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祁云忌说,解不解毒都无所谓,可林梦华知道,这是他在给自己谈条件的机会。
“解毒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放了伊梦和陈明赫。”
“阿梦,你想以一换二?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世子知道的,我不仅可以解你身上噬咬之毒,还可清除你体内压制的余毒,这笔买卖,怎么看,世子都是稳赚不赔的!”
“你那个婢子可以放,陈明赫,不行!”
“成交!”
对于林梦华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祁云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己是又被摆了一道,但,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挺有趣的。
得了应允,林梦华没有片刻犹豫的就奔向了关押伊梦的地方。
主仆二人分别时,那叫一个依依不舍。伊梦拉着林梦华的手腕,大有要带她一起越狱的架势。反观林梦华倒是淡定得很,还精心打包了一碟子糕饼,语重心长的吩咐其路途艰险,切莫饿着自己。
两人这点把戏,自然被魑看了出来,魑甚是冷漠的,一把将已经放进伊梦手中的糕饼拆开,一个个掰开查看,却终是一无所获。
而伊梦只是恨恨的盯着在他手中早已碎成渣渣的糕饼,那可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也不知小姐费了多少精力,才在这寒苦之地弄出这么一碟子糕饼来,却转眼就被这助纣为虐的恶人给毁了,伊梦心里那叫一个气。
一瞬间,手比脑子快,聚气一掌便将魑击退半米远,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以魑的武学修为,本是能躲开的,更何况伊梦被关了这许久,体力和反应力都有所降低,只因其方才太过于在意那碟子糕饼,才分了心,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
奈何所有糕饼都被捏得粉碎,却是连半点异常也未曾发现,还被个小丫头片子打得吐了血,若要是传出去,他这无门四怪之首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只是他未发现,在他一心扑在那碟子糕饼身上时,林梦华早已悄悄将一枚精致的香囊别在了伊梦的腰间,一切,自然的仿佛它原本就已存在一般。
伊梦前脚刚与林梦华道别完,后脚就被强制服下使人昏睡的药物给带走了,而林梦华则又被‘请’去见了祁云忌。
不过这次,还没等祁云忌开口,林梦华便先道了谢:“多谢世子!”
“呵呵~,真是难得,阿梦也会这般真诚的与我道谢!”
“世子找我来,应不是专门听我道谢的吧?”
祁云忌心里正暗自欣喜,转眼就被林梦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既然人也放了,东西也给了,阿梦何时替我解毒?”
“我立刻写药方,世子派人去抓药来就是。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我的药方里,所有药材皆需按我所写抓取,其中不乏毒药,世子可找人查验,但若有人擅改我的药剂,这毒,我便不解!”
“好!”
“尊主不可,若她要害您……”
“魑,她不会蠢到在本尊的地盘上动手!”
“……”
魑算是发现了,只要是这位主提的要求,自家主子就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是偶有拒绝,只要对方一服软,自家主子心一软就又巴巴的应下了。
只是这样的改变,可不知是缘还是孽哟!
“若世子应允,那便差人拿药去吧,我呢,还是回我的‘厢房’待着,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说罢,林梦华便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牢房之中。
而被迷晕的伊梦再次醒来时,已是在一间厢房内,待她看清四周才发觉,自己已然是到了天齐境内了,伊梦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却发现早已没了那香囊的踪迹。
可她却并不着急,只淡淡说了句:“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后,便买上马匹,往京都而去。
无门中,魑派人买来了药材,林梦华也按约定解除了祁云忌身上的噬咬之毒,但他体内被压制良久的余毒,林梦华并没有急着替他解,而且拿出金针,将祁云忌的腿扎成了刺猬一般。
祁云忌也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可即便如此,站了一屋子的巫医和魑谁也没敢插半句话。
“阿梦,你,会替我彻底解毒的,对吗?”
“这不是我与世子约定好的吗?”
“好,我信你!”
林梦华此刻早已完全沉浸在施针的谨慎之中,一点儿也没察觉到祁云忌语气中的不安,那感觉,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再次遇到主人那种讨好中又害怕失去,想要急切得到肯定的样子!
而这些,全被魑看在眼里,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怕是早已入了自家主子的心了。可能这些情绪,恐怕就连祁云忌自己都没完全察觉到!
殿中众人,各有心思!
林梦华的这次施针,不仅换得伊梦的自由,还让自己获得了自由出入无门的特权,但条件是,必须得有无门的门徒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安全!实则为监视罢了!
但林梦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反而出人意料的高兴,更是在获得特权的第一时间,就让负责自己‘安全’的山鬼带自己在门派中逛了个遍。
突然,林梦华指着一处守卫森严的阁楼问道:“山鬼,这是什么地方?”
“属下不知!”
“还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吗?”
“属下不知!”
“你还会说点儿别的话吗?”
“会的!”
“呵呵,会就好,我还以为你家主子报复我,给我送了个只会复言的鹦哥来呢!”
“……”
山鬼起初就听说过这是位有个性的主儿,如今看来,岂止是有个性,简直太有个性,有个性到稍不注意,自己这脑袋都怕保不住呢。
林梦华难得的自由,也就顾不上山鬼这时五彩纷呈的脸色,只自顾自己的左瞧右看。
不远处盯了许久的祁云忌,看着她快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了笑意。手中抓了良久的香囊,也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一瞬间,人去院空,只留下一张写着阿璟亲启的信纸随风而去,若仔细观察,随风而起的信纸上,除了落款,几乎空白。
可对祁云忌而言,祁云璟的名字一出,他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因此,才会拽了一路的香囊,却只看了‘阿璟亲启’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