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许听雾眼泪砸在枕头上。
她用力捶枕头,仿佛这个枕头是许淮之,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妈的许淮之,让他走还真走。
许听雾压抑着哭声,哭得视线模糊,都不知道许淮之折回来了。
耳边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许听雾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抹掉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
许淮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没见过许听雾哭得那么伤心,那天遭他拒绝哭着跑了。
一瞬间谁也没说话。
许淮之在床边坐下,许听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清脆。
她使了狠劲儿,许淮之半边脸都麻了,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他的心被人拽住狠狠往下拉。
许听雾打的手都麻了,但她不后悔,让她掉眼泪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还嫌自己劲儿不够大。
“不是滚了吗?回来干什么?”
许淮之盯着她的嘴,这张嘴也不知随了谁,讲出来的话刺人心。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许淮之看许听雾的眼神都变了。
他眼神深邃炙热,内里蕴着无尽地深情,他以前不会这样看她。
许听雾自然看到了许淮之的眼神,她心脏重重一跳,从这个眼神就能看出许淮之是喜欢她的。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不说话。
许听雾哭得眼睫湿润,眼尾还泛着压不下的红,许淮之抬起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雾雾,别闹了。”
许听雾鼻尖一酸,“你对我那么好,你真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吗?”
许淮之喉咙干涩,怎么可能,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许家人,高三那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有段时间想见许听雾见不到,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
他在感情方面不是白痴,明白自己的心,却不敢对她表露半分爱意。
原以为这辈子会娶一个不爱之人度过后半生,老天像是在怜爱他,许听雾竟然跟他表白了。
许淮之回神,“不是。”
许听雾盯着他半晌,双手捧着他的脸,张嘴吻上他的薄唇。
许淮之瞳孔微缩,女孩柔软的唇瓣贴上来,带着淡淡香气,他双手握成拳,眼底翻滚着复杂。
许听雾见他没反应,咬他嘴唇,“死了吗?接个吻还要我主动。”
许淮之眸色一暗,反客为主,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他吻得生涩又急,牙齿碰到许听雾的嘴唇。
疼得许听雾细眉蹙起,心想原来接吻的感觉也就那样,从许淮之的吻技就能看出他不会接吻。
这个吻是许听雾给结束的,她咬了许淮之,再不结束就要窒息了。
她缓了数十秒才缓过来,嗓音有些哑,“你的初吻吧。”
“你呢?”许淮之不答反问。
许听雾神色认真,“肯定不是我初吻啊,我吻技比你好太多了。”
许淮之就这样凝着她不语,许听雾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骗你的。”
下一秒就被男人推倒在床上,许淮之低头攫住她的红唇,压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长驱直入。
这个吻与刚才的吻不同,许淮之好像掌握到了诀窍,许听雾被他吻得舌尖发麻,气喘吁吁。
一吻结束后,两人争相呼吸,许听雾双唇被吻得发麻,气得咬他脖子,“你会不会接吻?”
她没使什么劲,许淮之感不到疼,“不会,你教我。”
许听雾:“……”
她自己也是个新手,怎么教?
……
转瞬到了4月28日,祁珩与郁献音的婚礼,这时的郁献音刚好怀孕十四周,肚子还没拢起来。
婚礼在室内举行,有专业的摄影师拿相机记录这场浪漫婚礼。
偌大的婚礼殿堂被布置成梦幻的欧式花园,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郁献音一袭圣洁白婚纱,面容精致漂亮,嘴角勾着极浅的弧度,挽着郁正凯的手臂走到祁珩身边。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
宣誓,交换戒指,深情拥吻。
祁珩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微微低下头,两人的距离拉近,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郁献音看他的脸靠近,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嘴唇时,似是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蔓延至心脏。
台下的人见证他们的幸福,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带头鼓掌。
陆雁廷就站在下面,亲眼看着曾经追自己的女孩嫁给别的男人,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殷行川不忍心看陆雁廷露出如此哀伤的眼神,犹豫着要不要说郁献音怀孕了,俗话说趁他虚要他命。
他看着郁献音,不疾不徐道:“听说她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陆雁廷心已经疼得麻木了,“我下个月离开京城去临溪。”
殷行川瞳孔微缩,前几天陆雁廷跟他说陆家打算在临溪开发几个项目,去的话至少要几年才回来。
他这是要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许听雾和许淮之是伴娘伴郎,两人面对面站着,许听雾一直在看许淮之,眼神满是爱,毫不避讳。
这一幕恰巧被程素雅看到,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简直没眼看。
许呈握住程素雅的手,“看见孩子这么幸福,你还烦什么?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到他们了。”
程素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才在一起不久就要结婚?”
“淮之你还不放心?我觉得他们不是玩玩而已,都是认真的。”
现在许淮之的户口迁出去了,想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婚礼该有的顺序一样没少,晚上回到悦锦苑,郁献音累得虚脱了,连婚纱都是祁珩帮她脱的。
解决疲惫的方式就是泡个澡,她现在看不出怀孕,肚子仍旧平坦。
要不是吐得那么厉害,她都怀疑自己没怀孕,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从知道怀孕到现在胖了三斤。
两人不是第一次泡澡了,这次与以前不一样,祁珩规规矩矩的,不敢惹郁献音,连吻都没接。
郁献音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惹她,因为她怀孕了,他怕伤到她。
泡了十来分钟,郁献音侧过脸看祁珩,“你胆怎么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