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考官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落笔。
你说朱玉做的好吧，程凯演的当事人可是愤而离席的，完全是不会支付咨询费，也不会给律师任何好评的作派。
你说朱玉做的不好吧，可刚才朱玉说的法律规定和分析的案件关键点，甚至还教当事人一些必要的取证方法，都是对的，还很全面。
女考官率先打破了局面，直截了当开口道，“那当事人觉得朱律师的表现怎么样？能给多少分？”
程凯笑了笑，开口道，“你们是主考官，你们打分，问我干什么。”
旁边的男考官立刻附和，“律师咨询的好不好，不也要征求当事人的客观评价嘛。你作为当事人，最有资格评分了。”
程凯看着朱玉，开口道，“小朱律师，你觉得你表现怎么样，能给几分？”
朱玉没有开口。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这些人都在等程凯的决定。
而程凯……
朱玉心里叹了口气，摆明是要难为自己。
朱玉特别想开口说几句，但看向程凯，硬生生咽了下去。
人在屋檐下……
程凯看着朱玉脸色不断变换的表情，一丝讥笑从脸上迅速闪过。
程凯起身开口道，“小朱律师，不是我说你。如果以律师身份，你的咨询法律操作层面上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当事人身份，你的表现，只能打0分！”
朱玉惊愕地抬头看向程凯！
其他三人也看了过去。
程凯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吹了吹茶叶，开口道，“作为一个律师，法律固然重要，但是道德伦理也很重要！当事人丈夫刚死，尸骨未寒，你就怂恿当事人去告自己的公公！以下犯上！以后这个女人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你当律师，眼睛里不能只盯着案子和钱！”
程凯刚说完，便把茶杯重重落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朱玉看着程凯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她确实没想到这层。
程凯看着呆呆坐着的朱玉，阴阳怪气地嘲讽，“难道庄盛就是这么教你办案子的？还是你们永建所都是这种风气？那也难怪！”
其他几个考官不约而同笑出声来，小声议论着什么！
朱玉回过神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程凯怎么能这么说！
贬低庄盛！贬低律所！
毫不避讳！
甚至还当自己面说！
朱玉起身，一脸严肃地开口道，“程主任，您是律师界地老前辈，我尊重您。同理，您也该尊重我的带教律师和我们律师事务所！我不觉得我刚才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既然是考核律师业务水平，律师从法律角度给出建议不违背这道题的初衷！”
程凯不笑了，神情狠厉了起来。
其他三人看着眼前硬刚的朱玉，心里暗道，这姑娘莫不是傻了？这时候干什么，考核不想过了？
女考官开口道，“小朱，程律师是开玩笑的，你别在意。现在还在考核呢。”
朱玉冷冷开口道，“考核刚才不是就结束了吗？还是程主任宣布的。”
程凯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冷对朱玉说，“你出去吧。考核结束了。通不通过回去看公告吧。”
朱玉起身，礼貌行礼，转身走出考场。
下一个要考核的实习律师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考官撵了出去。
不一会儿，律协干事方勤站在门外开口道，“3考场要核分，原定于3考场的考生，全部分散至1、2、4考试进行面试考核，大家请听通知按序入场考核。”
好在剩余的考生本就不多了，而且1、2、4考场和3考场相距不远。，混乱的秩序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林笑笑考完后被清出考场大楼，此刻正在站在楼门一侧。
看着朱玉阴沉着脸从考场大楼里出来，林笑笑赶忙跑了过去，关心地问，“阿玉，怎么了？考题很难吗？”
朱玉摇摇头，平心而论，这些题，真的不难！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去胡吃海喝吧！”林笑笑拉起朱玉的胳膊，打车朝美食街过去。
林笑笑不知道朱玉在烦什么，但她相信朱玉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区区一个实习考核！
办案都难不倒朱玉，能被实习考核给难倒了！
简直荒谬！
很快，第二天林笑笑就知道朱玉昨天阴沉着脸是为什么了！
按照律协的安排，一般考核结果会在第二天公众号上公示。林笑笑一晚上没睡就等在手机前面不断刷新着考核公示。
早上7点，她终于刷到了公示。
林笑笑兴奋地在公示栏上找自己的名字！
很快，找到了！
然后她开始找朱玉的名字。
可怎么都没找到！
林笑笑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从头翻了一遍。
还是没有朱玉！
林笑笑往公告前的文字部分看去！
实习备案400人，参加考核350人，过了349个！
林笑笑惊呆了下巴，什么！
只有一个人没过！
这个没过的人！
竟然是朱玉？！
林笑笑赶忙拍响了赵一博的房门，“一博，你快看！”
赵一博睡眼惺忪，伸着胳膊把笑笑搂进怀里，小声嘟囔着，“你一晚上不睡，到底干嘛呢。”
林笑笑急切地把手机怼在赵一博眼前，开口道，“你快看看这个。”
赵一博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公示界面，很快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笑笑、陈新、张建的名字。
“有什么好看的，这么水的考试，能过很正常吧。”
林笑笑急了，“你看，你看，谁没有在上面！”
赵一博仔细看了看，“都有啊，你的，我的，老陈的，建哥的，我们几个都在啊。”
林笑笑更着急了，“你再看看！还有谁！”
赵一博随便翻了翻，没看到朱玉的名字，随即开口道。
“朱玉什么水平，我们都能过，她不是轻松过关！没看到可能是没排在一起吧！”
林笑笑正色道，“我找了好几遍了，用搜索都找了，没有朱玉！考核350个人，就过了349！只有一个人没过！”
赵一博闻言瞪大眼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