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尔就是擦破了点皮，毕竟孩子的秋千不高，又是草坪，可作为江恩月和家里的一众下人来说这就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江恩月担心的不得了，平时顾盛远对她客气那是因为她在带乔尔这件事上没有出差错，这次不一样。
顾盛远来的时候，乔尔的伤已经处理完毕，小孩子皮肤又白又嫩的看起来红彤彤的，好在乔尔刚摔下秋千那会儿嚎了几声之后就一直没有哭。这会儿坐在江恩月的怀里看画本。
顾盛远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后松了口气，瞪了眼身边的人，那人小声说，“是林老师让我通知您的。”
江恩月只知道顾盛远这几天要见霍恒，但不知道他具体哪一天见，孩子出事了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家长的。
宁姐他们已经吓得低头碎碎念了，见了顾盛远都不敢抬头，小声叫了声，“先生。”然后都低头看着脚尖等着挨骂了。顾盛远平时看着一脸斯文脾气很好，但真正做事的时候又是另一张面孔。
江恩月赶紧起身，说，“顾先生，实在抱歉，乔尔。”
顾盛远一个阻止的手势，“我都知道了，这不怪你，坐着吧！”说着，他凑近乔尔的脸看了看，“疼不疼呀宝贝？”
乔尔摇头，顾盛远又道，“牙齿没事吧？”
乔尔张嘴给她爹看牙齿，顾盛远看着女儿的小白牙笑了，“牙齿没事儿就好。”
江恩月说，“是，牙齿没事，就是嘴唇破了。”
顾盛远，“里昂怎么说？”
江恩月说，“里昂检查完说问题不大处理了下，开了涂的药和吃的药，口服药刚吃了。”
顾盛远，“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江恩月说，“让留观几个小时后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顾盛远在门外跟倪娜交代了几句后就进病房陪着乔尔和江恩月。
顾盛远离开后，霍恒就在自己房间休息，等几个小时后约见另一波人。
韩晋进来说，“大帅，打听清楚了，顾盛远的女儿从秋千上掉下来了，家庭教师和管家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霍恒，“摔的很严重吗？”
韩晋，“擦破了点皮，医院让留观几个小时若是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霍恒，“现在还在医院？”
韩晋点头，“是，顾先生在医院陪女儿。”
霍恒蹙眉，“他们为何不说实话？”
霍恒向来疑心重，顾盛远当时接到消息着急担心女儿来不及细说，这可以理解，可刚才他的秘书倪娜为何要说谎？
就在刚才，倪娜跟霍恒说，顾小姐摔得挺严重的，顾先生要在家陪孩子，若是着急可以和她或者公司其他几位谈。
霍恒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顾盛远的女儿在哪家医院？”
韩晋，“玛利亚医院，离这里不是很远。”
霍恒说，“去买些小孩子的礼物。”
韩晋，“您意思我们去探望顾小姐？”
霍恒，“去看看吧！离的也不远。”
霍恒等人拎着礼物刚到酒店大厅就碰上了已经赶回来的顾盛远。
顾盛远听说霍恒要去看乔尔，脊背冒冷汗赶了回来的。
顾盛远说：“多谢大帅了，没事儿就一点擦伤，小孩子皮肤娇嫩，但恢复也快，开了药已经回家了。”
霍恒也不好非要去顾家看望乔尔，就把礼物给了顾盛远。
霍恒来上海跟顾盛远谈合同是明面上的事，另一件事就是来找江恩月的。他的私探还是很厉害的，顺藤摸瓜算是摸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江恩月在皖州“被炸死”那天，出城的人和车排查需要耗费很多人力，江恩月的去向被锁定在了两个方向，羊城和上海。
原本霍恒是没有怀疑顾盛远跟江恩月失踪有什么关联，但这几天在上海的相处，和顾盛远当时在临州对霍大帅前妻的打听一联系，就觉得此人有问题。
顾盛远带着人和船离开上海后，霍恒才开始调查顾盛远。
私探把侦查记录呈给霍恒后就在边上静候着。
霍恒看完记录后，抬头看向私探，“顾盛远家新聘的家庭教师叫林安竹？”
私探说，是。
调查的结果是，林安竹北方人，留学法兰西等等。
霍恒，“怎么没有家庭教师的照片？”
私探说，“自从顾小姐从秋千上摔下来后林老师就没出过顾家的大门。顶多带着顾小姐在顾家花园玩儿，顾家是法租界里最大的别墅之一，没法拍到照片。顾家别墅太大，花园距离马路对面实在太远了，搞不好会被巡抚当成危险分子抓的。”
霍恒说，“顾盛远不在家，想办法制造家庭教师出门的机会。去办吧！”
私探离开后，韩晋说，“大帅，您怀疑那家庭教师是江小姐？”
霍恒，“你不怀疑吗？”
韩晋，“可是那家庭教师留学法兰西，江小姐没留过洋啊？”
霍恒，“这年头有几个人的身份是真的？”
韩晋，“可是顾先生不好糊弄啊？他可生在南洋长在欧洲的人，一个没留过学的人怎么能骗得过他？”
霍恒拿着私探侦查的资料在手上轻轻拍打，还不停的哼笑，“可你觉着江小姐是一般人吗？别说他顾盛远了，我和我爹，还有老太太，都被她骗了那么多年，你难道忘了吗？”
韩晋抓头发，“可她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是顾盛远啊？”
霍恒黑人脸，“顾盛远怎么了？我还是霍家军大帅呢！不照样被她耍的团团转？”
韩晋：也是哦！
霍恒吐口气，说：“她会说德语和英语，也可能还会说法语，留过洋的别的可以不会，但只要会说几句鸟语那就能让人相信。”
韩晋：也是哦！！
霍恒拿着那侦察记录本满屋子走来走去，一会儿笑，一会儿黑人脸，表情丰富的很，看的韩晋一脸问号。
忽的，面窗而立的霍恒轻笑几声，仰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韩晋，“大帅，您没事儿吧？”
霍恒笑够了，坐直了身体摩挲着下巴，说：“有趣！好玩儿，死女人，等着，本帅一定陪你好好玩儿，玩个够。”
韩晋一脸便秘，大帅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