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逛逛吗?还有一个小时关门。”肇倾期发起邀请,“这也是你的母校。”
顾含章答应了,两个人在校园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你……”顾含章主动开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肇倾期没想到他会问,愣了愣,“七八个月吧。”
顾含章轻笑了一声,“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呢……”
“含章!”肇倾期叫停他,脸色不太好,“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你知道的。”
顾含章有些怔然,默了默,“也是,如果你也喜欢我,那时候你就不会……”
如果你对我的感觉和我的一样,那那次,池塘边,我趁你睡着情不自禁亲上你侧颊的时候,你惊醒的时候,就不会出现那副惊吓愕然的表情,也就不会逃跑。
回忆被提起,肇倾期也不禁踏入他们感情开始有裂缝的那天。
那时候,顾含章高二,在黎城一中念书,一个月才能回去一趟,每次回去都会给初一的肇倾期带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两个人还是形影不离的,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
直到那天,肇倾期永远记得那天,后山的池塘开了大半池的水葫芦花,顾含章约她去看。
顾含章让她躺在池塘边的大石板上给他做模特,他抱着一本美术本,全神贯注地画她。
时间漫长,她不小心睡着了,却被脸上的一阵濡湿触感弄醒,睁眼就看见她顾含章俯着身亲她。
她被吓到了,没等他把画画完就仓皇逃走了,自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奇怪,他们对那一天都心照不宣,都小心翼翼经营着这份友情,如履薄冰。
后来,肇倾期上高一,顾含章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肇倾期怅然,“如果你对我的感觉和我对你的一样,我们会是一辈子都好朋友。”
顾含章看着肇倾期的侧脸,喉头堵塞。
只是朋友的话,我想你了,要怎么开口?
他们逛了很久,最终被巡查的保安赶了出去,两人在大门口分别。
顾含章把她的钥匙还了回来。
“你不住了?你要回去了?”肇倾期不太希望他回到缅甸去,那个地方太乱了。
顾含章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住了,但不是回缅甸。”
“我想出去闯一闯,我想给我姐一个依靠。”也希望能积攒出爱你的能力,抢回一个机会。
“你姐夫……”
“嗯,家暴,废柴。”
顾含章说起那个男人就闪变了神色,虽然没什么大表情,但眼里让人浑身恶寒的恨意闪着幽冷。
“我要把我姐从泥潭里摘出来,她可以带着孩子一辈子跟我,我总比外人靠谱吧。”
肇倾期抬眸再看他,眼中是他曾经的影子,寡言但稳重的少年似乎在她眼里重生,这才是他的原貌,冷硬之下是可以燎原的烈火。
顾含章展开双臂,弯起眼角,“再抱一下吧,以最好的朋友的名义。”
“嗯,祝你顺利。”肇倾期坦然地回应了他的拥抱,拍拍他的后背,“有事联系,你总会用的到我这个朋友的。”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她回了一次头。
顾含章扬起嘴角。
再见,肇倾期,再见之时,我希望可以有一个让我爱你的机会。
恋爱,绝大多数都要散的,不是吗?
我自私地祈祷你们在大多数的阵营里。
生活总算清静。
肇倾期总算能安安心心地回归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医院,宋宅。
车行以私人名义重开,好多事务都要有人解决,肇倾期已经高三,五号就交给了老罗他们全权打理。
课堂上的语文晦涩难懂,每次测试的成绩从来都是在及格分上下,肇倾期近乎每天都要背一篇前两年看都没看过的古文古诗,还要带着全文翻译和重点字词的解析。
教导处背后的秘密基地。
“福鼎鼎,你说我还是多背几个英语单词会不会更有用?”肇倾期抬着新鲜出炉的语文试卷对着太阳面无表情,细看眼神空洞无神。
深受荼毒的小女友啊,福鼎鼎心疼她又好笑她。
“宝贝儿啊,这个科目靠的是积累和理解,你都才学到高一下册,脑子里能挤出多少水来?”
福鼎鼎揽过丧气女友的肩膀笑着安慰,“现在才十月份,我们还有两百多天呢,慢慢来。而且你看,你现在不是能考七十多分了,都进步二三十分了呢,已经很棒了。”
肇倾期斜他一眼,哄小孩呢。
“反正我背不动了,这《劝学》也太长了,还读不通,我理解都理解不了……”肇倾期实在丧气,把卷子丢一边,后仰靠进沙发绝望地闭上眼睛,眼皮下眼睛转溜着,“上升空间太大了,我怕是再来一年都上不了三位数。”
福鼎鼎陪她仰倒,望着高空,“是你要求太高了,你的基础差,突然定那么高的目标,肯定完成不了,还容易把自己心态搞崩。”
“可是我语文要是上不了一百,我的分数就不可能上六百……”肇倾期扭头看着他,“我就上不了你的大学了。”
福鼎鼎怔然,被她认真的目光盯得心跳失控。
“福鼎鼎,我说过的,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学。”肇倾期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我不谈异地恋。”
阳光柔和,福鼎鼎的目光也柔和,侧身把肇倾期抱在怀里,轻轻亲亲她的额面、眼睛、嘴角。
声音都温情如水,“我也不谈。放心好了,你那么厉害,还有一个那么厉害的男朋友,区区六百分,这不是易如反掌?”
挑着她的下巴落下细碎的吻,每一下都亲在她心里,“我们慢慢来。”
怀里的人享受这份安宁的爱意,任他表示,合上眼懒懒地窝在他怀里自己舒服。
但福鼎鼎本是个不安生的主,没亲几下就把手伸进她的衣服,一寸一寸往上移,滑过的肌肤都被点了火似的发热,最后停在她的蝴蝶骨处,大掌在此不知疲倦地游走,力度渐渐加大。
肇倾期耳尖爆红,敏感地小幅度挣扎,却躲不开像是粘在她背上的灼热。
“福鼎鼎……”再不能抵住,她握住他的手腕蛮力扯出来,攀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闷闷地说,“别乱动了,好好抱一会儿,充完电我还要回去做卷子呢。”
“……好吧。”福鼎鼎臂上的青筋还没褪下,扣着肇倾期的后颈把人压在怀里抱着,嗓音莫名沙哑了些,轻笑一声,“辛苦了,倾倾宝贝。”
害得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毫无气势地骂他,“闭嘴吧你!”
为了让“寒窗苦读”的肇倾期好好放松一下,福鼎鼎提议周六组团去弋苏泽家农场摘石榴,赶巧了最后一茬石榴果。
“呕吼,这不是Rap哥吗?”李晓知晓福鼎鼎最疯狂迷上了rap,一见人就要打趣他一番,“你的rap学的怎么样啦最近?来,给我们唱一段姐评评。”
也不是说嘲笑他,只是福鼎鼎这个名字和rapper沾上关系,莫名感觉很反差,虽然,他外貌上倒是挺rapper的。
酷拽逼一个。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那面。
福鼎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种等级的生物,不配被我的天籁之音洗涤。”
“靠!”李晓想掐死他这个装逼男,一句好话不会说,“你这种嘴能唱出来什么好词啊我去,正台上不了地下diss怕是能赢个冠呢!”
福鼎鼎也不恼,提着竹筐不紧不慢地挑树上的石榴,“谢谢夸奖,我会听取你的意见的。”
“靠北!装b男!”
作为东道主,弋苏泽再次充当了拉架婆的角色,回回左右不讨好,这次多亏福鼎鼎心情好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