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闫天泽在要靠岸时,居然脚抽筋了。
“我屮艹芔茻!!!!”
他现在只想骂娘,暗恨自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逃命呢在,居然败在抽筋上。
闫天泽直接呛了好几口水,就连现在能露出头颅还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和求生本能。
安玉在前头半身的距离,似乎感觉到了闫天泽在后头剧烈挣扎的水流声。
他转身,看到了一脸痛苦的闫天泽,安玉当机立断游到闫天泽身旁,随后他从后头环抱住闫天泽的胸部,拖着人游向岸边。
闫天泽很是配合,他知道他越是挣扎,安玉的压力就越大,所以他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使自己顺着安玉的力道来。
两人顺着湖水往岸边游,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岸边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只见这人似乎要往外头走,但却意外听到湖中的动静,他停下脚步,一直在暗中默默得观察,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匹狼一般,可能会随时出来往敌人身上咬上一口。
不过此刻的闫天泽,脚上抽筋,又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所以没有别的精力注意岸上,而安玉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救自己相公上,更加没有注意到岸上的情况。
再加上后头还有追兵在,那些黑衣人下水后,远远跟在他们两身后,两人都不敢放松!
“是他们?”
水中的两人毫无知觉,岸上的人却直接认出了两人。
他看着水中俩人扑腾,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不过,因为距离加上天黑的原因,他不知道水中的两个人遇到了什么?
他在脑中稍加思考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从一旁地上扯出了一条枯枝。
正在水中挣扎的安玉,看到一支枯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转头看向岸上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虽然都是黑衣服,但是同那些杀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对方逆着月光,不知道是谁,但是安玉还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因为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快要坚持不住,现在还能继续,那是因为生的信念在推着他走。
随着三人距离的拉近,安玉见到了岸上的人,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居然是安宁!
相比于安玉的惊讶,安宁此刻的状态却十分疯狂,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他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一般,甚至手中的枯枝都松掉了。
惹得安玉大骂起来,“安宁,你怎么回事,救不救?怎么还带救一半的?”
闫天泽也见到了安宁,他似乎看到了人情绪不对。
出声道:“他仿佛被魇住了!”
安玉气喘吁吁道:“还用.....还用你说,我自然知道,我.....我还知道原因。”
说完,安玉像是要断气一般。
无奈他只能喊道:“死安宁,救你堂哥我上来先,你要是救我上来,我就跟你说真相是什么!”
安玉这破釜沉舟的一喊,果真将安宁给从恍惚中喊醒了。
他整个人还有些恍惚,但是还是重新从水中抓住了枯枝。
等将人艰难从水中拉上来之后,安宁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他上前抓住安玉的肩膀,仿佛要将人肩膀给捏碎一般。
“你怎么会游水,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安玉受痛,只能挣扎起来。
闫天泽见状,只能帮忙拉开安宁的手,从力道来看,安宁的手抓得确实重,难怪安玉挣脱不了。
闫天泽此时顾不得两个堂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只知道,要是被杀手追到,那么他们仨今天都会死在这,且可能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死法。
“没时间了,杀手要追上来了,先走再说。”
说着,闫天泽忍着抽筋疼痛的腿,将安玉给拉了起来,顺势再将安宁也一起拉起,匆匆得右转进了另一个院子中。
安宁似乎现在也缓了过来,虽然他现在很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决定他的前半生是否都是一场玩笑的答案,但是他也是惜命得很,不然也不会想到金蝉脱壳这个法子。
“没路了,怎么办?”
他们跌跌撞撞进了个院子,只可惜这个院子是个死路,安玉慌乱出声。
闫天泽思索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后头的追兵已经靠近,不仅有水里上岸的,还有方才绕路的。
闫天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眼看到假山,还有院墙,他当机立断,梅开二度,直接借助假山上了院墙。
安玉已经门里清,在闫天泽上去之后立马跳起,闫天泽准头非常不错,准确无误拉了安玉上去。
安宁因为不熟练,倒是略显笨拙,不过,好在有闫天泽和安玉的帮助,他们上了院墙之后,闫天泽又放了暗箭,地下转瞬又躺下了两人。
不做停留,他们挨个下了院墙,进入了一个小院中。
安宁此时也发觉了不对,方才在他暂住的院子中,他以为是他给独孤逸他们下药了才那般安静,但现在跑了这么久,整座宅子都十分的安静。
“你们到底惹到了什么人?”安宁边跟着他们跑,边后悔。
本来他已经计划周全,不管是赴约还是诈死,都会在今晚行动,但没想到闫天泽他们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一个权力滔天的人,大历朝之主!”
闫天泽抽空还给了安宁一个解释,安玉此时可以说几乎说不上话,他是被闫天泽拖着走的。
安宁比安玉好,虽然体力也不行,但是怎么说也是后头才加入,暂时还能跑得动。
“大历朝之主……丰献帝!”
安宁惊呼出声,他道:“难怪,难怪今夜这般安静,看来是没有人愿意出声!”
闫天泽此刻也不在意安宁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背后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找到机会解决了那些杀手,但他们一个个不会武,更何况两个哥儿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
安宁转头看着后头的黑衣人,随即又看向他身旁的安玉,安玉状态很不好,不仅没有体力,身上湿透的衣服粘在他的身上。
不过对方的眼神十分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宁对他改观,此刻他只觉得安玉无比的精明,甚至没有丝毫蠢笨感。
安宁无声苦笑,他似乎发现他这么些年来都是笑话,自己给自己弄出的笑话。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笑话,能够由安玉的解释作为结尾,安宁下定决心后,脸上坚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