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地处偏远、仿佛与世隔绝的神鸦村里面,阳光洒落在古朴的村道上,勾勒出一片宁静而又略显神秘的氛围。
这时。
一名妇女迈着略显匆忙的步伐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中透着好奇与关切,径直朝着站在村口的两人走去。
这位妇女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也透着一股和善劲儿。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率先开口问道:“两位,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呀?”
声音里满是质朴与热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墨画看着眼前这位有些眼熟的妇女,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与哽咽,说道:“梅姨,我是翠花,十年前丢失的那个孩子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那些被尘封多年的记忆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有害怕,有思念,也有即将要与亲人相认的紧张。
梅姨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一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那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墨画的手。
那双手虽然粗糙,却传递着无比温暖的力量。
她紧紧地握着,像是生怕眼前的人会再次消失不见一般,急切地说道。
“走,去见你父母,他们这些年可一直都没放弃找你啊,天天盼着你能回来呢。”
路凡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只是当听到墨画介绍自己说叫翠花的时候,他实在是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这名字有些好笑。
心里暗自想着,这名字也太俗了,还是墨画这个名字好听,叫起来顺口又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很快,在梅姨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路过了一家家冒着袅袅炊烟的院落,终于来到了一处略显陈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的小院前。
这位叫做梅姨的妇女高声喊道:“,翠莲,你们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话音刚落,从屋子里匆匆走出两位中年人。
他们的面容上满是沧桑,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仿佛诉说着这些年所经历的无数艰辛与煎熬。
头发也都夹杂着不少银丝,眼神中透着疲惫。
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墨画身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激动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墨画的父母才缓过神来,他们的眼眶早已湿润,嘴唇颤抖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墨画走去,像是生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美梦。
待走到近前,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那压抑多年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哭声、倾诉声交织在一起。
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们才互相诉说了这些年的遭遇。
墨画倒是没吃什么苦,当年被拐卖之后,幸运地被武当的人给救了下来。
那还是武当上一任大长老偶然间遇到,心生怜悯,便出手救下了她,将她带回了武当悉心照料。
只可惜呀,上一任大长老已经去世了,每每想起,墨画的心中都满是感激与怀念。
墨画的父母看着站在一旁的路凡,眼中透着好奇,便询问了一下路凡的情况。
一开始,他们见路凡和墨画站在一起,男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身姿挺拔如松。
两人站在一块儿看着倒是极为般配,还以为路凡是墨画的丈夫呢。
心里想着若是真的如此,那也是非常不错的事儿,女儿能有这样一个依靠,他们也就放心了。
不过路凡听到这话,赶忙摆了摆手,连连否认道:“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他虽然和墨画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如今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要将墨画留在这里,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他实在不想给墨画的父母空许承诺,让他们徒增担忧。
在这之后,路凡就在村子里居住了几天。
这几日里,村里的人们得知墨画回来了,都纷纷前来探望。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对他们格外热情。
常常会送来自家种的新鲜果蔬、做的可口饭菜。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周围群山环绕,仿佛是一处世外桃源。
对于墨画来说,在这里待着确实很不错,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有浓浓的乡情和亲人的陪伴。
而路凡也趁着这段时间,静下心来,细细盘算着如何着手准备对付武当的其他几位长老。
这一天,阳光依旧如往常一样洒在村子里。
路凡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
墨画默默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不舍,却也知道路凡有着自己的想法,只能强忍着泪水。
就在这时,墨画的母亲原本还在叮嘱着路凡一些路上小心的话语,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子晃了晃,直接晕倒了。
路凡赶紧上前,将墨母扶到了床上。
路凡以前缝尸,也或多或少懂一些医术方面的门道。
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陈翠莲的手腕上,屏息凝神,细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片刻之后,他缓缓收回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已然明了,她这是中毒了呀。
可是,至于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这毒又该怎么去解,却毫无头绪。
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墨画的父亲听闻消息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进屋,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去请村长,村长是大夫,他肯定有办法的。”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便转身又风风火火地朝着屋外跑去,背影透着一股急切与慌乱。
很快,一位头发已然变得白发苍苍的老人。迈着略显蹒跚却又尽可能快的步伐走了过来。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这位就是神鸦村的村长了,在村子里那可是备受敬重的人物。
哪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帮忙看看。
村长一进屋,便径直走到床边,二话不说,伸出手熟练地搭在了陈翠莲的脉搏上,微闭着双眼。
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神情严肃地说道:“翠莲中毒了,是金阳鼠的毒啊。”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路凡听闻,赶忙问道:“她怎么会中金阳鼠的毒呢?”
