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离开之后,惢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对如懿说道:“小主,这下可怎么办呀!海贵人如今可是得了痘疫啊,那痘疫凶险万分,若是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得想想办法啊。”
“现在本宫见皇上一面都难,能想什么办法?”
难道说,真的是海兰干的?
如懿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茉心见过海兰和自己的场景。那时,自己虽极力劝说海兰不要动手,海兰也确实点头同意了,可难保她不会私下里偷偷行动。
惢心听了如懿的话,急得眼眶都微微泛红,“那可怎么办呀?小主。”
毕竟当初自己和小主在冷宫的时候,都亏了海嫔小主帮忙,才能度过那艰难的岁月。
如懿却面色平淡地说道:“海兰陪了皇上多年,如今真相尚未查明,本宫一定不会让海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惢心依旧有些担心,毕竟刚刚进忠说得很明白,说了不会再为海贵人治疗,这痘疫可是凶险万分,就算是治疗也难保会痊愈。
她忍不住说道:“小主,我们要不要想想办法,送些药进去呢?”
如懿无奈地摇摇头,“本宫也很想送,但是实在找不到机会递话出去,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惢心明白自家小主的难处,便不再说话。
等到那送饭食的小太监来了,她急忙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递给那小太监,恳切地说道:“烦请公公帮我个忙,帮我找一下太医院的江与彬江太医,就说惢心有事找他。”
那小太监看到惢心递过来的银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他让惢心把银子丢到地上,自己又找了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左三圈右三圈包裹起来,仿佛深怕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次日,那小太监再次前来送饭时,却告诉惢心,他在太医院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叫江与彬的太医。还厚颜无耻地说自己也是做了事的,所以银子不能退回去。
惢心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江与彬因为帮海兰隐瞒病情,早已被革职查办。
她忧心忡忡的提着饭盒回了寝殿,看到自家小主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好像真的确信海贵人会安然无恙一般,心中感到有些沉重。
惢心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小太监的话告诉如懿。
“小主,奴婢本想让送饭的小太监帮忙传个话,让江太医弄些药给海嫔小主。但是今日那小太监却说在太医院找遍了也未找到江与彬太医,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如懿微微抬眸,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沉静与笃定。
“说不定是那小太监根本没去找而已,至于海兰,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
惢心看着自家小主如此淡然的模样,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小主聪慧,奴婢相信小主的判断。”
又过了半个多月,如懿在太医的诊断下终于痊愈,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用过的东西都需要烧毁,而且还要再等七天,确定没人复发,才算安全。
这次就算是如懿再怎么舍不得那护甲,也只能烧毁了。
如懿望着那火,只感觉心如刀割,惢心看她实在伤心,便安慰道:“小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日便让内务府挑一些好的送来。”
如懿本迫不及待的想见皇上,诉说这些日子自己的不易。
但是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已经忘了,自己被禁足三个月,还要日日抄写佛经。
但是好在翊坤宫已经不再被封禁,平日里一些宫人也能出入了。
惢心这才知道,江与彬竟然被革职了。她心中满是担忧,担忧江与彬,也担心海嫔小主。
她匆匆走去延禧宫,看到外面站着侍卫,门上还挂着锁。
鼓起勇气上前问几句,便马上被人轰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调转方向往内务府走去。
小主今日特意吩咐了她,务必让内务府送些新的护甲来。
皇上下旨,小主需日日抄写佛经,可现在还没开始动笔,全是因为小主曾说过,不戴着护甲写字,实在是有失体面。
此时琅嬅也得到了一个消息,她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没想到她这般命大,这样都还活着。”
素练轻声道:“虽然还活着,但是听说脸上身上都有疤痕,日后就算是行走在人前,也只能蒙着面了。”
琅嬅听到,露出一丝快意的笑,但是眼中却有着悲意,她的永琮再也回不来了。
在长春宫内,帝后二人端坐上首,表情肃穆,使得整个宫殿内气氛沉重压抑。
一众嫔妃们安静地坐在下面,噤若寒蝉,心中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突然召集她们所为何事。
不多时,两个嬷嬷押着一个人缓缓走上前来。那人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庞,众人一时之间竟难以分辨是谁。
白蕊姬眼神向来锐利,她微微眯起双眸,仔细打量片刻后,惊声道:“这不是海贵人吗?
众人闻言,纷纷定睛看去,才确定此人果真是海贵人。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海贵人,你这是做什么?行礼都不会了吗?
海兰声音哽咽,“皇上,嫔妾面目不堪,实在无颜面对皇上。”
皇后琅嬅满脸不屑,冷声道:“来人,把她的手拿来。”
两个嬷嬷得令,迅速上前,用力将海兰的手拿开。
众人一惊,眼前的海兰脸上满是斑痕,坑坑洼洼的,一张清秀可人的脸,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只见眼前的海兰,脸上布满斑痕,坑坑洼洼,原本清秀可人的面庞,此刻已然面目全非。
海兰亦是泪流满面,然而此刻的她,模样实在不堪,让人望之,心中难以升起丝毫怜悯之情。
皇上也未曾想到海兰的脸竟会变成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