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慧极其勤奋,这个图乐是知道的,上一世就是,自己开饭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就是这个刘晓慧嫁给自己之后。
不但自己勤奋,而且拉着图乐,今天改菜的样式,明天把饭店简单装修一下,总之就是一句话:爱折腾,或者说有上进心。
包括图乐得了五百万那块地,也是刘晓慧极力劝说他,才包下来的。
但是重新认识刘晓慧之后,图乐又发现她一个新的技能:会装。
图乐店里各路混混极多,每天的食客差不多一半是这种人。
虽然在图阎王的店里没有敢太放肆的,可终究都是些泼皮,难免喝多了会对服务员毛手毛脚的。
但是这个刘晓慧却能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邻家小妹的样子,让这些大老粗都不好意思说粗话。
店里不被客人骚扰的就俩人,一个大钱,另外一个就是刘晓慧。
对刘晓慧是不好意思露出自己的粗鲁,对大钱,嗯,是怕挨揍。
菜市场有个菜霸高大眼,身高体壮,有一次开玩笑拍了大钱屁股一下,结果被大钱喊到外面一顿胖揍,眼睛打的乌青,成了名副其实的高大眼。
打那儿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招惹这个小姑奶奶了。
刘晓慧很奇怪这个老板,对自己似乎极其熟悉,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清二楚。
而且清晰的感觉到老板对自己的不同,这让她非常高兴,不过是想打自己主意,有什么怕的?自己知道自家事,还怕被一个大老板惦记上?反倒是自己得尽快抱上这条大粗腿才能安稳。
图乐每天看着这个还是个小孩的前妻,表演着略显稚嫩的演技。
嗯,主要是他太熟悉了,不然是看不出来的,她偶尔瞥图乐一眼,随后脸色便出现一抹羞红,妥妥一个情窦初开,任谁看了,都难免一阵心动。
刘晓慧很会巴结大钱,每天给大钱哄的眉开眼笑,但是只要胡玫一来,瞬间便没了踪影。
图乐看了暗自好笑,看来小丫头知道正宫惹不起。
……
“小乐,好消息,新溪市的那个军工厂搬走了,剩下不少设备,老便宜了”
邓解放打来电话,图乐匆匆赶去厂子,现在怎么扩大产能已经成了邓解放的心病了。
现在账面上已经趴着一百二十多万了,按邓解放的想法是全部都投进去,买场地建厂房买设备。
可图乐不同意,图乐不认为这么高的利润能维持太长时间,而且等新厂建起来怕是得个半年一栽的,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钱看着很多,买场地建厂房,买设备,算算这点钱还是不够。
不过对于这次,图乐没拦着,买几台便宜的设备怎么看都是可以的。
新溪市离西洲不远,开车四个多小时就能到,厂里已经买了小货车,邓解放带着老苗就出发了。
第二天,邓解放兴奋的打来电话:“小乐,捡了大漏了,这边设备老便宜了……”
邓解放扒拉扒拉的讲了半天,图乐很是疑惑,他也打听了一下,这军工厂不是现在搬走的,已经搬走小半年了,要是设备这么便宜怎么会轮到自己买?
不要相信别人都是傻子,这是图乐坚信的一句至理名言。
“不会有别的问题吧?要是这么便宜怎么会轮到咱们?”
“放心吧,老苗可是专业的,设备绝对没问题,而且他们乡长就在旁边,和我打了包票,这设备绝对没问题”
图乐也不能确定有问题,考虑再三,把邓解放定的设备砍了一多半,只要了一台车床,一台滚齿,一台冲压机。
总共十二万,正常一台新的冲压机就得这些钱。
图乐放下电话,去银行给汇了款。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邓解放又打来电话:“小乐,完蛋了,这厂里的工人不让拉设备,我们在乡政府交完了钱,雇了两台车去了,到这儿咱们的车就给扣下了,来了上百人,现在把我们给堵到厂子里了”
图乐仔细问了下,才知道,这厂子是原来军工厂的附属大集体,归乡里管。
原来一直是给军工厂干活,可现在军工厂搬走了,他们又没有自己的产品,而且地方偏僻,是建在山里的,所以只能黄了。
但是这些工人都是附近的农民,这里都是山,人多地少,当初进厂的时候就把分他们的地给收回去了。
现在工厂黄了,可乡里又拿不出地给他们,这将近二百号工人就没了出路,就天天看着厂里的设备,不让乡里拉走。
这小二百号人,带着家属,那可真是谁来了都没用,一根钉子也别想拿走。
“那就算了,当买个教训吧,这点钱咱还赔的起,不是什么大事,回来吧”
图乐赶紧安慰邓解放。
“兄弟,现在是回不来了,咱厂的那台小货车被扣了,说要一万块钱,不然就不放”
“我操,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图乐怒了,这也太欺负人了!还是Gcd的天下吗?连夜坐火车去了新溪。
到新溪开车近,但是坐火车远,图乐下车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在候车大厅里睡到早上,又坐上长途公交,颠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桃花乡,又坐了一个小时的驴车,这才到了地方。
一条水泥路一直修到山坳里,进了山坳,路两侧都是空荡荡的厂房,现在已经呈现出破败的景象,杂草丛生。
驴车走到快到尽头,图乐看见前面院子前的人群。
下了驴车,给了一块钱车费,图乐走过去。大院的前面有二三十人,老头老太太都有,地上铺着破棉被军大衣,看来是在这里守了一宿。
虽然都看着图乐,但是没人拦着,图乐穿过人群,进院就看见自己家的小货车了。
车间的样式全国都差不多,车间一侧是办公楼,图乐进去就看见一楼收发室里邓解放和老苗正在吃饭,居然是小鸡炖蘑菇,边上一黑粗的汉子在陪着。
操,自己白担心了,图乐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