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两点体力的加持,时宁这次醒来的精神头一直不错,在又打了幺幺零报案后,她还有余力刷新闻了解外面更多的情况。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护士过来查房加药,她才放下手机。
也是这时候,接到她报案的帽子叔叔,跟乔彧前后脚走进时宁的病房。
“我给霍清打了电话,他说他会亲自来帮你打这个官司。”
乔彧等时宁头脑清晰的跟帽子叔叔做完笔录,又见她的精神还不错,才搬了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时宁点头:
“等官司打赢,我一定好好谢谢霍清。”
霍清是乔彧和时宁大学时候的学长,三人同校不同系也不是同一届。
他们三个当年认识的时候,时宁还是外语系大二的小学妹。
乔彧是经管系大四的学姐,而霍清则已经是进入律所工作的法律系高冷男神。
说起来,他们三个能认识,还是因为一场意外的缘分。
“那是你的事,不过要吃大餐的话,记得叫上我。”
乔彧拿开时宁手里的手机:
“要不要休息?”
时宁摇头:
“有点困,但更想跟你说说话。”
在乔彧眼里,她们俩不过是一天没见。
但在时宁这里,她们却已经隔了三十多年才又一次见面。
“阿彧,我想出院。”
这是时宁回来,仔细研究过系统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随着接下来的每一次时空穿越,她的身体状况会渐渐好转,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甚至还会彻底告别癌症病人的身份。
继续住在医院里,医生一定会很快发现问题,尤其是到了她该死却没死的时候。
那时候,她又用什么借口来解释她身体的突然好转?
医生的用药?
别扯了。
从生病开始,除了去过一次首都做确诊的检查,她便一直在这家医院治疗。
医院里给她用了什么药,她的病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没有谁会比她的主治医生更清楚。
而出院,是时宁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别胡思乱想,医生都说了,你的情况最近有好转,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乔彧没想到时宁会突然提出出院的要求,但这对时宁来说,无疑等于自杀的行为。
虽然,时宁的病情的确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候。
可在医院里住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
时宁笑着抬手去拉乔彧,她其实已经又感觉到累,像是马上要睡过去:
“比起在医院里直面死亡,我更想用我剩下的时间出去走走看看。”
这是多好的借口呀!
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身体才有好转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要知道,癌症晚期病人在医生宣布继续治疗无效时放弃治疗,继而利用有限的生命出去走走看看,最后能痊愈的不是没有先例。
乔彧张张嘴,想继续劝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们都心知肚明,时宁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那,我回去就请假,我陪你一起,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乔彧犹豫了一会儿,在触及到时宁带着希冀的眼神时,终于眸中含泪唇角挂笑的点头答应。
时宁这次没拒绝。
她已经没有亲人。
最好的朋友除了跟陈斯一起背叛她的叶美美,就是眼前的乔彧。
她要是说不用她陪,乔彧是一定不会同意她一个人出去的。
最重要的两件事解决,放松下来的时宁顿感困倦来袭,不等她再说话,一闭眼又昏睡了过去。
……
昏睡过去的时宁不知道,陈斯和叶美美很快从外面回来,正好跟准备离开的乔彧撞见。
两人挽着的手立刻松开,叶美美惊讶到:
“乔彧,你不是说这两天会没空过来吗?”
叶美美很不喜欢乔彧。
从长相到脾气性格,再从学历家世到运气,反正对乔彧,她是哪哪儿都不喜欢,比对时宁的不喜欢还要更多。
陈斯抻着脖子往病房里张望,见时宁依旧闭着眼睡着,便举起手里的保温桶:
“宁宁醒了吗?她之前说想吃以前常吃那家粥店的粥,我特意去给她买的。”
乔彧不动声色的移开落在他们刚刚松开的手的视线,
“你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她关上病房的门:
“她刚刚醒来过,这会儿才睡着,你们不要进去吵醒她了。这里有护工在,要不,你们明天上午再过来?”
乔彧同样不喜欢矫揉做作的叶美美。
要不是因为叶美美跟时宁是同一个城市来省城、她又是时宁高中时候的朋友,乔彧是连正眼都不会多看叶美美一眼的。
因此,她这会儿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却看也没看叶美美,只对着长相俊逸,一副败类模样的陈斯。
叶美美当然是不想待在医院里,陈斯不知道是有所顾忌,还是抱有别的目的,他闻言摇头:
“我还是亲自看着才放心。”
“那行,那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彧也没勉强,反正该交代护工的,她刚刚已经再次交代过。
为了不在时宁出院前,当然,也是在警方立案前惊扰这两人,乔彧和时宁已经说好,这几天还是按照她们以前的习惯,该怎么样跟他们相处,还怎么样相处。
直到公安机关立案,或者直到时宁出院。
“对了,时宁的手机刚刚摔坏了。”
这是时宁防止陈斯再拿她手机删除银行短信,故意让乔彧这样说的。
陈斯的眼睛闪了闪:
“没事,明天我再去给宁宁买台新的。”
乔彧笑了笑,没说不用的话,跟他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直到看不见乔彧的背影了,叶美美才重新挽了陈斯的手臂,柔弱无骨的身体几乎要挂在陈斯身上,语气略微不满:
“早知道我们再逛会儿。”
陈斯宠溺地抬手刮了刮她的脸:
“知道你还在惦记今天看中的那个包,放心,明天给你买。”
叶美美这才展露笑颜,状似害羞的扭了扭腰:
“人家也不是一定要买那个包,只是想跟你单独多待一会儿嘛!”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时宁睁眼的时候病床边还是跟前几天一样,只有护工何大姐一个人在。
在何大姐的帮助下,时宁坐起来,缓了一会儿,又在她惊讶的眼神中准备下床。
陈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进来病房的。
他瞪大了眼站在门边,激动得好似全身都在发抖: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