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白仲楠表达他对闫天泽的同情,只见这马车突然晃动了下。
上头似乎有个人要掉下来。
白仲楠当即上前一步,直接将人给抱在怀中,免得这人摔了。
闫天泽也吓坏了。
他才刚抱安玉下来,安玉脚刚落了地,便有辆失控的马车横冲直撞了过来,直接擦着他们马车而过。
好在不是直接撞上,只是车厢碰到了一点。
但是楠哥儿是站着的,一时不稳,直接从马车橼上摔下来。
像安大和马车里头的两个小侍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闫天泽和安玉两人来不及接,好在白仲楠抱着人。
他踉跄了下,跌坐在地。
不过楠哥儿没有大碍,他半趴在白仲楠身上,有白仲楠做垫背。
安玉脸色发白,直接从那人身上扶起楠哥儿。
这才注意到地上这人是白仲楠。
那不就是当初楠哥儿看中的那个,方才他们还真没注意到这货。
见到楠哥儿脸上带着红晕,安玉之前被吓到发白的脸更白了。
直呼真是孽缘!
他将楠哥儿拉到身后。
闫天泽也已经将白仲楠扶了起来。
见白仲楠没什么大碍,只是衣袍脏了外,闫天泽便放心不少。
毕竟要是伤了,他也过意不去。
“白公子,多谢你救了我表弟,要没有你,我表弟可就摔了!”闫天泽开口道谢。
不管之前楠哥儿对这白仲楠如何,现在对方确实接下了楠哥儿,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闫公子言重了。”白仲楠也没敢居功,实在是方才本能反应便接了下。
毕竟这摔下来也确实挺严重的。
更何况,白仲楠看向闫天泽夫郎后头的那人,才发现是个小哥儿,圆脸大眼,脸上带着些婴儿肥。
皮肤白,脸色红润,确实是个讨喜的。
要是这么个人摔伤了,该说不说,还是挺令人心疼的。
安玉见白仲楠盯着楠哥儿脸看,想上前挡着。
没想到楠哥儿主动从他身后出来。
不仅如此,还轻笑着感谢!
白仲楠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随后他同安玉打了个招呼,便想着告辞。
毕竟本来他也是打算告辞的,只不过见安玉这个闫天泽的夫郎,想着打个招呼再走,才有后头这些事。
几人目睹白仲楠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离开,楠哥儿视线还黏在那马车上。
安玉见状扶额,他和冷月好不容易打消楠哥儿的念头的。
今日这出英雄救美,这楠哥儿,心怕不是又要往这白仲楠身上偏了。
“楠哥儿,别看了,进去先。”
安玉硬拖着楠哥儿进府。
白仲楠在马车上揉了揉自己的胸,实在是方才接那哥儿,被那哥儿的胳膊肘给他胸口来了这么一下。
方才强压着,没痛呼出声,保留着他翩翩公子的体面。
一进马车,闫天泽他们见不到时,他便揉着胸口。
真是没想到,这么瘦弱的一个圆脸哥儿,这胳膊肘差点给他干碎了。
白仲楠揉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又让马夫赶车去医馆,他得去拿些药酒揉一揉!
闫府里头,安玉急得团团转。
“都怪你!”他停住脚步,指着闫天泽的鼻子骂道。
闫天泽也没法反驳,毕竟方才他也忘了,楠哥儿当初梅花宴上看中的,正是白仲楠这事。
现在弄巧成拙,这偏偏救了楠哥儿的又是这白仲楠。
这让楠哥儿很难不再对他产生好感。
“这白仲楠为何会在咱们府邸前?”安玉质问道。
闫天泽语气中带着无辜,便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
“如此说来,倒也算是个巧合,这白仲楠今日算是帮了咱们两次,不过这昭阳公主为何要请你?”
安玉暂时将注意力从白仲楠身上移开。
转而放在昭阳公主身上。
“白仲楠说,这各地解元她都会请一遍,不知真假!”
闫天泽没有瞒着,走前白仲楠确实这么同他说的。
“当然是真的了。”楠哥儿突兀出口道。
闫天泽和安玉这时才发现,楠哥儿不知道何时收起了傻笑。
一脸认真的看着闫天泽他们。
“哦?!表弟,你知道内情?”闫天泽好奇,难道这个是京城公开的秘密?
“我嘛,知道一点点!”楠哥儿拿手比划了下。
随后他见他表哥表嫂脸上带着好奇,也不再卖关子了。
他板着脸说道:“这昭阳公主所为,便是为了拉拢人才,因不知会试如何她便想着干脆接触各地解元!”
“且会试过后接触考生,圣上是不允的,故而想要拉拢的都是在会试前拉拢!”
楠哥儿说罢还学着捋了捋胡子。
显然他是从他父亲,也就是闫天泽他大舅那听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表哥今日拒绝了,会不会得罪对方?”安玉有些担心。
担心到时候又得罪一人,他们还没有会试便接连树敌。
“无需担心,这事本来也是偷摸着来的,对方也不敢声张,拒绝便拒绝了,对方主要想接触的也就是那些京里没什么关系的。”
楠哥儿学着他父亲的姿势踱步了起来。
随后一脸严肃道。
显然他这状态没延续多久,便被安玉一个巴掌拍在后背给恢复了原样。
“楠哥儿,你正常些。”
“哦!”
楠哥儿不敢再搞怪了。
听楠哥儿这般说,想来闫天泽应当不会再引起那昭阳公主的注意。
不过这昭阳公主招揽这么多人作甚。
闫天泽这般想也这般问出口了。
“好像是同秦亲王有关,不过我父亲没有多说!”楠哥儿弱弱道。
他听到的这些还是他撒娇黏着他兄长听到的。
且那时他还比较年幼,昭阳公主几年前便陆续接触各地解元了。
在她还未出嫁时便是如此。
京里不是没有人知道。
甚至都有人弹劾过,说是公主未出阁接触这么些外男不合规矩。
但是圣上没有做出什么责罚,反倒是极其宠爱这么一个女儿。
闫天泽和安玉暂时想不通。
不过招揽人才嘛,他拒绝了。
且他闫天泽在京里也不是没有关系的,对方应当之后不会再来招惹他的。
两人便也放下心来。
只盯着楠哥儿看。
楠哥儿吞了吞口水,知道他表哥表嫂想讲什么。
只说他爹爹让他早点回,就想跑。
但是被安玉直接给摁在椅子上。
“表嫂……”楠哥儿弱弱抗议。
“楠哥儿,你是怎么想的?”安玉一脸严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