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气势汹汹的汉子带着满心的愧疚与懊悔,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汤和。
刹那间,林天的双眼犹如被施了神奇的魔法一般,猛地瞪大,那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愕,仿佛听到了一个能在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林天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汤和走去。走到近前,他朝着汤和深深地、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那动作标准而又饱含诚意。同时,他的声音也因为内心的激动而带着些许微微的颤音,真挚地说道:“原来是汤将军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将军这份对兄弟们心意,真是令在下钦佩不已!”
林天的那一番话语,所产生的影响可不止于在场的百姓和伤残士兵,就连汤和、徐达、李文忠、蓝玉这几位身经百战的人物,内心也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们着实未曾料到,林天对这些伤残士兵竟是如此的认可与尊重。无论是工钱待遇方面,还是平日里的各种安排,林天都给予了和正常人毫无二致的对待。既没有因为他们身体的残疾而特殊优待,可也绝没有因此而克扣分毫,完完全全是将他们视作正常人一般平等对待呀,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就拿具体的待遇来说吧,一天能保证有三顿饭,这在很多地方可都是极为难得的。而且每个月还能拿到足足十两银子的工钱,这收入放在哪儿都不算少了。更贴心的是,对于那些没有住处的士兵,林天还安排他们可以去申请暂时住在矿场附近已经盖好的房子里。
虽说那房子地处郊外,可里面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各种生活所需应有尽有,甚至比城里许多百姓的住所都还要舒适、完备呢。
众人不禁对林天愈发地敬佩起来,心中皆暗自赞叹,林天此人,真真是既有仁心,又有这般周全细致的安排,实在是难能可贵。
待将一应事宜妥善安排好之后,林天便准备转身离去。他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那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关切,尤其是落在那些残疾士兵身上时,更是饱含着深深的期许。
林天朗声道:“诸位将士,今日能与大家相聚于此,实乃缘分。我知晓你们过往为了保家卫国,在沙场上历经磨难,虽身躯留有伤痛,但你们的功绩与精神如璀璨星辰。”
他顿了顿,目光愈加坚定,接着说道:“去了工坊,或许会遇到新的困难,但别怕,每一次挑战都是成长的契机。你们比旁人更能吃苦,更懂坚持,相信自己,定能在工坊里干出一番成绩,让所有人都对你们刮目相看。”
众人见状,纷纷自发地对着林天作揖行礼,动作整齐而又恭敬。他们心中此刻对林天满是敬重与感激,在他们看来,林天此番举动哪里仅仅是在招工呀,分明是以一种独特且极具温情的方式,在全力救助这些曾为国家浴血奋战如今却身有残疾的士兵们呐。
就在林天即将离开之时,他又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朗声道:“诸位,今日登记完的士卒,明日便前往矿场边的工坊去报到吧,到了那儿自会有人为各位安排合适妥当的工作,还望大家都能顺顺利利的。”说罢,林天这才抬脚迈步,渐渐远去,只留下众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回到家中以后,林天心情一直很低落,脑子里一直都能想到那些身体残缺的士兵,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张管家过来喊他吃饭也没反应,着急的张管家叫来二少爷林云。
林云站在门口拍打着房门,叫他出来吃饭,林天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拿壶酒来。”就再也没说话了。
林云,张管家也没太在意只当是林天心情不好随即拿了一壶酒一些饭菜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丫鬟准备叫林天起床,才发现昨晚的饭菜都在,只是那咋壶酒不见了,饭菜是一点都没动,丫鬟们敲门里面也没动静,然后赶紧喊来张管家,张管家来了叫门也没反应,但是大家都不敢破门而入,于是又叫来林云,而且铁铉,解缙,马和这次都来了。
大家都担心林天出事,林云站在门口焦急的叫哥哥林天起床,林天也又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都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门口众人知道林天的性格,知道再这么叫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张管家屏退了众人后,趴在林云耳边说了一句,林云一听立马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跑出府外,铁铉也赶紧跟着一起出了府,他害怕林天这个弟弟出事,自从铁铉进了林府林天兄弟二人对自己礼遇有加,而且家中大小事宜都从来不避着他,从来没有把铁铉或者刚来林府的解缙当外人,这另他们是十分感动的,而且连府里的下人都会称他们铁少爷跟解少爷。所以铁铉此时也把林云当作弟弟看待,他也不想林云出现什么意外。
林云出了府就朝徐达别苑去了,一到门口府里下人就看见林家二少跟铁公子爷来了,立马开门迎接,林云急切的问道:“我嫂嫂现在身在何处,我有急事找她呢。”
徐府中人差不多都知道林天跟自家大小姐的事情,听闻林云直接开口叫嫂嫂也没太惊讶,一个丫鬟说道:“大小姐在后花园看书呢。”
林云拱手行礼道:“谢谢。”然后径直走向后花园去了。
林云一路小跑着前行,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嫂子”。彼时,徐妙云正安然坐在花园边的凉亭之中翻阅着书籍,起初,因距离较远,她只听到有人在呼喊,却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随着那呼喊声越来越近,她方才听出,原来是林天的弟弟林云。徐妙云的脸颊顿时微微泛红,旋即浅笑着,唤身旁的丫鬟前去将林云引领过来。
林云气喘吁吁地跑到徐妙云面前,徐妙云倒了一杯茶递给林云,林云也不管烫不烫,一饮而尽。看着林云着急的样子,徐妙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静静的等着林云开口。
林云缓过气就对着徐妙云说:“嫂子,我哥出事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徐妙云听闻林云那句“我哥出事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如纸般苍白,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平日里那总是透着温柔与聪慧的双眸,此刻被惊恐与担忧满满占据,犹如深邃的幽潭猛地掀起了狂风暴雨,慌乱与不安在其中肆意翻涌。
手中一直捧着的书籍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书页在风中胡乱翻动着,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仿佛这世间此刻只剩下林天出事这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她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地一把紧紧抓住林云的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把林云的手骨都捏碎一般,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
紧接着,她的脚步踉跄着,身子前倾,几乎是拖着林云就往府外狂奔而去。一路上,她的步伐慌乱而急促,几次差点被裙摆绊倒,却也丝毫不停歇,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往前跑,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嘴唇不停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满心的慌乱让她一时之间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只是不断地、带着哭腔地催促着:“快,快呀,赶紧带我去……”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在这慌乱的奔走中,回荡在府中的小径上。
徐妙云拉着就林云上了马车,徐府下人驾车,铁铉也坐在车边一起回林宅。
马车飞速的驶向林宅,徐妙云林云一路无话,徐妙云眼中尽是焦急,心里一直在祈祷林天没事。
马车还未完全停稳,徐妙云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掀开帘子,全然不顾可能会摔倒的危险,纵身一跃就跳下了马车。
她的双眉紧紧蹙起,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眼中的焦急仿佛要化作实质喷涌而出。双脚刚一落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林府后院飞奔而去。
徐妙云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那紧握的双手似乎在宣泄着她内心此刻无法抑制的紧张与担忧。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凭借这股冲劲更快地抵达后院,去弄清楚林天到底发生了何事。几次险些被绊倒,可她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往前冲,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林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满是对林天的关切与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