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镇国公夫人走远后,这奶娘才走到南柯的身边。
“祖母......”南柯看见自己祖母黑着脸,有些害怕,只敢小声的喊了一声。
“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什么都没学会,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真是蠢死你算了!”奶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不过就是截一封信吗?我也没想到夫人今天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南柯委屈的解释道。往日她犯过比这还大的错,夫人也没有罚过她呀。
“你就在这跪着吧,夫人什么时候消气,你就什么时候起来!”奶娘一脸不容置疑。
南柯见自己祖母转身要走,连忙喊道:
“祖母,你真的要把信给世子送去啊?那昌平县主就不是个好的!”
可远处却一直没有传来回应,南柯只能不情不愿地继续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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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云瑶坐在书房里有些心神不宁,她自从接到陆伯言的来信后,就一直有些担惊受怕,生怕陆伯言冲动行事,再把她安排好的事情搞砸了。
虽然知道崔大人的品性,又有那些证据在,但是毕竟涉及的是康平帝最寄予厚望的二皇子,康平帝又最是爱面子,自许为明君!难保他不会为了保住自己儿子和自己的声誉而故意和稀泥!
所以云瑶才赶紧写了一封回信,派人往镇国公府送去了,如今镇国公府也没个消息传来,云瑶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县主不用担心,陆世子是个聪明谨慎的人,不会贸然行事的!况且他这次立了那么大的功,再如何皇上也不会惩罚他的,否则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呢?”暖冬开口道。
“希望如此吧!”云瑶只能把担忧压了下去,外人都道陆伯言少年老成,可只有她知道,这次陆伯言从边疆回来后,眉宇间隐隐有一股想毁天灭地的杀气,虽然被陆伯言压了下去。但在刑场时,还是被云瑶看了出来。
“迎春,崔伯父和我姨父那边回信了吗?”云瑶转头又问道。
“崔大人那边没有回信,傅二爷那边说他会尽量帮忙的!而且傅二爷还说,若是来得及,明日大朝会上,说不定还会有人相助!”迎春立马开口道。
“姨父可有明说是谁?”云瑶有些疑惑,她把能帮忙的想了一圈,提前列了单子,上次陆三过来送信时,就把单子交给了陆三,让他带给陆伯言,今天又想到了一个能帮忙的人,才又往镇国公府送信。现在也没觉得漏了谁。
“傅二爷未曾说明,只说如今还未确定,明日就知道了!傅二爷还夸县主聪慧,说县主的策略一定会起效的,让县主不用担心!”
“唉,只能希望一切如我们所想的那般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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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
康平帝坐到龙椅上,眼里意味不明的看着站在下面的陆伯言,陆伯言倒是老神在在的站着,仿佛没有注意到上面康平帝的打量。
陆伯言身后站着的官员看了陆伯言一眼,出列道:
“微臣听传闻说,镇国公府的陆世子率领三万陆家军突袭了西凉王庭,还砍下了西凉王和西凉主帅的头颅,敢问陆世子可有此事!”
陆伯言也装模作样的回答:
“确实是这样,那西凉主帅的头颅,本世子留在了边境,用来震慑西凉的士兵。西凉王的头颅,本世子已经献给皇上了!”
见底下的官员们纷纷抬头望向自己,康平帝只能无奈开口道:
“确实如此!”
“西凉骚扰大庸边境几十年了,可西凉人阴险狡诈,每年西凉犯我边境时,都是劫掠了我边境百姓的钱财便跑,西凉国也没有固定的都城,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西凉!可西凉国导致我大庸边境的百姓民不聊生,如今陆世子一举解决了西凉,可谓是不世之功,如今镇国公又已不在人世,所以微臣奏请皇上让镇国公府陆世子袭爵!”
这位大臣说完,排在末尾的鸿胪寺少卿(永平侯府的傅二爷、云瑶的姨父)赶紧开口道:
“微臣觉得,陆世子的这份功劳太大,光袭爵不足以奖赏陆世子,所以微臣奏请皇上封陆世子为王!”
傅二爷刚说完,底下的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了下来,都震惊地看着这位胆大包天的鸿胪寺少卿。
陆伯言悄悄抬头看向上方的康平帝,看着他铁青的脸,陆伯言差点笑了出来。
“臣认为不妥,即便陆世子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清白,可他叔父镇国公指挥失利,导致我大庸五万将士死在边疆一事是铁定的事实!皇上没有惩罚镇国公府便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怎么还能大肆奖赏陆伯言呢?那岂不是告诉天下百姓,做对了事有奖赏,做错了事没有惩罚!如此下去,那我大庸岂不是要乱套了?”
吏部尚书赶紧开口道,他刚才也被鸿胪寺少卿的话惊住了,毕竟大庸立朝一百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异姓王!所以他才没有立刻出声反驳。
“连大人此言差矣!江湖上有句古话,想必连大人也听说过,那就是人死债消,祸不及妻儿!镇国公已经死在了那场战事里,已经为那场战事付出了代价!难道连大人还要赶尽杀绝,把镇国公拉出来鞭尸吗?”最开始说让陆伯言袭爵的那位大臣出言嘲讽道。
“可那五万将士也有父母兄弟,也有妻子儿女要养!可如今就因为镇国公一人过错,就让这么多人妻离子散,难道不该惩罚吗?”吏部尚书一开始还有些表情不自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立马义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