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无法挣脱,被男人抱进了他的跑车。
霍宴臣俯身,为她系安全带,她抵触地推开他的肩膀,小脸漠然:
“我自己来,你把我的包拿来,我的设计图还在里面。”
男人看着她冷冰冰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
只要她愿意和她待一个空间里,甩脸子就甩吧。
霍宴臣关上跑车的门,走到了后面的车,拿走苏暖的包的同时,看了眼徐长卿。
“小子,你最好识趣一点,回了海城就给我从苏暖的生活里消失。”男人警告,语气十足的威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徐长卿一副无辜可欺的模样:“那要看姐姐答应不答应了。”
霍宴臣眯了眯眼睛,语气愈发狠厉:“少拿苏暖做挡箭牌,你听着,苏暖是我的女人,你敢逾越半分就试试,我拧断你脖子!”
徐长卿只觉得脖颈凉飕飕的,瑟缩了下,不敢多说一个字。
霍宴臣拿着苏暖的包过去,收起俊脸上的冷意,坐进了驾驶座。
“你的包,是这个?”
苏暖接过来:“谢谢。”
她从包里拿出设计图纸,还有这次来临市挑选的几款满意的钻石,弯曲两腿靠在座椅上,将设计图放在膝盖上,专心投入在工作里。
霍宴臣被她冷落个彻底,连沟通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手下这时过来:“霍爷,车队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吗?”
男人戴上墨镜,两指一划,动作十分帅气,示意可以出发了。
“等一下!”
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傅凝凝哭着从医馆里跑出来:“霍先生,就不能带上我一起去海城吗?”
霍宴臣薄唇微抿,冷酷的脸没有情绪,冷冷道:“问你姐。”
苏暖的视线从设计稿上抬起来,侧眸扫过男人:“问我做什么?”
男人回:“我听你的。”
苏暖好笑:“人是你招惹的,你现在叫我对她负责?”
“我没对她怎么样。”
“小姑娘现在缠上你了,你自己解决。” 苏暖又说:“我下车,你叫她上来。”
霍宴臣忙按住苏暖的手:“不准。”
苏暖垂眸,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收回了手:“我说了,我们既然已经离婚,你怎样都可以。”
“我不想怎样。” 霍宴臣的大半张脸被墨镜挡着,冷峻面容透着一丝僵硬:“从今以后……除了你之外,我会和那些女人保持距离。”
“随便你。”
苏暖拿起笔,凝神继续在画稿上勾勒。
霍宴臣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搞得有些郁闷。
侧眸看向车窗外的傅凝凝,觉得应该说清楚。
“我当初找你,是因为想找心里的那个救我的女孩,现在我找到了,就是你姐。”
“我知道。”傅凝凝红着眼睛,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可怜兮兮望着霍宴臣:
“可你把外公接到海城,我就没有亲人了,可不可以叫我陪着他,求求你们,带上我吧。”
“你随时可以去海城看他。”
傅凝凝摇摇头,绕到了副驾驶,跪了下来,乞求苏暖:“姐姐,求求你带上我吧,求求你了。”
苏暖烦不胜烦,啪的一声把笔扣在设计稿上,对霍宴臣不悦道: “霍宴臣,你管不管?不管我下车了。”
霍宴臣见她又要生气:“我解决。”
男摘下墨镜,下了车。
“傅凝凝,你起来。”
“你们不带我去海城,我就一直跪着。”
“去海城可以,但我不会管你,也不会给你机会靠近我,如果你还坚持,我就只能叫人赶你走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傅凝凝见霍宴臣拒绝得如此坚决,没给她一点机会,几乎要死心了,苏暖开口说:“你跟着一起去吧,上我的车。”
傅凝凝抬头,看着苏暖,眼里升起一抹光点:“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她忙起身,生怕苏暖反悔,上了后面的车。
霍宴臣审视的目光投向苏暖,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不知道这女人又要作什么妖,总之没啥好事儿。
他上了车里,命令手下:“出发吧。”
车队上路,往海城的方向去。
霍宴臣见她一直涂涂画画,单手把着方向盘,另只手拿走她的设计稿,丢在了一边。
“你能看看我么?”
男人不满抱怨,没离婚前,这女人眼里心里全是他,现在完全是另外的极端,他受不了这种落差。
苏暖收拾好东西,看了眼男人:“你能不跟我抢孩子么?”
霍宴臣快速地扫过她一眼:“抢?”
“嗯,我们现在离婚了,就要面临孩子抚养权的归属问题。”
男人侧脸立体深邃,英挺帅气,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有种方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
男人顿了顿:“复婚。”
苏暖不假思索:“不可能!”
霍宴臣面容紧绷,神色有些难看。
苏暖低头,手上摆弄着包包上的挂件,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就是她内心的第一反应。
她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给出了反应,足以见得,对霍宴臣这个人,她有多失望。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霍宴臣声线平稳,听不出喜怒:“你自己考虑清楚,不复婚,那就只有和我抢抚养权,你抢得过吗?”
男人的语气,明明很平淡,却在无形中带着压迫,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苏暖的心,源源不断的痛意涌上来。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砸在手背上,模糊了视线。
霍宴臣察觉到不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苏暖,你不是没有选择的。”
苏暖将脸埋入臂弯里,霍宴臣递来一张纸巾,她抗拒道:“你别碰我!”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哭,眉眼浮现一抹痛苦。
“我不和你抢孩子,你别担心。”
苏暖停下抽噎,抬起脸:“你不和我抢,那也不许逼我复婚。”
霍宴臣黑眸里的黯然更甚,失落涌上心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逼你。”
“谢谢你。”
苏暖接过男人的纸巾,擤鼻子。
霍宴臣勾了勾唇,觉得她可爱又可恨,却实在拿她没办法。
“那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苏暖平复好情绪:“你还记得我捅你的那一刀么?伤疤还在吧?”
霍宴臣定定地看着她,漂亮的小脸甜美淡定,如水一般温柔。
“当然,离心脏很近,阴雨天还会痛。”
苏暖说:“其实你也给过我许多刀,我的伤疤不比你少,而且永远无法恢复如初,就像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侧眸,看着他:“你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