的心情呢,看看你那血迹干涸的手吧。
“我没事。”宋玖欢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腕,有谭枣枣那个大漏勺在,她的事情陈非早就知道了。一点也不意外。
说一点不难过,那是假的。说很难过吧?也没有。应该说是,已经过了难过的年纪了。
有些东西,在最渴望的时候没有获得,后面再拥有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很感动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虽然有些不太符合,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走吧,别想了。咱们得找办法,让他们见上一面。”阮澜烛站起身,对着坐在地上的凌久时伸出手。
凌久时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你说的对,我已经有办法了。”
阮澜烛眉眼带笑,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脑子转的就是快。
宋玖欢也用力,将陈非扶起来。双手受了伤,使不上力的陈非只能像一个萝卜,被自己的女朋友,从地上拔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不用抱的?
可能,陈非的腿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