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知音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就在这时,小男孩却是忽然转过身焦急的跑到了知音的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直接给她跪了下来。
不等知音有所反应,他便哐哐哐的不停把脑袋往地上撞,给知音磕头。
激动又感激的声音不停传入知音耳中,“谢谢你,谢谢你不计前嫌给我买包子。”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抢你的东西,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真诚以及坚定,
说罢,深深的看了眼知音转身就准备走。
知音却是忽然笑眯眯的拦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呀?既然想报答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地址?”
小男孩不做犹豫的变道,“我叫狗蛋,家住…”
说罢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知音默默念了一遍,也不在意,便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便见到陆续有学生下学了,她眼神当即就亮了,学生下学就是县衙开门的时间。
她当即不做犹豫,随便找个人问了个路,便直直的朝着目的地而去。
此时衙门才刚开门,开门的衙役刚打完一个重重的哈欠,准备往里面走。
结果就见一个身影迅速从他们面前掠过,直直朝着右边的鼓而去,拿上鼓锤就开始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一瞬间这声音便传遍了整个衙门。
两个衙役直接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转过头,便见知音委屈的不停敲着鼓。
眼见衙门外已经围了些许人,两个衙役连忙制止知音的动作,“停停停,这位小友,你是有什么冤屈吗?”
“有!我要状告我祖母…”
知音声音泣血,眼睛里面满是委屈与执着。
两衙役顿时面面相觑,均脸色不太好,毕竟在他们的心中,万事以孝为先。
即使有天大的冤屈可那终究是祖母,怎么还告到了公堂?
“你这小丫头,你确定要告?”
两衙役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有点不悦。
然而就在这时,衙门里面却传来了一个正义又冷峻的声音,“何人击鼓鸣冤?进来说话!”
听到这声音,知音眼神瞬间就亮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声音有点烟嗓听起来分外好听,但最重要的是,即使声音再过威严冷冽,可依旧能听出是个女声啊!
一听就是那种御姐类型的!
没想到他们县衙的县令居然是个女子,她顿时心生期待以及亲近之意,迫不及待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能够在古代力压众男人,成为一名县令。
这官职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完全不小啊!
最重要的是,能够力排众议顶着极大的压力成为女县令,那心理将是多么的强大?
“哎呀,求县令大人替我做主啊!呜呜呜…不活了,祖母欺负人啊!”
知音当即迫不及待跌跌撞撞的就往里面跑,两衙役居然还追不上她。
看着她飞快的背影,忍不住纳闷,“这还是女人吗?怎么跑那么快?这该有多大的冤情啊,激动成这样?”
知音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此时她已经看到了背脊挺直、神情肃穆庄严,穿着官服,看起来英气逼人,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正气凛然,丝毫不比任何一个男子逊色的县令。
而她的一左一右,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腰间别着佩刀的守卫,眼神锐利,一看就武力高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击鼓所谓何事?”
君夜雪见到知音只是稍微错愕了一瞬,便又严肃的问道。
“呜呜呜呜…县令大人啊,求你为我们一家三口做主啊!”
知音很快回过神来,连忙给君夜雪行礼,同时开始控诉起了祖母的所作所为。
简单讲她是如何苛待孙女,重点讲她是如何霸占她爹的抚恤金,还罚她们娘仨在冰天雪地里,差点就被冻死的事。
她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呀,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果不其然,一听完,君夜雪本来严厉的眼神瞬间变了,看向知音的眼里有些微的心疼。
声音带着些许愤怒,“简直岂有此理!胆大包天。”
“居然敢公然挑衅法律,把给将士的抚恤金全都贪了,谁给她的胆子?”
说罢冷硬的看向周围的衙役吩咐道,“赵虎,张龙,你们俩先带人去星河村把知家老太太带来。”
瞬间便有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站到知音身旁对着君夜雪拱手行礼,“卑职遵命!”
见两人出去后,君夜雪这才看向知音,本来凌厉的眼神有些许缓和
“小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她郑重的保证道,又看向一旁的凳子,“你先起来坐着,别跪了。”
“嗯嗯,好的,我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知音甜甜的说着,声音里满是信任。
看着她眼里的光,君夜雪忍不住暗自发笑。
同时也为她感到可悲与可怜。
光看小姑娘穿着就知道以前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她怎会不知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有数不清的姑娘与知音一样不受家里重视,被欺负。
她即使想为这些可怜的女子做些什么?
可也做不到,毕竟那是别人的家事。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们。
想到这,她没忍住皱了皱眉,有点担忧的道,“你真要把那五两抚恤金要回来?”
“你祖母本就对你不好,你可知一旦撕破脸皮了,等待你的是什么?”
“且即使要回来了,你们终究还是在那个家里面,她有万般办法对付你,你真的能承受那个后果嘛?”
她语气担忧的道,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小姑娘才会说这些话。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事关抚恤金她可以管,可是别的她便管不上了。
知音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担忧之意,却是笑了笑,“县令大人您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