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以所有军功以及兵权,换臣余生,无拘无束,归身田野。”
沙哑的声铿锵,一字一句,阵阵砸进宫宴里。
予文扬起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向来不显山露水的老狐狸也有了片刻的情绪外泄。
而对面的镜衍依旧神色温和淡淡,像是早就知道这一答案。
一时间,宴会寂静无声,谁也不知道那个性格阴晴不定的年轻帝王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易清野单手撑颔,翘起了腿,神色不明的看着下方的人影。
“宋卿……是要请辞?”
宋央:“是。”
周遭嘘声一片。
十八年纪便闯出了这么好的功勋来,这寻常人都是要加官进爵更上一层的,怎么到他那儿就……
予文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看的予慈嘴角上扬。
到嘴的金龟婿飞了本来就烦,这下好了,可以拉拢的盟友也没了,可不得脸色不好看么。
这边,易清野落在人影身上的眼神莫测起来,像是终于第一次正视她,易清野缓缓起身,来到叩首的人影面前。
他垂眸端详许久,半晌,大笑着点头,大手一挥:“准了。”
帝王话语,君无戏言。
短短两字已是定局,易清野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旁边面色铁青的予文:
“予相这脸色……可是身子还没好全?要去偏殿休息吗。”
听着这关心不像关心,嘲讽不像嘲讽的话,予文也只能起身拱手硬接:“老臣还受得住,受得住,哈哈……”
不管他脸色如何,宴席始终是继续的。
上半席到达末尾时,上方的易清野离了席,转眼间,宋央也有起身离开的架势。
她垂眸,借着方便的理由提前退了席。
利落模糊了面容和衣装,予慈探出神识,很快锁定了偏殿的位置。
等到予慈踏上屋顶查看时,屋内的两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物理意义上的打。
屋内,黑衣又是一脚踹开了黄袍身影,似有不耐,面色潮红的歪歪斜斜倒在了床榻边。
“唔……”易清野被踹的人都清醒了几分,黑暗中,他皱眉粗喘着,看着不远处瘫软的黑影。
一顿,也是发现了什么,哑着声,“宋……央?”
不敢置信的,他嗤笑一声:“你有病?还有龙阳之好?居然打主意打到朕身上了,咳咳……不怕死么。”
闻言,宋央咬着牙想要起身,挣扎几次后,也没了动静,索性靠在床榻边,竭力平息着紊乱:
“我还想问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易清野皱眉:“你不知道?”
宋央一顿:“这是我休息的房间。”
屋内沉默了下来。
良久,被踹到门边的易清野试图开门或者呼喊,意料之中的,完全没用。
当然没用,因为她设了结界啊,蹲在廊檐上的予慈默默补充。
看着应该是已经被踹的有点下肢瘫痪的男主,予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好心的给屋内挥去了一股气息。
凡是吸入,自与春药无异。
但是连中两次春药的易清野,事后就要吃些头晕目眩的苦头了。
哼……谁让他派几百个死士搞她的╭(╯^╰)╮
屋内,也是终于意识到无人可来的易清野烦躁的解开黄袍,微微仰头,喉结频繁滚动着,低哑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
他半掩着眸看向昏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越看眼神越不对劲。
“宋将军……不热么。”
宋央:“……不热。”
她虽是男子装扮,可内里却是女儿身,脱了衣服就会暴露,这种事情,哪怕宋央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也会谨记着。
雌雄莫辨的声音这么一说,易清野也噤了声。
偌大的屋内,只留两人克制的喘息。
良久,床榻边传来一声闷哼,伴随着骨头声响。
易清野眯眼,很快明白了人影在做什么。
她在自卸手臂。
试图以骨折的痛楚掩盖难耐的躁动么。
这一幕也看在了予慈眼里。
原着中也有这一幕,宋央作为将军,骨子里充斥的都是不屈的烈性,试图以自断手臂清醒。
但是好死不死的,这成了男主靠近她的助推剂。
果然,下一秒,门口处的易清野晃晃悠悠起身,一步步来到了床榻人影的面前。
“朕虽准了你,归身田野……”他蹲下,眼前人的呼吸异样炙热,也没之前剧烈的排斥。
易清野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回转,只听闷哼一声,骨头回正。
“但你,不准伤害自己。”
他皱着眉,垂眸间,眼前人影起伏的胸口让他移不开眼,半晌,他低声咒骂一声,直接将人抱起扔到了床榻之上。
易清野将身上的衣裳甩落,跪在床榻上逼近想要起身的人影。
他牢牢抓住人影的双手,用力往下钳制,即便这样,也会在失神间时不时受到身下人的攻击。
“力气真大……”
易清野被打爽了,他哑声笑着,大手利落的解着身下人的衣裳。
宋央已经红了眼:“易清野,你个混账唔……”
回应她的,是男人带着血腥气的热吻。
“哼……”
一声闷哼,代表着男人又被咬出了血。
可他就像找到了乐趣一般,不断俯身索吻,一来一回间,两人的嘴角都染了血。
沉浮间,上方的人影猛的一僵,他缓缓起身,黝黑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此时,他正看着下方那一层层绷带之下的浑圆春色,良久,胸口起伏的剧烈缓了下来。
他微微俯身,似哭似笑的,亲了亲大汗淋漓的某人,意料之中的又被咬的一声闷哼。
进入的瞬间,感受到身下人的呜咽和颤抖的易清野喟叹一声,安抚似的顺着她的脊背。
薄唇贴在耳边,轻笑一声,哑声呢喃:
“宋卿……朕要食言了。”
予慈在两人进入床榻时就撤身离开了。
不能看啊,再看就是付费剧情了。
而且……
神识探出,一道白影也在渐渐逼近这边,也实在是看不得了。
予慈敛了敛眸子,撤销身上的法术恢复了原样,佯装着迷路的模样到处乱逛着。
“慈慈。”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着急的轻唤,予慈回头,直接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头顶是有些急迫的呼吸,带着温柔又低哑的询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