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来力了。”楚惟一咬牙,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终于看到墙面出现了一丝缝。
剑灵老者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对叶风阑的攻击,转而来攻击楚惟和宋归时,二人都没有防备,脸朝着墙被这内力波撞到墙上。墙又裂开了点,楚惟流了鼻血,他也顾不上这些,两手在墙上抵着,手上青筋暴起,继续使力。
宋归时为楚惟挡下一击,开始浑身发麻,看楚惟那边还差一下,他只能再下狠手对着自己伤口挤出点血往最墙最硬的地方一戳。
墙面松动。
叶风阑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踩到棺材上。
墙在这时碎裂,楚惟和宋归时回头看叶风阑,他正好从棺材中拔出吟天剑。
也许是吟天剑被拔出,棺材的内力化作了红色刀刃,这一击若是击中,外面的楚惟和宋归时就是被拦腰斩断的下场。
叶风阑大喊一声:“接着!”
吟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到宋归时的手上,千钧一发之际,叶风阑将自己的无过剑插入棺材之中,他眼前迸出红色的光亮,棺材排斥无过剑的进入,那一道攻击随之碎裂。
“你们先走,快!”
叶风阑说这话,他们谁也不敢拖泥带水,楚惟一咬牙,两个人一路狂奔在白色的梦都之中,眼前的事物变得朦胧模糊,楚惟险些栽倒,他慢下来,开始昏昏沉沉问:“宋归时,你头晕吗?”
“你觉得呢?”
也是,宋归时在里面自己放了那么多血,不头晕就怪了。只是,他为什么也跟着头晕呢。
宋归时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等在梦都门口的暗楼的自己人,像是松了口气,咣当一下坠到了地上。
楚惟才想叫他,宋字一出口,脑子一白,跟着栽在地上。
。
“楚惟,醒醒。”
过了不知道多久,楚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是熟悉的白衣,他安心了些,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你刚刚是不是睁眼了?”
楚惟闭着眼说:“没醒呢,你看错了。”
“你昏睡了一日,如今漫山遍野都是抓我们的人,你再躺一会儿,人就未必有这么完整了。”
楚惟想翻个身,旁边居然是空的,差点往旁边摔倒,才发现自己是靠在树上,这下没办法,他只好睁开了眼,坚定道:“叶风阑,我真跑不动了。”
“我知道。”叶风阑在他旁边坐下来,从一旁拿出一把剑。
楚惟见到那剑,又惊又喜:“这是,这是……我爹的孤鸿剑?”他把剑握在手里,一下感觉自己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有劲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那口棺材里。”
楚惟和宋归时走后,那口棺材居然试图吞噬无过,他只好用力掰开了那口棺材。没想到里面躺的不仅不是他们想象到虺的尸身,而是这把失踪已久的孤鸿剑,还有一颗看起来是内丹的东西。
他们受到的攻击,看来就是那颗内丹发出来的。
有人将自己的内丹挖出,守护着这口棺材。
楚惟诧异,那吟天剑插在棺材里分明是为了封印什么,“那棺材里是孤鸿剑?那把吟天剑放在那里的人是为了封印孤鸿剑剑?”
叶风阑看着古铜色的孤鸿剑,添了个想法:“又或者是,楚前辈拿走了原本棺材里的东西,将孤鸿剑放了进去。”
“说的也对。”怎么看都是叶风阑这个想法比较靠谱,梦都存在了几万年,而孤鸿剑是他爹的佩剑,怎么可能早早就出现在棺材里,再加上,他爹也到过梦都。
“那棺材原本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我爹拿了虺的尸身?”
叶风阑摇摇头,“棺材里放的未必是尸身,几万年前的人的想法,谁能猜透。”
“连你都猜不透,那没人能猜透了。”楚惟表示遗憾,才想起半天没人打趣他,有些不适应,一看原来是少了个人,忙问:“宋归时呢?”
他记得宋归时晕的比他还早。
“重伤昏迷不醒,被暗楼的人接走了。”
楚惟点点头,想起他昏迷的时候似乎是暗楼的人将他背上来的,他现在都有些“受宠若惊”,虽然知道宋归时不简单,也没想过他是暗楼七绝中的红魔。
叶风阑拉着楚惟起来,他们的伤都不轻,此时若是对上别人,叶风阑没有把握和往常一样全身而退。
“我们先走吧,五门三宗的人似乎将小冯老的死和李仲阳受辱全都算在你头上,其他人倒是不足为惧,不过今周虚来了,这事就不太容易了。”
今周虚和九悲悯皆师出黄箓长尊。黄箓长尊在四大长尊中虽然武功不如还天长尊与玄极长尊,弟子数量不如无地长尊,但他教出的三个徒弟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还一个比一个护短。
提到记忆中的人,楚惟喃喃道:“今伯伯……”
叶风阑道:“你与今周虚有交情?可惜冯老于他有救命之恩,比不得。”
楚惟气道:“云鬼楼这帮东西真丫的有病,自己杀了人还搞嫁祸这套,还嫁祸自己女儿,王上不是说要除三大杀手组织吗?这怎么还没轮到云鬼楼。”
叶风阑还没说话,突然,周遭刮起大风,卷动枯枝败叶狂飞。风云突变,必是来了大人物,二人默契的后退了一步。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衣的老头从空中缓缓落下,负手站在二人面前。
他唇上两撇白胡子,不影响其道骨仙风,神色淡然,目光落在叶风阑身上。有那么一瞬,楚惟在这来人身上看到了叶风阑的影子。
叶风阑平日总是毫无波动的眼眸微微颤动。楚惟也是难得看到他露出欣喜神色,只见叶风阑微微弯腰,作揖,唤了句:“师父。”
楚惟终于知道他平时一出场就一副仙人之姿的样哪儿学来的。
真是有师父必有其徒。
白老却像没听见似的,慢慢走过来,面无表情。那神态和动作简直像和叶风阑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楚惟忍不住多瞟了他两眼。
“阑儿,许久未见了。”
叶风阑微微勾了下嘴角,转眼又悲伤起来,唰一下跪在地上,道:“师父,徒儿不孝。”当年师父收留他教他武功就是让他成为二公子的助力,虽如今二公子已经登基成帝,但他就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离开了昭阳城,实在还是不该的。
楚惟在一旁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蹲了下来。
白老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而是偏过头不去看叶风阑道,喃喃道:“阑儿啊,许是你我无缘。”
叶风阑不明白,但隐约感觉到什么,师父不是来劝他回去,更不是来救他,他开口问:“师父此次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