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良见状皱眉。
“逸儿,你同我到书房去一趟。”
独孤良觉着是时候再敲打敲打独孤逸了。
“是,父亲!”
独孤逸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还是跟着独孤良进了书房,外头的人在独孤良他们走后便散了。
独孤信望着紧锁门的书房,眼中的复杂没有人能看出,就连一旁他的正经夫人都没有察觉到。
“父亲,您找我是?”独孤逸说话有些小心。
“逸儿,咱们独孤家是尊卑有序的家族,希望你不要太过于宠妾灭妻,该给正经夫郎的体面还是要给,这黎落说正经的,虽说对外宣称是平妻,但户籍上写的也是个贵妾,你不要太过逾矩才是。”
独孤逸哪里能听不出他父亲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对安宁并不讨厌,仔细盘算下这几日,确实有些冷了安宁。
且因为哄回黎落,后院里也让黎落插了不少手,确实不妥。
“是,父亲,孩儿明白。”
见自家儿子不是个只懂情情爱爱的,独孤良满意得点头。
“过几日,为父就要到京城去赴任了,圣上的旨意是尽快到任,所以拖不得,为父走后会安排你兄长带着府邸里的人往京城,黎启明还在玉都府,你还需跟着他,待今年秋闱前再出发京城吧!”
独孤良今日也就是交待一声,免得他这个正经嫡子心里头有什么想法,毕竟独孤府现在看起来靠着眼前的这个概率很大。
对方跟着黎启明,很可能在明年会试有一个好的成绩。
“是父亲,孩儿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一定会潜心贯注,努力勤奋,跟着黎山长好好学,争取明年会试有个好成绩。”
独孤逸对于这个安排并没有不满,本来要是独孤良没有同他说,他也想自行禀了父亲,打算继续留在玉都府。
等秋闱前再出发前往京城,毕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还是有好些东西可以学的。
“成,你自己明白就成,如此你院子里的人就留下黎落同你一起吧,其他的跟着你兄长一起往京城去。”
独孤良的话令独孤逸有些意外,毕竟刚才敲打了他一番,让他注意下不要太过冷落安宁,现在又让黎落陪着他继续待在玉都府。
“不用这般惊讶,为父也知道轻重缓急,这黎落陪你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安宁,他只要坐好他少主君的位置就成。
独孤良从来都是唯利是图的,只有利才是他最能拿捏的东西,这考量事情当然也是如此。
“是,父亲!”
独孤逸的乖顺令独孤良心中越发满意。
不仅听话而且头脑还灵活聪明,这次的事,他这个乖儿子可是出了不少的谋划,也提供了不少的助力。
“逸儿,这次为父能够顺利升迁,还真是多亏了你呀!!”独孤良拍着独孤逸的肩膀,很是欣赏。
觉着这儿子有他当年的风范。
“父亲,孩儿只是提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建议,当不得什么,主要还是父亲出手果决!”
独孤逸没敢揽功劳,只推辞着自己不过是说了几个点子罢了。
“只是可惜了!”独孤逸叹气,他没想到他这个小小的点子,居然造成了十几条人命,这让他有些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逸儿,不要妇人之仁,成大事不拘小节,虽然是十几条人命,但是却让所有的流民安稳度过,这不是极大的功绩,且那十几个流民也算是咎由自取,你无需放在心上。”
独孤良严厉的话,令独孤逸心中的负罪感减少了很多。
“逸儿,这官场之中,以后切忌你这等子想法,咱们要做的就是在可控范围内,利益最大化,切不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独孤良语重心长。
独孤逸直点头,脸上一副认真倾听,当然他也听进去了。
等独孤逸从书房走出去后,独孤良望着他这最为欣赏的孩子,叹了口气。
还是不够狠心,既然做了,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抓大放小,哪个手上不是有几条人命。
希望今日他所讲的,那孩子能听得进去,不然这谋略胆识够了,这心狠不下去也枉费。
当然这是独孤良的一套理论,并且他坚持他的这套理论,也一直以其当作教条鞭策自己。
闫天泽他们送走朱燚和冷月没两日,府城里头便传来了通判大人也就是独孤良升迁的消息。
从消息传出来看,闫天泽判断传旨的人应当就是之前他们送朱燚的那日的那批人。
“听说今早这独孤良就跟着人赴任去了!”安父应当是有着他自己的信息网,消息自然比旁的灵通。
“这么着急,看来工部侍郎这个位置还真是紧迫。”闫天泽挑眉,话里话外令人遐想。
今日他被安父拉出来,说是去见个人,闫天泽知道大概是让他跟着一起去见夫子的,自然跟着了。
安玉本来也想来,但是冷月走了,果珍斋离不得决策的人,所以他只能被迫待在果珍斋里头。
只是去拜访的结果不尽人意,对方似乎很是嫌弃,没有想要接下的意思。
闫天泽也知道不能勉强人。
再说了,如果这个夫子同意的话,那他到时候可能就得待在这桥头镇了,也不太方便。
回来的马车上,安父就给闫天泽透露了独孤良的情况,所以方才就有了那两句对话。
“不说旁人了,泽儿,这夫子不行的话,咱别气馁,为父再好好给你找个。”安父坐在马车上,气淡神闲的,没有表露出一丝心急。
闫天泽知道对方是关心他,没有表露出来,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急呢。
“岳父,小婿明白的,这事急不来,咱们慢慢找,也许哪日缘分便到了!”
闫天泽安慰人道。
毕竟这师徒情分也是端看缘分的,缘分到了,也许哪天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都说不定。
他心里天马行空想着。
“嗯……嗯?”安父正想应答,没想到马车突然停下,他差点被惯性给冲出车外,好在一旁的闫天泽将他给拉住。
安父:“!!!”
安父差点没给吓出好歹。
“安小怎么回事?”安父坐回位置,稳了稳,向马车外问道。
“老爷,姑爷,官道上倒了个人……”安小的声音有些抖,显然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