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澜简直无语,眼睛一闭,干脆装作听不到。
“还是你觉得姐姐我最漂亮?”红纱剑灵笑着追问。
“为什么这么说?”
云长澜一听,眼睛睁开了,看着红纱剑灵。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一直抓着姐姐的手不放?舍不得呀?”
红纱剑灵脑袋一歪,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云长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拉着红纱剑灵的手飞光而行,一直到现在都没松开过,脸上瞬间一热,急忙松开。
“那个……好像我们其实不用跑的哦。”云长澜开始转移话题。
“嗯,小哥哥又开始了,没脑子,不记事,赖账,耍滑头……”
“好啦小哥哥,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虽然三个掌旗使没什么用,但是刚才打草惊蛇,恐怕这时候左右御魔使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连小六子恐怕都要有点麻烦了。”
红纱剑灵看了看远处的魔宫,说道。
“还不是……哎,算了,这下进退两难了。”
“六哥倒还好,这里魔气浓郁,他本身又出自魔界,肯定有自己的方法,我们两个现在反而成了活靶子,不如还是先回凌霄剑阁再做打算吧。”
而此时魔宫之中,站在空中御魔左使看着远处一青一红两道灵影从魔界中消失,眼中精光一闪,落在地上。
转身看着面前的两名掌旗使,问了一句:
“你确定是他?”
暗旗使肯定的点头答道:
“回左使者,属下虽未看到他的真身出现,但他的气息绝对不会错,只是属下并不清楚他到魔界来的目的是什么。
御魔左使面无表情地看着暗旗使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已知晓,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走后,御魔左使走进魔宫之中,面色严肃,行色匆匆,就连与他行礼问候的魔宫弟子都不闻不问。
七拐八弯之后,又穿过一条密道。
他走到魔宫的下层密室大门之前停下,目光落在门上的洛书魔图图案之上。
“进来吧。”一个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之大门缓缓打开,刻着无数怪异符号的祭坛上,一团散发着诡异血红的魔火在他的前方晃动着。
“属下御魔左使方无欲见过无世魔尊。”
“嗯。”血红的魔火中传出来一声阴冷的声音。
“云长澜来过了?”
“回禀魔尊,云长澜进入魔界没有多久,就被魂、暗两名旗使发现了。”
“但是他警惕性很高,没有贸然进入魔宫。”
“倒也成长,他成长之快,的确超乎我之所料。幽寒之体有消息了么?”
方无欲摇了摇头,说道:
“魔尊大人,幽寒之体自上次被月华剑灵封于界域之中后,便再无踪迹。”
“因其处于幻界,而胡少元业已魂飞魄散,恐怕也只有找到他的哥哥胡少文,或许才有机会感知到塑造幽寒之体魂魄的妖丹。”
“除此之外,只怕界域之主都无法找到她所处幻界的存在。”
“属下已经派遣大量魔界弟子,包括数十年前我们提前以寻找夺灵笔和怨血卷为名进入各界的弟子在内,都已四处在寻找胡少文的下落,目前还没有消息。”
“哼,若不是那幽寒之体竟然带着守魄石,想那月华剑灵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他们。”
魔火猛地闪动了一下,声音之中略含怒意。
“不过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不影响本尊的计划。”
“尊主,”方无欲欲言又止。
“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该问。”
“说吧。”魔火答道。
“云长澜的修为虽是幻灵之阶,但除了双生灵体的剑灵之外,还有包含一丝神识的文竹灵魄护体”。
“若是实力完全激发,属下也不敢轻言可以全身而退。此外,他道心日渐坚定,世间少有。属下担心长此以往……”
“不错,你能想到这一层。”魔火的声音中带有一丝赞许。
“看来魔尊已有处置之法了?”方无欲双眼一亮。
“自御魔井一战后,关于本尊闭关,失踪的传闻不少,不过是遮人耳目而已。”
“区区一个幽寒之体的小插曲,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魔界历经无数岁月而屹立不倒,其中底蕴之厚,非你所能想象。”
方无欲没有说话,后退了几步,拱手拜别。
走出密室之后,大门又徐徐关上。他正要离开,忽然又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大门上的洛书魔图图案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云长澜进了流云峰大殿,就见到谭风安坐在首座之位上。
刚行了礼,就看到左侧主位上坐着的那个老头。
头戴草帽,长眉及耳,颚须触胸,一身破旧但整齐的黄色长袍,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云长澜目瞪口呆,指着那:
“你……你是当日南畔村那个……算命先生,黄老爷子?”
“呵呵呵呵。”那老头不住点头,笑意冉冉。
“年轻人记性不错,一面之缘倒还能记得老夫姓氏样貌,这小徒孙却是给谭师弟长脸了。”
徒孙?谭师弟?云长澜一时间被那黄老爷子的话惊到了。
谭风安看到云长澜的样子,笑着站起身走了下来,将云长澜带到那黄老爷子面前,给他介绍道:
“长澜,你入门时间稍晚,不认得这位太师伯倒也正常”。
“他成名之时,太师父也不过而立之年。你可还记得你凤姑姑手中的那把凤鸣宝剑,正是出自他手。”
“太师伯?凤鸣剑?”
云长澜忽然后退了几步,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顿时眼中满是惊讶和崇敬的神色。
“莫非……您就是师父口中曾经提及过的那位,被誉为铸剑之道与剑阁祖师不出其右的铸剑长老黄潮,黄太师伯?”
“呵呵呵呵,”黄潮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又笑着说了一句:
“凌霄剑阁只有赤炎分水,流云风雷四位长老,我只不过是个游戏人间的糟老头子罢了。”
“哪来的什么铸剑长老,不要听温渊乱说。”
云长澜急忙下跪,刚要参拜,就被黄潮一手托起。
“我不喜这俗世礼节,无需如此。”
谭风安也点头说道:“黄潮师兄超然洒脱,就连见了阁主剑尊也是如此,长澜你无需放在心上。”
“是。”虽然谭风安这么说,但是云长澜还是做了个揖,表示尊重。
黄潮的眼睛从云长澜的脑袋一直扫到脚下,全身打量了个遍。
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紫金木剑上看了许久,认真地道:
“你不过弱冠,就已触化灵之境,虽说是有双生剑灵反哺之功,但终究是你道心坚定所至。”
“若是潜心修行,他日或可与司马建生有论剑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