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陆琳琅问了一下村里得了病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招娣,招娣在家中本就不受重视,陆琳琅的帮助她也不愿意接受,想要自力更生,如今得了病,只怕他的家人更不愿意照顾她。
她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关灵听,想要关灵先回去,不过关灵却拒绝了,听了陆琳琅刚刚给她说的话,关灵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传染的病,她曾经听御医说过,若是瘟疫,那就要死一片人,若是没有及时研究出药方,整个地方都要被围起来,任其自生自灭。
到了招娣家,陆琳琅敲门,来开门的人是招娣的娘熊翠花,她的脸上原本满是不耐烦,可是见到来人是陆琳琅,立刻变得唯唯诺诺了起来。
“招娣呢,我来看看她。”
“那死丫头得了病,我们哪敢让她在家中,要是传染给我儿子就糟了,刚刚我让她爹送她去山脚下了。”熊翠花提到这事,没有一点对女儿的心疼,脸上满是晦气,仿佛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陆琳琅看得窝火。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招娣,她也没有和她纠缠,直接让人赶着马车去追陆满成,很快,陆琳琅就在去山脚的路上见到了招娣和陆满成,陆满成一点没有当亲爹的模样,生怕女儿将病传染给自己,用手一直捂着口鼻,离着招娣远远的,招娣有气无力,边哭边走。
“招娣,招娣,快上来,不去山脚,我带你去治病。”陆琳琅朝着招娣的方向喊去,已经绝望的招娣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转身后看到是琳琅姑姑,脸上又惊又喜,又担心将病气传染给陆琳琅,看到她们过来,她赶紧离得远了些。
“姑姑,我,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你快离我远些。”招娣喊道,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
陆满成看到陆琳琅过来,立刻也低下了头,不敢继续走,也不敢说话,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生怕又得罪了他,满仓不能去干活。
“我给你检查检查,你这种病应该不会传染人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病的,这段时日你都是吃的什么,可有吃盐?”陆琳琅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脖子,发现她的脖子肿起来一些,但是并不大,不过声音已经开始沙哑。
招娣一一回答,自从和家中吵过一架后,虽然她爹娘没有再让她去当童养媳,可是在家中也成了地位最低的人,她爹娘说都是她不听话害得小叔失去了赚钱的活,几个姐妹若是敢像她那样告状,等到她们年纪大了,就嫁到山里去,山里人给的钱多。
所以招娣成了家中地位最低的人,表面上家里人不再对她打骂,但是也彻底忽视,吃饭的时候,故意在人前说给招娣吃了好的,背地里都是吃野菜团子,家中的盐更是不准她放,她已经好久没有吃盐了,每天都没有力气,家里人还故意当着别人说招娣有了人撑腰,就故意不干活。
陆琳琅听完招娣的控诉,深深地看了陆满成一眼,带着招娣上车就走。
她立刻去找族长,若是继续把人赶去山脚下自生自灭,那他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这种病本就不会传染,只不过是大伙害怕了,这种害怕会间接害死人。
到了族长家,云溪他们果然也在这。
“族长,他们这种病我检查了一下,根本不是会传染的瘟疫,不能让他们去山脚下,更何况这里还有不少人是小孩子,让他们单独在那里生活,就是要了他们的命,所以还请族长三思,这些犯了病的人我可以帮着治疗,尽量让大家痊愈。”
“云大夫,这种病真的不会传染人吗,真的能够治好吗,要是你真的治好了我家孩子,我把家中的田地卖了当医药费。”
一个妇人也在,她是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得知孩子得了这个病,她想要跟着去,不过家中还有其他孩子,她跟着走了,家中的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我只能尽力,这期间我会仔细研究,寻找解决的办法。”云溪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治好,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我们也不愿意把病人送到山脚下去,马上天气要冷了,可是村里人都担心会传染,我怕大伙都不答应,哎,不如我让人找个地方腾出来,将他们都集中到一处,有病人的人家负责出每天病人的粮食,等到痊愈后,云溪你看看要多少诊费,我让他们给你。”
“族长,这件事我和云溪的看法一样,这种病不会传染,不能让他们单独去山脚下,既然村里人害怕,那就把他们都安排到我的庄子上去,如今秋收结束,那里也不需要大量人手,也能腾出几间空房来。”
“琳琅丫头,你可回来了,既然有你这话,我们也就放心了,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这病应该不会传染,不然就这么一年要有几个人生病,早就将大伙都传染了,但是村里人都害怕,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族长虽然也相信云溪的医术,但是这已经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就算是族长,也很难改变人们的观念,若是引起了村里人的愤怒,只怕那些人就要被关起来,连自由都没有,往年若是村里人有生了这种病的,他虽然将人带到山脚下,但是会偷偷让几个儿子来接济,不至于饿死。
可是很多人,依旧被这种病折磨得没有见到第二年的春天。
“族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都是我们的族人,同村的人,甚至还有孩子,所以让他们去庄子上吧,我会让人照顾好他们。”
陆琳琅并没有直接说出他们的病因,她刚刚只问了招娣一个人,其他人的情况还要亲自看了才知道。
云溪见到姐姐过来,立刻站到她的身边,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她听。
“姐,我怀疑他们是因为没有吃盐才生病,不过我问了村里另外一个患病的,他们却说家中有吃盐,我以前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记载过这种病例,有人推测就是因为没吃盐引起的,但是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待会儿我再重新调查一遍,那些患病的人我让人先把他们带到庄子上去,你先看看可以用什么法子治疗,这一块就要看你的了,我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