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郎抓在掌心的狼毫笔,苏沁再看自己生的那个抓了蔻丹的儿子,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
苏沁也知道太子妃的目的是让她的儿子给三殿下当陪衬的,为此在这之前她特意跟乳母一起训练二郎如何抓周。苏沁预想到抓周的物事里会有粉盒,甚至是眉笔之类,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把她预想可能存在的东西都不曾安排上,蔻丹偏偏是被她忽略掉的,却出现在了抓周盘里。
太子妃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苏沁那张风云变化的脸,她内心很是得意:“若非二郎抢了我三郎的气运,我的三郎怎会是个病儿呢?你的二郎身强体健又如何?贱人生的贱种永远也改不掉,给我的三郎提鞋都不配。”
虽然太子妃内心戏十分丰富,然面上丝毫不显,她在众女眷面前始终都是那端庄持重,仪态万方的太子妃。
这一场抓周宴虽然出了点儿小插曲,但总体还很顺利,宴席期间还有宫廷乐舞助兴,不管是前殿的文武大臣,还是后堂的内命妇们都十分尽兴,可谓是宾客尽欢。
也许唯有苏沁是那个不欢的人,当然东宫里其他没有子女的娘子们又怎欢的起来呢?
梅蕊以蝎子蛰伤未曾痊愈为由直接没有来参加这场抓周宴,不过对于宴席期间发生的种种她都能了如指掌。
得知三郎果然抓了那支狼毫笔梅蕊的嘴角微微一翘:“太子妃对此结果该是满意的吧?”
一旁的茉莉忙接口:“太子妃自然是满意的啊,因为安王殿下没有去抓蔻丹,或者其他不够有面儿的东西啊。”
梅蕊欣然一笑:“那就让咱们的太子妃继续做母以子贵的好梦好了。”
三郎比二郎还小一些呢,他怎懂抓周,哪怕大人事先训练过,真的到了正式的场合未必就能按照大人的想法来,苏沁生的二郎如此,三郎又怎会是个例外呢?
三郎宋景康之所以能抓那支狼毫笔,是因为那支狼毫笔上有三郎喜欢的味道。虽三郎身体羸弱,是个让人操心费心的病秧子,但小家伙的嗅觉却异常的灵敏。
狼毫笔上图上了小景康喜欢并且十分熟悉的一乳酪味道,他果然就在一托盘不同样子跟用途的东西里抓起了那支狼毫笔。
至于二郎为何抓了个蔻丹,是因为二郎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而且看到颜色鲜艳的他就很自然想要抓起来朝嘴里塞。
不管是太子妃,还是苏沁她们都不曾想到今日抓周宴上的风波竟都跟不曾出现的梅蕊有关。
自打确定两个小家伙的抓周宴一起举办,梅蕊便着手布局了,为此她不得不启用几个深埋很久的钉子。
宴席散去,苏沁带着二郎回了秋红轩,多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脸上的假笑这才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让人瞧着就胆寒的冷意。
“太子妃真是好手段啊。我就是个无宠无靠山的人罢了,她为何非得跟我过不去呢?有能耐她去对付胡佩瑶,对付梅蕊啊。”苏沁把手里的斯帕撕扯成好几条,就仿佛是在生生撕扯太子妃的皮那般用力。
青萍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自家主子:“娘子莫生气,太子妃不过是在妒忌您跟二殿下。您看咱们二殿下跟三殿下也就相差不到一个月,但瞧着就跟差好几个月似的。”
青萍的安抚并未让苏沁心情好多少:“她活该会生个病秧子,还不是心术不正,作恶太多带累了自己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么。我看太子妃就是个柿子专挑软的捏的纸老虎,我苏沁是无宠无靠山,可我也不是纸老虎。”
虽然苏沁眼下还不曾想到如何对付太子妃,说几句狠话痛快一下嘴还是很需要的。
对于两个儿子今日抓周宴上的表现宋嘉佑到不甚在意,两个儿子都不是在他期待下来到人世间的,身为父亲的他能做的就是给两个孩子锦衣玉食,富贵荣华。
当晚宋嘉佑不得不去太子妃那。
太子妃知道宋嘉佑留在自己这里,他们也不可能有鱼水之欢,既是如此,那自己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安排周氏侍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