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您怎么来了?”闫天泽接过水壶,同自己和安小弟还有荀夫子一人打了一碗。
随着冰水进入喉咙,闫天泽才觉着燥热赶走了许多。
安小弟甚至喝完一碗又倒了一碗。
这村里没有冰块,闫天泽知道这水冰冰凉凉的,荀老定然是费了不少功夫,可能是早早烧了水,然后拿到井里冰镇了去。
“我见着日头太大了,想着送水给你们休息休息,这地间之事不急于一时,再想着来看看,你这瓜如何了!”荀老一边说,还真一边进到地里,检查起来。
荀老扒开瓜叶一看,白色的瓜圆润饱满且错落有致。
闫天泽他们是将瓜秧吊起的,一株上留下的瓜不算多,都是往精品培养。
现在一看,果真有成为大瓜的潜质,是精品瓜的节奏。
荀老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怕失败,打击他那学生的积极性。
“老师,我和哥夫种的瓜不赖吧,我敢肯定,全村人的瓜都没有我和哥夫种得好!”
安小弟一脸得意,毕竟他们的瓜可是一看就比旁边地里的要圆润大个很多。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荀老怕夸太多给他们骄傲了,所以只能无波无澜道。
“是,老师,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闫天泽和安小弟连连保证,在送走荀老后,两人又动了起来,将地浇完。
闫天泽又盘算了起来,这瓜离成熟还有半个月左右,这时候是最易受虫害的,他打算再下点猛药。
“哥夫,你在煮啥呢?”安小弟皱着鼻子,今天收工便看到他哥夫在这煮着东西,味道刺鼻得紧。
“我在做杀虫剂,防虫害的石硫合剂!”闫天泽随意开口解释。
手上动作不停,将手中的木棍有节奏得搅拌着。
底下大火熬制。
荀老也很好奇,毕竟这些东西也还是他托村里的人去镇上买的。
生石灰和硫磺,本来他还以为闫天泽要这些是想着驱蛇的,毕竟硫磺这东西对蛇有用。
“石硫合剂是什么?”安小弟问出了荀老想问的问题,两人盯着闫天泽,希望对方给个解释。
闫天泽看着锅里药液已经成了暗红色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烧着的木棍拿出熄灭。
随着黑烟的升起,须臾火便灭了。
他看着两双好奇的眼睛,笑道:“这石硫合剂呀就是生石灰,硫磺粉,水按一比二比十的比例制作的,是一种常用的杀虫剂,可以杀菌杀螨!”
两人都是聪明的,自然知道闫天泽的意思,原来是制作杀虫剂的。
不过荀老还真是要对他这学生刮目相看了,有时他甚至觉着这学生懂得比他还要多,而且还头头是道的。
看来这次回去后,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教给他的了。
“小弟,走,咱们去地里去,趁着天还没黑。”闫天泽想着就趁着新鲜的杀虫剂,早些弄到地里早点安心。
安小弟干劲满满,正是最有活力的年纪,像个牛犊子一样,荀老笑呵呵得看着人挑着杀虫剂又去了地里。
“他婶子,你说这荀老那块地又是做什么,臭烘烘的。”
一个身穿花袄子,在村前大树下边乘凉边缝着衣服上的补丁的中年女子问向另一个手上纳着鞋的婶子道。
“翠花娘,我哪里能知道呢?你也知道那一家子神神秘秘的。”纳鞋的人眼珠子转了转,显然也是看不上。
“说得也是,这一老带着两小的,还是外村人,真不知道村长咋想的,人家说有法子提高甜瓜的品质还有量产就信了,你看看现在村里头乌烟瘴气的。”
显然这翠花娘不满闫天泽他们在村里头做的试验。
“哎哟,翠花娘慎言。”另一个婶子眼睛提溜得往四周看,见没有什么人才放下心来。
毕竟他们村里村长的威严还是不能轻易挑衅的,不然可能在村里都混不下去。
月尾村村长可是在村里做了不少的贡献,他们村里的路是村长家出钱修的,甚至于出村的那座桥都是村长家祖上出的银钱,可轻易得罪不得。
翠花娘将手中的衣服放在她坐着的大石头上,心里有气。
“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回了娘家,不知道别的村怎么议论我们呢,说咱们村给一个外村来的小子弄得不三不四的,都让外村的欺负到头上来了。”翠花娘小声抱怨道。
显然她今日是回娘家,娘家没给她脸,所以她才迁怒于闫天泽他们。
“唉,说这些,别村的不是还来打听了那几人中那个叫闫天泽的小伙,想来是不少人家看中他了。”
另一个婶子一脸的八卦道。
翠花娘低下头,凑到那婶子耳旁问道:“我听那老头说,那闫小子已经成了亲了,另一个小的就是他小舅子,怎的还上赶着打听呀。”
这三人来村子里前几天,村里人不是没有惦记这闫天泽的,后头没几天就传出来了有家室的消息,怎么现在还有人来打听。
翠花娘不理解。
“哎呀,这不是不少人家想着做小的也成!”那婶子一脸嫌弃道。
翠花娘皱眉,这上赶着做小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听人说,村长他家儿媳的娘家婶子说,这闫小子是个秀才公,而且还有大才,过几个月回去参加科举,定然能中,再说了这闫小子也是有府邸仆从这些,跟着他便能过上好日子,谁家不愿?”说是这么说。
但是他们这些附近村落还真没什么人乐意做小,以前西尾村有一个小哥儿嫁给镇上大户做小,后头听说死在后院里头了,皮肤都没块好的。
“还是别了,这做小不是那般容易的,这人啥样咱们又不了解。”翠花娘叹息道,反正他家的小哥儿也好,小姐们也罢,可不能给人做小。
“说得也是,不过那些人家也只是想着自家小哥儿换银钱罢了!”另一个婶子叹息道。
“两位婶子好!”这突兀出现的声音,差点没把翠花娘两人吓得半死。
看着方才才在这被她俩议论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闫小子呀,从瓜地回来了?婶子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两人一套说辞,可以说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