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露的困惑不解太子妃十分坦然道:“周氏没有我以为的那般好拿捏,才踹上肉呢就想着试探我的耐心,岂有此理!”
白露明白了自己主子心中愤懑后忙出谋划策:“太子妃想要拿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奉仪有的是法子,您犯不着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人物费心劳神的。要不奴婢一会儿亲自去敲打周娘子一二?”
太子妃忙摆摆手:“不必操之过急了,对付周氏的确有的是法子。太子殿下对我早已不满,眼下不是我该轻举妄动的时候。”
白露替太子妃委屈鸣不平:“太子殿下对您太严苛了些,您嫁给殿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操持这一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白露慎言!”太子妃把脸微微一板,“我同殿下是夫妻,夫妻本该相互扶持。至于殿下待我,我们本就是陛下赐婚,而非殿下心之所选。我又没有国色天香的好颜色,更学不来姬妾们那一趟妖娆妩媚,拴不住殿下的心情理之中。”
这番话太子妃说的云淡风轻,而她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这世间哪有不渴望情情爱爱的女子呢?高琼也不例外,她在嫁给宋嘉佑后何尝不渴望同俊美如斯,气度不凡,前程似锦的丈夫举案齐眉,卿卿我我呢?
哪怕是新婚燕尔他们之间也不曾如胶似漆,热烈如火,宋嘉佑给了高琼身为妻子的尊重,体面,但始终给不了她情深意长。
宋嘉佑一回到东宫便知晓周氏有了身孕,原本他对周氏就无多少兴趣,故而得知周氏有喜自是不多欢喜。
宋嘉佑吩咐乔木:“选一些补品跟绢帛,首饰送去秋明轩。”
乔木赶忙应下,而后告退。
宋嘉佑没打算亲自去秋明轩探望周氏,他心知太子妃抬举周氏的目的,既然这个孩子是太子妃想要的,便由太子妃负责到底好了。
周氏满心期待太子回东宫后立马来探望自己,可她等来的却只是一堆东西。
侍女蓉儿瞧着自己主子因为太子没来而闷闷不乐,她赶忙安慰:“娘子莫要多想,殿下公务繁忙,故而不能马上来瞧娘子。没准等晚上殿下就过来了呢,若殿下不在意您自不会遣乔公公送来如此多的礼物了。”
被蓉儿这么一安慰周氏这才稍稍想开一些,转而眉目舒展:“是我心窄了,殿下公务繁忙,我该懂事,该多体谅。”
周氏满心期盼着晚些时候太子驾临秋明轩,早就过了掌灯时分秋明轩门口也没甚动静,就在周氏焦灼不安时侍女穗儿打探来了消息。
“娘子,适才殿下驾临胡娘子的长春轩了。”
一听太子驾临长春轩,周氏的脸瞬间垮下来:“殿下不来陪我,去陪胡娘子,明明胡娘子的胎已经很稳了啊。早就听说胡娘子惯会利用孩子来截宠,果真如此!”
蓉儿跟穗儿都不敢接口,她们身为小婢女怎敢妄议主子们的是非呢。
胡佩瑶本以为太子今晚会去秋明轩陪才诊出喜脉的周氏,没想到却来了她这里。
“殿下不该去瞧瞧您才有喜的新宠周妹妹么?”胡佩瑶那张明媚的面庞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的艳若桃李,一双横波目更是风情流转,勾人魂魄。
宋嘉佑笑着捏捏胡佩瑶的手:“我不来你也闹,来了你怎也闹,瑶儿真是越发难伺候了。”
胡佩瑶娇哼一声,柳眉微挑:“妾一直都很难伺候,殿下莫不是嫌了,厌了?”
宋嘉佑的目光温柔的扫过胡佩瑶已经十分明显的小腹:“若我嫌了厌了,咱们大郎怎还有一个一奶同胞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宋嘉佑同胡佩瑶一道用罢了晚膳,上了解腻的新茶后宋嘉佑便把侍奉的人都撵了出去。
上一刻太子殿下那张俊美的脸庞还晴空万里的,这会儿却变得有些阴云沉沉。
胡佩瑶的心随之微微揪了起来。
“佩瑶,我希望你能一直单纯简单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莫要卷入外面的纷纷扰扰,失了初心。”宋嘉佑认真盯着胡佩瑶的美眸,语带恳切的说着他对这个女人的期许。
胡佩瑶从容的同宋嘉佑对视:“殿下,妾本以为能嫁您为妻,没想到却只能为妾。妾这辈子只能仰人鼻息自己认了,可是咱们的安泰那般聪慧,懂事,只因他是庶出的,哪怕他再优秀将来也只能朝方方面面不如自己的弟弟俯首称臣,妾不甘心。”
他们同床共枕多年,彼此间已经有了最起码的默契。胡佩瑶已然猜出宋嘉佑今晚来她这里真正的目的为何,既如此她也就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坦然承认一切。
宋嘉佑对胡佩瑶的这份坦然很是欣慰:“瑶儿,安泰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我自然疼他胜过旁的孩子。我对安泰的未来早有安排,你若真的为了安泰好的话往后便安心过好你的小日子,你的手切莫再去触碰那些隐私。你虽有些聪慧,终究不及太子妃。这次这件事我已替你善后,仅此一次。”
宋嘉佑相信太子妃跟刘氏不可能是指使厨娘在肉粥里做手脚的主谋,他一开始怀疑的人是梅蕊,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确定做下一切的人是胡佩瑶后,宋嘉佑选择善后,让太子妃没有机会追查出真正的主谋。宋嘉佑这么做不单是为了胡佩瑶,而是为了敲打太子妃。
只要真相不浮出水面,那么太子妃便不能摆脱嫌疑,从而她短时间内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