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也想早点回去，表姐说想早点开店，我们还得先做一点准备。”秦茫赶在姐姐开口反驳妈妈之前先说话了。
其实她早上本是想和妈妈一起揶揄一下姐姐的夜不归宿而已，只是忘了对于妈妈这一代人来说，这样婚前夜不归宿的行为还是有点出格的。
“那好吧，我来查查机票。”妹妹秦茫给的理由让秦渺终于不再坚持挽留她们多玩几天。
“我来买吧，你就别操心了，多跟阿姨她们聊聊天吧，这次分开估计又要很久见不到面了。”齐思宇也看出郑云想跟他一起回去的真实意图，他觉得自己也有义务陪她好好聊聊她想知道的事情。
“好吧，你们落地杭州了要跟他分开走哈，免得被拍到了麻烦。”秦渺想起什么似的叮嘱妈妈和妹妹。
“知道啦，你在日本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带过来放到冰箱里的东西记得吃啊。”郑云不放心地强调了一下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好好好，放心，很快我就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秦渺笑着说。
现在她是个全职在家备考的米虫，运动量又少，发胖估计是早晚的事。
吃完午饭，齐思宇陪郑云和秦茫回秦渺的公寓拿行李一起打车去机场。临走前，趁着郑云和秦茫忙着安置行李的空隙，齐思宇又偷亲了秦茫一下才挥挥手告别。
“你们到了要跟我说一声哦，路上注意安全。”秦渺用日语熟练地和司机说了要去的目的地，然后关上后车门挥挥手。
一下送走了他们三个，秦渺一个人站在路边茫然无措。
世界突然静的可怕，巨大的热闹之后是汹涌的落寞。
秦渺微微叹了口气，不想任由伤感的情绪蔓延膨胀，转身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公寓。
“……
then say you'll share with me（那就说你我）
one love one lifetime（此情此生不渝）
Let me lead you from your solitude（让我领你摆脱孤单）
Say you need me with you here beside you（说你要我伴你同行）
Anywhere you go let me go too（跟随你，无论地北天南）
that's all I ask of you（除此我别无所求）
……”
回到房间，秦渺打开蓝牙音箱继续练习那首打算和齐思宇一起合唱的英文歌。
练习了大概四五遍，她才意犹未尽地强迫自己打开复习资料，进入枯燥无味的学习模式。
“我们到杭州啦，小宇请我们吃了晚餐。明天我就自己回青田，你不用为我们操心，好好专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妈妈才回了微信。
“好，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注意身体。”秦渺回完这句话看着手机屏幕呆住了，她觉得好像应该再多说点什么，可是又实在抓不住什么话题。
应该有很多可以说的吧？比如问问她在东京玩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或者她和齐思宇同路都聊了些什么。
然而类似这样的聊天，好像很少有机会发生在她和妈妈之间。
秦渺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还是很渴望这样的机会的。孩子与母亲之间的血缘亲情应该是世上最为紧密亲密的关系，理应有更深的思想交流和羁绊。
至少应该去争取这样一个机会，试图获得她真正渴望的东西。这样，她才能更顺畅地接受从女儿到母亲的身边转变。当然，是否要成为母亲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同学还在刻苦学习吗？”当秦渺还沉浸在自己纷乱思绪中时，齐思宇打来了视频通话。
“走神了……哈哈。”秦渺不好意思地尬笑了一下。
“想什么呢？”齐思宇似乎刚洗完澡，发尾仍偶有几滴未细心擦干的水珠落下。
“想你和我妈路上都说了些什么啊？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啊？”秦渺把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笑笑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齐思宇看。
“坏话我可不敢说……嗯，被阿姨逼问了一下对我们将来的打算，然后聊了一下你想在日本读博的事。”齐思宇拿过旁边的纯净水喝了一口，就手拿手机倒在沙发上休息。
“那说说你怎么打算的？”齐思宇提到这些的时候，神情中并没有为难和犹疑，秦渺就知道他应该已经在妈妈那里提交了完美的“答卷”。
“我说反正我已经认定你啦，只要你点头就随时结婚。至于要不要孩子嘛，就顺其自然，当然也得看你的意愿嘛。
阿姨可能对你的年龄和现在的人生规划有点焦虑吧，然后我就宽慰了她一下。就这样，汇报完毕。”齐思宇边想边总结了一下一路上和郑云的聊天内容。
“嗯嗯，满分回答，很棒。”秦渺听完都佩服的给他手动点赞。
“那有没有奖励啊？想听听你最近练习那首歌的成果。”齐思宇突然兴致勃勃地提了要求。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跟我配合，毕竟是对唱嘛。”秦渺知道自己现在唱的水平还不够上台，不过两个人一起练习应该还是可以凑合一下的。
“好啊，我们一起练一下。”齐思宇郑重其事地坐了起来，极其认真地开始唱。
……
“不行不行，跟你一起唱我就没自信了，这专业和业余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勉强合完了一遍，秦渺就沮丧地抱着头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觉得你唱得很好啊，再多练习一段时间肯定很棒。”齐思宇看到屏幕里缩成一团的悲观秦渺，有点后悔提出想合唱这首歌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建议，也会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唱得好一点了再跟你一起练习的，现在我的信心都崩塌了。”秦渺此刻杂念很多，如果以她现在这个水平和齐思宇同台合唱，那等于坐实了那些黑粉骂她配不上他的话。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上台的事。这样吧，我先不说是你，万一你唱砸了，我就说是一个想过过瘾的老同学，怎么样？”齐思宇知道她巨大的压力还是来源于要登台表演，就继续给她解压。
“这……能说得通吗？我还是多练习尽量唱好点吧，实在不行就算了。”一味地逃避和妄自菲薄也没什么用，秦渺自己也不想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