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闫天泽和安玉在朱府待到天黑才回。
因着元宵过后便是开学,闫天泽也动了起来。
他得在开学前这些天再温习温习功课,毕竟从进入年关后,他便将书丢到了一旁。
现在得重新捡起,不然开学的时候跟不上,那就不美丽了。
果珍斋在年初七后也正常开业了。
这几天安玉一直在外头跑,事情也多,不仅果珍斋的事,还有嫁妆铺子也都开业了。
嫁妆那边还有李管事帮忙,不然,安玉可能都得睡在外头。
现在这样,每天晚膳能赶回来已经算不错了。
忙忙碌碌中元宵到了,闫天泽和安玉今日照旧要去安府用晚膳,然后煮元宵,放河灯等。
午时过后,闫天泽便出发果珍斋去接安玉。
今日生意格外地好,他到时,外头排着很长的队,一个个都忙得很,没有人接待的闫天泽熟门熟路的到了二楼雅阁。
果然安玉在里头,还有冷月。
令人意外的是,他一进门便听到一个笑嘻嘻的声。
“闫兄,来接夫郎回家呀?”
“你怎么也来了?”闫天泽显然没有想到朱燚也在,吓了他一大跳。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来接夫郎,我也是呀。”
闫天泽无法反驳,毕竟对方说的也没法反驳。
“等我一会儿,马上了哈。”
见闫天泽吃瘪,安玉笑嘻嘻说道。
闫天泽无所谓摊手,绕过朱燚,来到安玉身旁,看他手上还在核算着,应当是要算成本这些。
闫天泽在一旁默默待着,也不催,朱燚同他如出一辙,两人宛若雕像一般。
不到半盏茶,安玉结束了,他拉着闫天泽和冷月说道:“月哥儿,我同闫天泽先走了,你和你相公走的时候关下窗,然后同清哥儿说声哈。”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朱燚替月哥儿回了,月哥儿也抬头招手点头,安玉才放心带着人走。
到安府的时候,安爹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饭也吃得尽心,想着后日开学,安小弟也要去五柳书院,不过他得通过入学考试才成。
毕竟五柳书院那么多学子求学来,不可能每个都收的。
对于这个,闫天泽又同安小弟分享了许多,毕竟他也是才考过不久。
虽然被人陷害了,但是他自己带着笔墨,当时也未有什么损失。
本来安小弟好好准备,次日去考就成。
没想到在元宵第二日,五柳书院便发了告示,说是今年不招收学生了,说是要等秋闱过去后,明年再新招。
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小弟正在闫府里,今日他是来找闫天泽再盘一盘可能出的题的。
“没关系,明年也成,咱们今年自己找个老师,在家先学着,明年再考虑入学,不然,咱到别的书院试试也成!”
闫天泽看着安小弟垂头丧气的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看着这个之前还只到他下巴的少年,现在已经到他鼻子下了,暗到时间真快。
“哥夫,原先还想着咱们能成为同窗,一起上学,下学,现在看来不能了。”
安小弟叹气。
闫天泽没办法,又允诺了给安小弟做好些个小玩意儿,才算是将人给哄好,让人送他回去。
“怎么说,现在小弟是上不了五柳书院了?”
送安小弟回去没多久,安玉急匆匆赶回来,一进门水都没来得喝一口便问道。
“不能了,已经出了告示,今年不接收新生!”
安玉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倒是没有那么急躁了。
“不能就不能吧,再找,就不信没有比五柳书院更好的,反正那个黎山长也不是个多好的,免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坏我小弟!”
闫天泽知道,安玉就是嘴硬。
就算他对黎启明有气,但是他也知道,玉都府城附近的城镇还真没有比五柳书院更好的了。
“是是是,五柳书院不好,我也就再读这大半年就结束了,小弟的话咱们先自己找夫子,等明年咱们送去京城,那里的书院一定有比五柳书院强的。”
闫天泽顺着安玉的话说下去。
毕竟猫还是得顺毛摸,免得给你的手来一爪子。
“不行,我得让人帮忙留意下好的夫子。”说罢,安玉又风风火火得出了府。
安小弟的夫子暂时没有着落,闫天泽那边入学又出了问题。
“什么叫没有我这个学生?”
闫天泽在书院门口被拦下,他将自己书院的书生服,还有自己身上的玄班腰牌一一递上,证明他确实是五柳书院的学生。
“还是抱歉,书院里夫子们给的名单里头并没有闫天泽这位学生,你还是不要为难我!”
闫天泽有些被气笑了,现在是谁在为难谁?
“闫兄,怎么了?”
朱燚今日稍微晚了点,昨日和冷月闹得有些晚,所以起迟了些。
今日来入学报到,便看到闫天泽在同书院的教习掰扯,他特意上前来了解情况。
“朱兄。”就算气得狠了,但闫天泽也没有忘了礼仪,同朱燚见好。
“书院说我不在入学名单之中。”
闫天泽随后说的话,让朱燚眉头紧锁。
“怎么会?难道是……”
“麻烦帮忙看看朱燚,有无?”
那教习的见两人都不是太好惹的,也不推拒,而是直接拿出手中的学生名册,仔细查了下。
片刻后,他摇头。
闫天泽和朱燚两个对视一眼后,心中有了决断。
“你说这事严夫子知道吗?”朱燚有些怀疑。
“严夫子应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人绝对是知道的。”闫天泽斩钉截铁。
朱燚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所指的人是谁。
“不是吧,他这么做,不是自降威信,自毁名声?”朱燚有些不相信。
“但如果是他最为疼爱的孙儿,寻死腻活得逼迫呢!”闫天泽眼神锐利。
朱燚哑口无言,毕竟按着这位以前的所做所为,还真有可能。
“我们去年是五柳书院的学生,既然今年五柳书院除名了我们俩,还请书院给个说法!”
闫天泽才不愿意忍下这口气,既然除名必须给个有理有据的理由。
“这,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呀。”
他们只是按照上头命令行事,也是按着名册上的来,鬼知道,这两人同书院有什么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