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铃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泪,双眼被眼泪浸润过后,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容易哭哭啼啼。”
四爷伸手接过清铃手中帕子,有些僵硬地帮着擦着清铃脸上的泪痕,“若是身体不适,怎得不找府医?”
“我最近胃口还不错的,嬷嬷可以作证,就是刚刚读得这话本,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然后我便有些想我阿玛额娘了。”
清铃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觉得自己属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四爷听到这,看到榻上有本丢到一旁,内页朝下书页有些因此产生了些折痕,本看着有些想将其抚平放平整了,
又想到这只是打发时间的话本册子,便移开了眼免得看着难受。
四爷舒展了眉眼,将清铃扶正后,才说起他为何这时过来,知晓自己的侧福晋跟其父母感情深厚,
未想到连看个闲谈都可流泪,“马佳大人有功皇阿玛刚下了旨意,将升迁巡抚。”
清铃听到这,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她阿玛可是多年未动过位置了,以往能走到布政史位置,
一方面是阿玛背靠大姓,一方面也是考核时无过,因此比起寒门子弟得以走得顺遂许多。
清铃反应过来后,见四爷并未多说什么,像是单纯的报喜,不过这时毕竟不是正常调动的时候,想必其中也是运作一番过。
“多谢爷挂念。”清铃充满喜悦跟四爷道谢,心里郁气生的快也消的快。
清铃见紫兰示意晚膳已经备好了,便拉着四爷说:“既然爷是过来报喜的,不如今晚我们小酌一杯。”
说完,清铃便想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起得太猛了,反而眼前晃了一下,有些晕眩,一下子倾倒在了四爷身上。
“苏培盛,叫府医。”四爷看到清铃这样子可不像是真的没有事情,也有些着急了。
刘嬷嬷在旁边见到清铃没有站稳,顿时冷汗都冒了出来,幸亏主子爷接住了,这晚膳的鱼汤也就用不上了。
“爷,怕是我起得太快了才会如此。”清铃本想说不需找府医,见四爷满眼不认可,立马又说了句,“不过让府医看看也是安心很多。”
府医跟着苏培盛脚步匆匆往雅幽院赶时还有些担心,雅幽院侧福晋那一般也不会生病找府医的情况,
他有些担心这侧福晋究竟有事没事,若是无事,那在主子爷面前究竟应该怎么说,若是实话实说,可会惹了侧福晋。
想到这些,府医本是赶路产生的汗水,背后也有些凉飕飕的,连忙用袖子擦一下头上的汗,汗水都快滴到眼眶里了。
心底思绪再多,也是到了雅幽院了,平息一下喘息的呼吸,才慢条斯理进了侧福晋屋子,低着头行礼后问道:“侧福晋可是哪里不适。”
清铃看府医虽是尽量平稳了气息,还是隐隐有些喘气,伸出手示意府医上前把脉:“我也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最近躺得太多,气血不足罢了。”
府医听着侧福晋温温柔柔解释,也不敢大意,拿出医用时用的手帕,搭在清铃手腕上,屏息感受脉象的不同。
四爷眼睛一直盯着府医的表情,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府医停顿片刻后,本有些紧绷的后背微微放松了些,把脉后收拾好东西,便拱手祝贺:“恭喜侧福晋已有孕两个月。”
屋内的奴才听到,暗暗开心雅幽院里要有小主子了
四爷听到府医说这话,朗声大笑,一只手轻轻抚着清铃的肚子,这孩子来得刚刚好,正是双喜临门的时候。
清铃表情有些愣住了,虽说早就知道孩子这事肯定会到来,尤其是她也进府一年了。
“爷,您听到了吗?我这是有孕了。”清铃有些紧张拽紧了四爷衣袖,像是为了求证一样,有些紧张看着四爷,都不敢眨眼。
四爷看着初为母亲的小姑娘,也知这是紧张了,连忙肯定:“好好顾着身子。”
说完,又看向那府医道:“侧福晋这胎定要时时关注着,若是有故定拿你试问。”
“奴才定将孕期注意事项皆告知侧福晋,前三个月需妥当养护。”府医听出来四爷语气中对侧福晋的重视。
四爷见伺候清铃的刘嬷嬷很有眼色带着府医去外面详细问询孕期的注意事项,也是十分满意,
看来马佳福晋找的嬷嬷是个有本事的,因此也就放下心来,叮嘱清铃接下来有事情便吩咐下去,不可再独自憋着,容易伤身。
“既是如此,接下来便是一人吃两人饭,可不能再偷懒睡晚了去,若是实在困极便用膳后再睡个回笼觉。”
四爷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软和了,虽在旁人听起来并没有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些话而已。
清铃点点头,她如今也是要做额娘的人了,她长大后也见过自己额娘怀弟弟时是如何的,那时虽懵懂,但出嫁时便听着额娘多次吩咐,有孕时要听嬷嬷的话。
清铃随着四爷来到用膳的地方,见着紫兰等人在旁呵护的样子也是有些想笑,但想起如今是双身子,便也随她们去,多关注着,总能避免一些意外发生。
四爷见着膳桌上竟有一道鱼汤,眼神也冷了下来:“这鱼汤还不快撤下去,若是鱼腥着你们主子难受,该当何罪。”
上膳的奴婢吓得跪在地上,便被人拉了下去再重新教教规矩,尤其是如今要伺候小主子降生可是一点差错都是不能出现的。
“爷,我对这些还好,可能肚子里孩儿心疼我这个额娘,这些日子除了心绪容易起伏,吃食倒没什么。”
清铃让人将鱼汤撤下去便是,她如今虽不排斥,不过也觉得有些寡淡无味,不如撤下去让下面的人喝了也不浪费。
四爷倒是不知孕期各人反应皆不相同,以往后院女人都是孕期闻不得半点荤腥,
尤其对鱼类更是十分排斥,也让他算是印象中对怀孕的人唯一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