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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很快被饭菜的味道取代,江因看着为自己打开饭盒,拿出一份饭菜的代川,嘴角上扬:“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有清蒸丸子,排骨汤,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虾仁,但是你不能吃太油腻,所以我过了一遍水。”

代川一边说着,把筷子递给江因。

她拿着筷子忍不住夹起了虾仁,入口顺滑,江因边吃边点头。

“好吃,还是小川手艺好,都不知道以前怎么吃得下我做的饭。”江因忍不住自嘲。

代川摇头,但看见江因吃的高兴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江姨做的饭也很好吃。”

“快把动画片给我打开。”

吃饱喝足后,江因也是毫不客气的使唤起代川。

‘滴’代川拿过遥控器换台,找到卡通卫视后,就坐到一旁。

江因捧着果盘边吃边看,时不时递两块苹果给代川吃。

见江因看的入神,代川无意开口:“最近怎么没看见陈婪大哥来看你呀?”

“我们分开了。”

江因依旧目不斜视,语气平淡的像回答一件小事。

从江因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的代川也没再继续问一下,让护士来摘过针,便嘱咐江因好好休息,他背起包就回学校了。

护士把针水收走时,江因叫住她:“护士小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把病历拿过来,我现在不太方便,谢谢你。”

“嗯,好。”

没过一会儿,护士把病历拿来给江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江因打开一看,原本温和的脸瞬间没有了表情,尽管早就知道这副身体出问题,只是没想到是脑转移这么严重的病。

江因把病历放在一旁,在脑海里想呼叫99,可99还是没有回应。

主要剧情点不是已经过了吗,她怎么感觉这个世界还没有结束。

系统不见了也就相当于切断了和上面的联系,而且自己的神魂现在也探测不了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抓心挠肺。

江因长舒一口气,关掉电视,拉过被子睡觉。

……

“少爷,你今天又开摩托出去吗?”

陈婪走向地下车库,路过门口时,听到保安这么问,他疑惑的说:“什么叫又?”

“没什么,就是平常见你开摩托比较多,所以问了一下。”保安连忙解释。

陈婪没说话,走到摩托旁边,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自己曾载过一个女生的画面。

他看了两眼,还是走到黑色布加迪前,上车熟练的挂挡踩油门上路。

“还没有搞定吗?”

布加迪一个漂亮的弧度停住,陈婪迈着大长腿,关下车门后靠在车旁,甩着Zippo点起了烟。

此时的陈婪身上的正气没了多少,取而代之的是狂妄,他走到人面前,吐出一口烟:“我问你,指使你去杀成浩又栽桩嫁祸的人是谁?”

地上的人咬着牙,死不松口,如果此时代川在的话定能认出这就是那晚杀人的人。

“送去给成利,就当我给他的礼物。”陈婪也是无语,背对着几人,“这么点小事,下次你们处理就好,不要太完整的送过去。”

“喔,对了,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懂我意思吧。”

陈婪踩了一下地面发出声响,碾过地上的灰尘离开。

只是开车回到家时,他坐在沙发上,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留下的时间究竟要干嘛。

陈婪看到了电视机下的一叠碟片,什么时候自己也会看这种,随手放进一张。

电视机运行了起来,“竟是些画质差的。”他开始有点没耐心了,但很快一个身影拉住了他的视线。

很快他不自觉的把碟片轮流看完,总觉得自己买来的特殊原因是里面的人,可能是之前喜欢过的明星自己忘了吧。

他又抱着抱枕,继续看完。

……

“你来了,阿姨还好吗?”

