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手底下的将领升完官职后,王少安接着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位身份特殊的存在,沉声喊道
“华文博、华文乐、仲文光何在?”
三人连忙出列,朝着王少安拱手应道
“末将在。”
王少安看着三人,脸上露出一副有些惭愧的表情朝着他们说道
“三位的身份有些特殊,便先留在我身侧,协助我处理军事事务如何?”
仲文光暂时还领不了兵,华文乐跟着伍远名气又太大,不好出现在明处,华文博也因此只能暂时隐藏。
三人也理解王少安的难处,直接点头应下。
“末将领命。”
王少安点了点头,仲文乐出身将门,既然不能直接让他领兵,却可以让他主持训练士兵,华家兄弟是谋士,身份又有些敏感,先放在身边做个参谋是最好的。
接着,王少安又朝着众人吩咐道
“就先这样吧,你们先退下去处理军务,徐天和,你带着麾下的亲卫去协助宁敏才将遣散的士兵招收回来,若是还需要人手,可以向沈则借调一点。”
徐天和应道
“诺!”
接着一群人就直接退出了帅帐,然而有一人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王少安有些疑惑的着华文乐问道
“先生还有事?”
华文乐等所有人都退去后,来到王少安面前,压低了声音朝着王少安说道
“将军,在下有一件密事想跟您说。”
王少安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华文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接着朝他小声说道
“将军可还记得,下曲城暴动一事?”
王少安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现在伍远被丁昌所俘,华文乐也被他收编了,那常山王赵合他人呢?
看着王少安这副表情,华文乐就知道他应该是回想起来了,便接着说道
“有一事我未与将军说过,那袭击下曲城,掳走常山王的人是大帅的亲弟弟,伍震。”
王少安有些惊讶的说道
“伍远的亲弟弟,伍震?”
华文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自下曲城一事过后,我们便再也没了联系过,伍震麾下有三千人,按照约定,大帅在云州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伍震与隆兴二人带兵绕路抵达乾州,攻克下曲城与新阳城后,他们便会领兵截断李旗大军的粮道。”
“但如今,大帅已被丁昌所俘,麾下众多将领死的死,逃的逃,而常山王又在伍震手中,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浓厚,若是大帅有事,那常山王赵合恐怕…”
然而听到华文乐这么说,王少安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
“若是伍远有什么事,那这常山王赵合大概率是回不来了是吧?”
接着,王少安让人去将离开还没多久的华文博喊来,三人一起商议这件事。
华文博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朝着华文乐询问道
“兄长,你是想用赵合来换伍远吗?”
华文乐沉默了,但默不作声便是默认了,见状,华文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就无情的点破了他心里的期待
“兄长,您是知道的,丁昌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你们之前想以赵合的家眷跟他换些粮食他都不肯,可见在他的心里,伍远的份量是比赵合还要重的。”
华文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赵合是皇室子弟,我不信丁昌敢冒大不讳而置常山王赵合的安危于不顾。”
王少安与华文博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有些无奈,两人都没有想到,华文乐居然会如此的执着。
本来王少安收编他一是因为他的才华,二是因为他的品行,三就是为了不让他去做一些傻事,但却没能想到,他脱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去救伍远。
这令王少安又喜又恼,喜的是他的品行,恼的是他的倔强与不识时务,现在他是王少安的人,还想着插手这件事,若是出了事情,那必然也会算在他王少安头上。
华文博又接着朝华文乐说道
“那兄长,您想怎么做?”
华文乐沉默了片刻过后,缓缓说道
“向丁昌施压。”
这时王少安眼神严肃的朝他说道
“你可有考虑过后果?”
华文乐沉默着将脑袋低了下去,有些无言以对。
王少安看着他这副模样,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华文乐,伍远死或者不死,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能做的我也都做了,我自觉对你们还算是不薄,若是你的心还是不能安定下来,那身体在哪里,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但若是你执意要插手此事,他日若是东窗事发,那我与麾下的这些弟兄,又该如何应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当真执意要去做,我必不会留你,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留之何用?”
说罢,王少安便背负着双手直接离去,华文博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华文乐,说道
“兄长,您要三思啊,丁昌可不是那李旗之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说罢,他也直接转身离去,留下华文乐独自矗立在原地怔怔出神,然而刚踏出帅帐的王少安又迎来了另一条消息。
“启禀将军,那石秋灵偷走了马厩里的一匹战马,逃出军营了。”
王少安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心不在这里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
接着,王少安便朝着那前来吩咐的人回复道
“不用管她,由她去吧。”
说罢,他直接换了个方离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不想理会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两个时辰后,王少安的营地内有两名骑着战马的斥候从军营中走出,他们在营地门口分别,没多久就纷纷消失在风雪之中。
次日,急匆匆赶路的张恒得到了王少安的传讯,他看着书信上的内容陷入了沉思,而后有些无奈的呢喃说道
“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那丁昌让老夫一个糟老头子带着军队跑来跑去也就罢了,怎么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战事就结束了?”
但相比于张恒,另一边还身处在黄公坡的丁昌也沉默了,他朝着下方前来禀报的士兵有些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你是说,那伍远的妻子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