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的语气是淡的,但是语调却是一种上扬的,惊喜中带着愉悦,彰显着他此刻心情甚是不错。
宋扶熙悠悠转了个兰花手,白润光滑的指甲,似是渡了一层月华,可远观却无法触摸。
“本仙乃是自蓬莱而来的狐仙,此番下界途径凡间,偶遇小郎君,见郎君长得如此俊美,便想邀郎君共度良宵。”
“郎君可愿?”
不等谢祁回应,宋扶熙哎呀一声,自窗棂之上故作不小心的跃升而下。
她的演技甚是拙劣,或者说,她便是故意叫他看出她的刻意的。
但在她跃身而下时,谢祁的动作已经快于脑子。
两三步上前,双臂已是张开。
映入眼帘的小娘子,每一步都像是在他的眼中定格。
便像是真的自仙界坠落凡尘,背后是星月,袖中是盈香,似是一只精灵,又宛若惑人的小狐狸。
最后,小狐狸落入他的怀中,带着那股幽冷的清香,似是清梅落了满怀。
不仅勾了心弦,连带着脑中属于理智的那根线,也跟着崩的一声,断了个一干二净。
小狐狸抬起那双莹白的柔荑,顺势搂住了他的后颈,是亲昵,也是魅惑。
“真是一只胆大包天的狐狸,孤看你不是狐仙,而是一只勾人性命的狐狸精。”
否则,怎会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妩媚妖娆,风情万种?
宋扶熙眸光盈盈若盛了琼瑶玉露,眼波潋滟含春的望着他,那笑似是能荡进心里,一层层的,攻陷所有的防御。
她抬起一只柔荑,莹白的指腹在他的胸口心脏位置,悠悠的打着转儿。
一把嗓音更是带着钩子似的,直击灵魂的魅惑娇柔。
“那郎君给我这只胆大包天的小狐狸吸阳气吗?”
谢祁没阻止她放肆的举止,深邃如古潭的眼眸,跃动着危险的情愫,带着一种无声的纵容。
“若是孤不给呢?”
宋扶熙皓腕一转,微凉的指腹,先是落在了他的眉眼。
“郎君的眉眼真好看。”
再往下一寸,是高挺的鼻尖。
“鼻子也好看。”
最后是那片薄唇。
但这次她没开口,而是带动着身子,慢慢靠近,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祁的双眸一直落在那张半面狐狸面具上,遮掩了一半的绮丽容颜,更显得那上上下下而动的红唇,艳丽蛊惑,似是连带着心脏,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跃动着。
他清楚的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直到,那记忆中香甜柔软的红唇,覆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一如既往的香甜,但在这份香甜中,又带着一种蛊惑的,类似于雪落满怀的暗香,以攻城掠地的速度,一寸寸的削弱理智的防线。
而她似是天真的不会亲吻,根本便没有探入,反而是懵懵懂懂的,在唇上摩挲着。
这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磨得人意志力逐渐崩塌,如雪崩般,是清醒的沉沦。
宋扶熙似是要退开,但她才有所苗头,细腰便被一只大掌紧紧地箍住。
随之,后腰被抵在窗沿边,谢祁的气息是灼热,且带着几分急切的。
“连亲吻都不会,还敢大言不惭的吸阳气,孤便没见过如此愚笨的小狐狸。”
小狐狸一歪头,面具上那双妩媚的狐狸眼洞之中,那双翦水潋滟的眸子,眼波流转勾魂,三分纯真,七分妩媚。
不但不见小娘子家的半分羞耻,反而还勾紧了他的后颈,让两人的距离近到一触即发的危险。
“那郎君来教教我。”
谢祁的唇是温热的,而宋扶熙的红唇则是软得不像话。
在紧密相处之时,谢祁便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齿贝。
在唇齿相依时,谢祁的第一反应,便是改变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不,她的唇,不仅是香甜,而且还带着一股甜腻腻的奶味。
是一种熟悉,似乎才尝过的味道。
谢祁想起来了,是那碗杨枝甘露。
看来她不仅吃了,而且还吃了许多,才会在唇齿之间,留下这般深的印记。
谢祁吻得不算很温柔,甚至可以算的上有几分难以克制的失控。
宋扶熙逐渐喘不上气儿来,一双翦眸盈满了水光,要落未落,透着几分被欺负惨了的楚楚可怜。
原本勾着他后颈的双手,逐渐到了他的胸膛。
是微抵着,欲拒还迎,愈发显出了勾人。
这一刻,谢祁莫名的想要看,身下的小女子,被她吻得动情难耐的模样。
心中这般想着,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她的后脑勺处。
修长的指尖这么一挑,便轻松的解开了系结。
随着带子的松开,面上的狐狸面具滑落。
谢祁单指这么一挑,视线凝住。
宋扶熙本便玉肌如雪,而因为此刻的动情,眼尾有点点的泪渍溢出,晕红了一片,像是日暮朝霞。
几缕不听话的乌发,落在眉眼,散落在唇上,两靥是潮热后的绯红,似是红透了的樱桃,随时等着人采撷。
谢祁脑中那最后一根线,啪嗒一声断了。
他难得的体会到,书中所说的“秀色可餐”一词,是真真切切的形容何为人间艳色。
那双一贯冷冷清清的黑眸,此刻却被情欲所染透了。
谢祁带着难以克制的迫切,不再只满足于亲吻,灼热气息逼近,带着危险、十足的占有。
随之,大手已经拂上了她的裙摆。
宋扶熙娇娇的喘息一会儿,得到片刻的回神,似是有些惊慌的,难得有了小女儿家的羞赧。
按住他的手背,力道很轻,欲拒还迎。
“不行,在窗边会……会被瞧见的……”
谢祁勾了勾薄唇,是一道浅淡的弧度,但轻笑却是溢出了齿间。
是一种不含掩饰的挑逗。
“方才勾引孤的时候,怎么不怕被人瞧见?”
他的掌心滚烫,掐在了她腰窝最为敏感之处,宋扶熙几乎是一个激灵,整个人便如同一滩水般,软在了他的怀中。
“现在后悔——”
“晚了。”
她挑起的火,自该由她来灭。
虽然窗棂是被关上了,但是昏黄的烛火投落暗影,倒射出两道上下刎颈交缠的身影。
如同鸳鸯戏水般,纠缠不清、再难相分。
宋扶熙似是怕会被外边的人听见,一直咬着牙关。
可谢祁却上了恶趣味,在间隙,将一指探入她的齿间。
“不出声,阳气如何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