陈琛看到代川过来,把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他,代川伸手接过,顺口回答。

“挺好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小琪转头道:“你小心江姨听到揍你。”

三人从幼儿园开始到现在就是铁三角组合,更因为陈琛的关系,三人同一个班同一个前后桌。

“对了,你们最近有看到陈婪大哥吗?”代川撑着下巴看两人。

小琪摇了摇头,陈琛跟着摇头。

“出什么事了吗?”小琪担心的询问,看代川的样子应该和江姨有关。

代川摇了摇头,眼眶不自觉酸涩起来。

“上课了。”

陈琛和小琪也看到他的眼眶湿润,没敢问下去,陈琛安慰似的拍了拍他。

“江姨,我来了。”

代川开门进来,看见江因在床上睡的安稳,然后又看到了一旁的病历,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下课了。”

江因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见代川拿着病历,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

江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着哈欠:“想哭就哭吧,然后帮我弄出院,我要回家吃炸串。”

想到那个味道,江因忍不住舔了舔唇,一点都不像大人。

“江因,你怎么这样?”代川还是没忍住哭出声,“说好要陪我长大的。”

“你现在都快成年了,你这是诽谤。你不要诽谤我啊。”

江因忍不住玩起电视上的梗,结果看到代川越哭越伤心,赶紧扯过纸巾安慰。

“不哭了行不?再哭我现在就走,走的远远,死都不让你看见。”

还是威胁管用,代川止了哭声,生气了起来:“你乱说什么,我去找陈婪,让他借钱给我,我要给你治病。”

江因拉住代川,摇了摇头:“别去打扰别人,我是真的不喜欢在医院。”

“还剩些时间,我想多看看你。”江因很少打感情牌,因为打起感情牌,她会入戏太深。

她抬着受伤的眸子看向代川:“你不会连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我吗?我答应你,我好好吃药,我不想在医院走到尽头。”

“好好好,不在这。我们回家。”

眼看着一哭二闹的人变成江因,代川没辙了,在医生的一再劝说下,江因坚定出院。

回到店里,江因猛嗅了一口空气,熟悉的零食,她两三下就找出自己爱吃的零食,然后打开了电视机看动画片。

刚把她东西收拾好的代川看见江因的笑容,原本反对的心情又莫名了起来。

他好想去找陈婪问清楚,是不是知道了江姨生病,才会选择和他分开,要是这样其实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就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想要立刻找到陈婪,问个明白。然而,他还是决定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连几天,代川都这么看着江因开店就是看动画片,然后关店回家就睡大觉,除了平常跟他说话,好像真的没提起过陈婪。

“江姨,今天李旺的案子就要判决了,去看看吗?”代川想到这件事,提了一句。

江因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他:“你想去吗?”

代川抿着唇,后面两人还是去了,他们坐在后面看不到李旺的脸,但是看到法官在念面前的报告书,以及敲下的锤子。

不过是一起没什么公众吸引力的案子,更多的都是法学生在旁听,以及和他们这种有关的人物。

好一会儿,直到准备开第二场案子,代川才起身准备和江因离开。

走过去时,他看到了站在法官面前的男人,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代川停下了脚步,江因不解但还是跟着他继续坐了下来。

这场是一判,那个男人好像是什么杀人被栽赃的,但是证据不足加上那个律师辩护很好,只能休庭延后再判了。

见代川那么在意,江因拉出记忆条快速翻看起来,结果在第一页看到了百牧两个字,很自然的和上面被告的男人融成一体。

看来是小孩的命定之人,只是……算了,兔儿神她都知道,这也无伤大雅。

“怎么了?”江因出于关心的询问。

出来的一瞬间,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投下树上的斑驳,映在少年的衣服上。

代川回过神:“没什么。”

“想做就做吧。”

代川感觉江姨总能看穿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自己不想牵扯进去,而且江姨还没好。

“江姨,你先回去吧。”

看见男人的背影,代川和江因说了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江因不好掺和,只能说:“注意安全。”

男人被带离后,很快又自己进了便利店,随便挑选了几样东西结账,站到门口旁边。

没一会儿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代川左右查看了一下,和男人对上了目光。

“你有事找我吗?”百牧喝了一口水,眼神锐利的看着代川。

他的话让本想离开的代川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刚刚在庭上有见过你,我觉得你可能是被冤枉的。”

“谢谢,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百牧经过代川时,从袋子里拿出口香糖,“跟你换吧,未成年禁止吸烟。”

代川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里都带着笑意。

他拿出不同包装的糖果递给他:“给,这是糖果。”

交换了,百牧轻笑一声,声音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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