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霍先生。”
苏暖意识到和这男人的距离太过亲昵,迅速地推开了霍宴臣。
既然离婚了,就该保持边界感,她刚才是情绪上来,有些慌不择路了。
霍宴臣的怀抱瞬间空了,看了眼腾在半空的手,收回来,抄进裤子口袋里。
“你不必对我客气,我应该对你负责。”
苏暖眼眸眼眸,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她用沙哑的声音说:
“霍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你对我没有责任,外公的事情是我求你,但我会还。”
霍宴臣被她的生疏和冷漠刺痛,似乎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捂不热苏暖的心了。
“先不说这些,我去打个电话。”
苏暖点点头:“好。”
男人走到一边,在电话里吩咐手下去解决傅远望的事情,他交代完,一转身,看到苏暖的身边多了个年轻少年。
他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涩,极为不爽。
“姐姐,怎么了?哭成这样。” 徐长卿丢下手里刚买的大包小包,急着要给苏暖擦眼睛:“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徐长卿的手刚沾上苏暖的脸,就听到男人一声怒喝:“把手放下!”
他茫然地抬头,就看到霍宴臣走来,脸上挂着怒意。
“姐姐,你是不是又因为他哭的?”
“不是。” 苏暖看了眼霍宴臣,推着徐长卿上车:“你进去等我,我求他帮个忙。”
“姐姐,我也可以帮你。”
“别添乱。”
徐长卿叹了口气,姐姐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也没办法了,捡起地上的一堆东西,上车里等着。
霍宴臣唇角勾起得意笑意:“找男人,就该找靠谱有能力的,关键时刻扛得住事,找个娘炮像什么话。”
男人就差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
苏暖没心思和他拌嘴,霍宴臣愿意帮她,她确实应该感谢他。
但一码归一码,他们之间的过往不可能因为他帮了她,就一笔勾销。
“霍先生,你可以让你的律师团为我外公打官司吗?我不相信外公会做出那种事情,我要为他伸冤。”
“我说了,这件事我会替你解决,你只需要等消息就好。”
苏暖掀眸看了眼霍宴臣,感激道:“谢谢你,我会还你。”
“不用还。” 霍宴臣目光落在她漂亮的脸,哭过以后更显得楚楚动人,“是我你欠你的,我该还。”
苏暖有些讶异,他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霍宴臣握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跑车边拉:“上车,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说什么?” 苏暖下意识地抵触,挣脱开他的手:“就在这里说,我不和你走。”
霍宴臣蹙眉,神宇间浮现一抹无奈。
“苏暖,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苏暖嘴唇嗫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不太确定,这个男人口中瞒着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霍宴臣的手机这时响了,他接起来,是傅凝凝的电话,她在那头哭着说:“霍先生,我外公出事了,求求您帮帮我。”
“我知道,我就在你外公的医馆。”
“我在海城往临市赶的路上,您怎么去那里了?”
霍宴臣扫过苏暖的脸,回道:“我来找我孩子的妈咪。”
傅凝凝惊呼一声:“什么!?”
苏暖的水眸波动讶异神色,定定地看着霍宴臣。
他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傅凝凝生气:“霍先生,您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我太失望了!”
霍宴臣懒得和对方解释,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我不是你孩子的妈咪。” 苏暖纠正男人。
霍宴臣就知道她会否认,亮出鉴定结果:“我有亲子鉴定,你别想赖账。”
苏暖愣了一下,舔舔嘴唇:“是你的又怎样?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
“他们是我的种,这些年你养孩子的钱,是从我这里拿的。”
霍宴臣目光咄咄逼人,强势地逼迫苏暖的对视。
这女人瞒了他三年,他找了她五年,要是早一点知道她有两个孩子,他就会早点做鉴定,也不会耽误这么久。
现在,这女人对他的情分都耗没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苏暖不服气: “霍先生,钱是我凭本事挣的,养孩子的人是我,你少来沾边。”
“现在争执这些没有用,等回海城,我再和你算这笔账。”
霍宴臣说着,将苏暖打横抱起来,直接将她放在了跑车的副驾驶座位。
男人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神情无比柔软。
苏暖漠然地看着对方:“去哪儿?”
霍宴臣绕到驾驶座,手把着方向盘:“我们相遇的地方。”
拉风酷炫的黑色跑车,行驶在临市的马路上,一直开到了大海边。
苏暖的呼吸一滞,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但都是她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她已经为母亲报了仇,外公也不会变成这样,她后悔了,后悔跳海救下霍宴臣。
“就是在这里,我被人追杀身负重伤,你救了我,还为我解了药。”霍宴臣看着茫茫海面,轻轻笑着:“大宝和小宝,就是这么来的。”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苏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很冷。
霍宴臣侧眸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笑,一点点僵住。
他伸手,握住苏暖的手,一片冰凉。
苏暖抽回手:“走吧,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救外公。”
男人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涩然。
“苏暖,你就是我要找的女孩,我终于找到了,我想……”
苏暖冷声打断他:“找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如果真的想报恩,那就帮我外公洗脱罪名吧。”
霍宴臣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这一路想说的话,全被苏暖堵了回去。
“你外公我自然会帮,但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说清楚。”
霍宴臣走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来走走。”
苏暖僵持地坐在那里,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下了车。
既然他想说清楚,那就说吧,就算是为这段荒唐的缘分,划一个句号。
苏暖下了车,脚有些软,落地时趄趔了一下,男人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抱了起来,往海边走。
“我记得你说过怕海,那现在呢?我抱着你,会不会好一点?”
男人踩着松软的沙滩,声音格外温柔,苏暖与他夫妻三年,都没有感受过他如此有耐心。
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会。
“不会好,只会叫我感到害怕。”
男人神情失落:“你怕什么?”
“怕你把我丢海里。” 苏暖理了理被海风吹起的发丝,“霍宴臣,我现在不信任你。”
“既然这样……”
男人眸光暗沉,作势就要把人往海里丢。
“霍宴臣!你混蛋!” 苏暖从他身上下来,猛地甩过去一巴掌,她眼里泪光闪烁:
“耍我很有趣吗?一次次把我当傻子玩弄,你是不是很得意?”
霍宴臣舌尖抵着被打的那边脸,脸上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掐过苏暖的腰,霸道强势地吻了下来。
苏暖哭着推开他,转身往路边跑,男人猩红着眼,将她抓回,扛了起来。
他想让一切回到原点,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占有她,会不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