村长听了这话,不禁叹息一声,随后缓缓说道:“这金阳鼠啊,每个月都会过来我们村子,它要求每家每户都得给它准备食物吃。”
“而且,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食物,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大部分都得进贡给它呀,就这么被它白白拿走,大家心里虽然都有怨气,可也没办法。”
“上个月,金阳鼠又如期而至了。”
“翠莲呢,实在是心疼那些粮食,心里气不过,就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哪成想啊,这金阳鼠那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当下就给她下了毒。”
说到这儿,村长的脸上满是愤恨却又无奈的神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金阳鼠的毒非常厉害,根本就没办法用寻常的法子去解呀,只有用金阳鼠的心头血才行。”
“可是,金阳鼠凶残又狡猾,把自己的心头血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会乖乖地把它的心头血给我们呢。”
“唉,看来……只能准备后事了。”
墨画和他父亲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墨画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
他父亲也红了眼眶,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满心的悲伤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
就在时,路凡却突然站了出来,他紧握着拳头说道:“金阳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它谈判去。”
村长神色凝重地对路凡说道:“村子外面,有一座巍峨耸立的路定山,那金阳鼠,便隐匿于路定山之上。”
“此鼠凶悍,其毒更是令人胆寒。”
路凡听闻,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村长望着他的背影,满心担忧,高声呼喊:“小兄弟,千万要小心,这金阳鼠的毒极为厉害,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一旁的墨画,秀眉微蹙,虽心中忧虑,然对路凡的实力深信不疑。
路凡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来到了路定山脚下。
抬眼望去,山峦起伏,云雾缭绕,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他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终于寻到了金阳鼠的洞府。
那洞府隐匿于山壁之间,洞口周围怪石嶙峋,杂草丛生。
路凡刚靠近洞府边缘,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瞬间,毒气如烟雾般弥漫开来,悄然无息地缠绕上他的身躯。
路凡顿觉四肢发软,仿佛力量被瞬间抽离,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连退数步,远离那毒雾笼罩之地。
“这金阳鼠的毒果真厉害非凡,若想降伏它,非得有克制其毒素之力不可。”
“只是,这等奇毒,又该用何物来化解呢?”路凡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此时,微风轻拂,隐隐传来远处两只小鸟清脆的鸣叫声。
路凡凝神细听,只闻一只小鸟说道:“你可知那金阳鼠?明日它定会前往鬼宴泉接灵水,它要准备冬眠了。”
另一只小鸟欢快地回应:“那岂不是大好时机?我们可以趁它离开洞府,偷偷潜入,定能寻得不少食物。”
“哈哈,不错,就这般行事。”
两只小鸟商议已定,便兴高采烈地飞走了。
路凡心中一动,暗忖道:“接灵水之时,它定会有所松懈,不会肆意散发毒气。我若趁此机会,借助隐身符悄然靠近,出其不意,或许便能将它一举击杀。”
念及此处,路凡身形一闪,悄然隐藏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上。
他收敛气息,耐心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金阳鼠的毒极为诡异,虽棘手难解,却幸而是一种慢性毒素。
墨画的母亲不慎身中此毒,但并非即刻致命。
若暂时寻不到解药,大约也会在三天后才会危及生命,时间还算充裕。
定要在此期限内将那金阳鼠制服,夺得解药。
转瞬之间,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曙光初照。
路凡隐匿在金阳鼠洞府附近的巨石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
不多时,只见那金阳鼠鬼鬼祟祟地从洞府之中窜了出来。
它身形小巧,却透着一股狡黠的气息。
路凡不敢有丝毫懈怠,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脚步轻盈,如一片落叶飘落,生怕惊扰了前方的目标。
与此同时,那两只先前商议着偷盗的鸟儿瞅准时机,欢叫一声,振翅疾飞,迅速钻进了金阳鼠的洞府之中,似是要在这难得的空当里大捞一笔。
路凡无暇顾及鸟儿的举动,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金阳鼠。
只见那金阳鼠一路疾行,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地。
此处泉水潺潺,周围雾气升腾,仿若仙境。
路凡心中暗道:“这想必就是传闻中的鬼宴泉了。”
见金阳鼠在泉边停下,小爪一挥,一只精致的玉瓶瞬间出现在它的手中,而后它便俯身开始接取泉水。
路凡深知机不可失,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隐身符,神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将隐身符轻轻贴在自己的身上。
刹那间,他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几不可见。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转体内灵力,将自身气息压制到最低,如同融入了这周围的空气之中。
路凡蹑手蹑脚地朝着金阳鼠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触动一丝一毫的声响。
终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金阳鼠的跟前。
此时,金阳鼠浑然未觉危险将至,仍专注于接取灵水。
路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灵力涌动,瞬间凝聚成一道凛冽的剑气。
剑气光芒闪烁,似能撕裂虚空。
路凡看准时机,猛地大喝一声,手中剑气如长虹贯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金阳鼠斩去。
只听“嗖”的一声,剑气划过,金阳鼠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一剑斩杀,倒在了鬼宴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