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楚萧从砖瓦堆里爬出来时,是灰头土脸的,第一日来琅琊城,便被活埋了,多少有些尴尬。
怪只怪,神机弩的威力属实太大,他严重低估了,乃至防御全开,也未能顶住,还伤了个半身不遂。
“看着都疼。”小圣猿唏嘘,已是一改先前的看法,这弩车的确凶悍,抗揍如楚少天,都险些被剑气拆了体魄。
“更甚当年哪!”焚天剑魂亦在嘀咕。
看来,这漫长的岁月间,大秦这帮小兔崽子,并未闲着,又改进了战争武器。
不说其他,单说弩车和弩箭上刻的秘纹,就远比昔年霸道,重伤的某人,便是个活脱脱的例子。
“唔!”楚萧已找地儿坐下了,一身毒针,皆被震飞,却是剧毒难以逼出体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火辣辣的疼。
“又偷工减料了?”这番话,小圣猿和焚天剑魂都想说。
瞧,楚萧的眼,又朝鼻梁处靠拢了,又成一双板正的斗鸡眼。
不止如此,他的嘴还歪了,毒药加假药呗!后劲儿还是很猛的。
许久,才见他起身,捂着老腰,一瘸一拐的去了府院,绕着神机弩车,转着圈儿的看。
国之重器啊!真真凶悍,得亏他骨头硬,换做同级别的其他玄修,怕是一个照面就没了。
这,还只是一辆弩车,若数量多了,如秦关那般,万箭齐发,莫说是敌军了,八千丈巨岳都能夷为平地。
想至此,他的小心思有多了,暗想着,多搞些这玩意儿,往青锋的各个山头一摆,谁见了不发怵?
“这...这.....。”岳丈来了,见府中景象,大惊失色,昨夜遭了贼人吗?走时还好好的,谁把房子掀了。
再看他家小城主,我了个亲娘嘞!咋个变成这熊样儿了,本就长得不景气,歪嘴加斗鸡眼,这是中毒了吗?
待见神机弩,他老人家那双眼,瞬时雪亮,若未看错,此乃神机营的弩车,小城主竟然有这等武器。
“手痒痒,试了试其杀伤力。”楚萧呵呵一笑。
闻之,岳丈嘴角一阵抽搐,不愧是青锋书院来的,就是不干正常事,在城主府捣鼓神机弩,不怕把家炸没了?
“不可否认,贼好使。”楚萧拂袖收了弩车,随手还指了指坍塌大半的府院,“回头,找匠工修筑一番。”
岳丈未有答话,只一个劲儿的尴尬直笑,似有难言之隐,看的楚少侠眉宇微挑,“怎么,有问题。”
“小城主,你还是先看看这些卷宗吧!。”岳丈将怀抱的文书,呈了上来,还特意将一本厚厚的账簿,摆在了最上面。
楚萧自知其用意,顺手拿来,却是一阵翻阅后,也扯了嘴角。
没钱,堂堂琅琊城主府,竟然没钱,账上一个子儿都没,非但没有,还特么倒欠人钱庄一万八千两。
难怪,城墙坏了没人修,城门破了大洞,也没人补,原是城主府穷啊!没钱修个毛,找人干活得给工钱哪!
“钱呢?”楚萧瞟向了岳丈,“莫不是,谁给贪污了?”
“没没没。”岳丈忙慌的摆手,“钱都拿去救济难民了。”
“难民?”
“小城主有所不知,琅琊虽地处偏远,却匪盗横行,尤属秋收之际,最是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如此,为何不派兵剿灭?”楚萧放下了账簿。
“兵?哪来的兵。”岳丈一脸纠结,又递上了另一本文卷,“琅琊城贫瘠,守城之兵卫,满打满算不过三五十人,还皆为先天境,如此阵容,还不及悍匪一个山头的人多,哪里打得过。”
“可有上报?”楚萧一边看文书一边问道。
“报了,上头也曾派兵来,实在是强盗狡诈,苗头不对便逃了,官军一走便又杀回,日子久了,便不了了之。”岳丈叹气道。
“真是反了天了。”楚萧也不看账簿了,大手一挥,“去,发个告示,招兵买马,但凡玄修皆可来。”
“没钱。”
“我有。”
楚萧一手拂过墨戒,便是叮铃咣当一大片,皆是幽海龙宫搬来的,招募八百玄修不在话下。
他这不是闲的,而是在其位谋其政,忽悠也好,军事要塞也罢,既是做得琅琊城主,那得干些正经事。
自然,城主府的亏空他填上,日后总得找补回来,哪里找?匪徒身上呗!无论抢了多少,都给老子吐出来。
头回当官,这夏天的第一把火,必须给他烧的旺旺的。
“我这便去。”
见了钱,岳丈贼精神,临出门前,还颇有几分敬佩的看了一眼楚萧。
世人皆言,青锋书院风水不好。
此番一瞧,纯他娘胡扯,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城主,就很敞亮嘛!自掏腰包剿匪。
他琅琊城有救了,这多钱财,能招不少兵卫呢?匪盗再敢来,打他们个鸡飞狗跳。
干活!
岳丈走后,楚萧便化出了诸多分身,清理坍塌的房屋。
而他,则躲在后院,兢兢业业的学术法,此番外出修行,他可是从青峰藏书阁,借了不少秘卷出来。
若可以,他不介意选几部,将其传入民间,譬如琅琊城的卫兵,以提升他们的战力,好去剿匪。
不过,如此做自有弊端,鬼晓得招募来的玄修,有无强盗和敌国的奸细,一一去甄别,怕是颇耗精力。
这才对嘛!
见楚萧专心修秘法,小圣猿满意的点了点头,剿你妹的匪,打铁还得自是硬。
养料啊!蝇子再小也是肉,主要是,它也想瞧瞧,混沌诀二次进化,是何等尿性。
“招募令?”
琅琊城虽然穷,人却是不多,告示一经张贴,便惹得不少人围观。
鲜有人相信,缘因这等事,城主府没少干,到头来,饷银都发不出。
“我可是听说了,换了个新城主,青锋书院来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的旧的无甚差别,干的还是老城主的事。”
“此话不假,那孙老官儿,也是三天两头的发招募令。”
人多之地,最不缺七嘴八舌的议论,你一言我一语,唠的贼有兴致。
砰!
岳丈搬了一张桌案,就摆在了告示下,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开口便是城主管事的派头,“莫急,一个个来。”
尴尬的是,无一人上前,发牢骚的却一大堆,“你个狗头军师,又来诓俺们白干活,还欠我仨月工钱没给呢?”
“排队。”岳丈啪的一声,将一沓子金票,拍在了桌上,有钱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说话都倍儿有底气了。
至于狗头军师嘛!无所吊谓,都街坊邻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个雅号。
这狗老头儿,今日是支棱起来了啊!钱是好东西,能买包子,能买修炼资源,谁见了不眼亮。
“管饭不?”
“管。”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