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涉你踏马的想死!”
魏无羡拳头上带着血迹,提着苏涉衣领,一拳又险些打上去。
金光善带头,众老师奋力拉着他,两个抱腿,两个抱胳膊,他像个小牛犊一样拉不动。
“魏无羡冷静!冷静!”
苏涉捂着脸呜呜哭:“不是我!不是我啊!”
魏无羡双眼充血,抬起一脚带起一个老师,“那踏马的是谁?是谁?”
苏涉缩进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热闹的同学一圈围着一圈,有不嫌事大的指着苏涉说,“你看你牙掉了!”
苏涉:“......?”
他弯腰去捡牙,却被魏无羡脚尖一挑,精准挑开!
人群中爆发哄笑!
几个被围住的老师气的脸都白了。
同学们也很无辜,主要是,苏涉鼻青脸肿的窝囊模样太好笑了!
眼看场面不受控制,虞紫鸢一身红裙站在人群之后,厉声道:“都回教室里去!”
“红裙!她穿了红裙子!”
“不会吧?这是真的?她同意了?”
“不会是巧合吧?虞老师很喜欢红裙的!”
虞紫鸢的严厉是在学生中出了名的,人群渐渐散开,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魏无羡,你先回教室。”
魏无羡看了看她,又看看自己被困的严实,平静道:“几位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金光善率先松开手,“你这孩子就是听话!”
魏无羡虽然恢复了冷静,但并没有回教室,而是站在虞紫鸢旁边,把拳头捏的嘎嘣响。
江厌离满脸惊慌,江澄拉住她的手,安慰道:“阿姐,你别怕!有我俩在呢!”
“我当然相信你和羡羡。”江厌离投去信任的目光,随后叹口气,道:“咱妈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不知道她心里会不会难受?”
“不会的!我相信虞老师一定会用雷霆手段化解危机,还自己清白的!”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金子轩站在身后。
江厌离:“雷霆手段?”
金子轩突然紧张道:“雷厉风行!当机立断!”
江厌离回过头去。
虞紫鸢不怒自威,“稿子哪里来的?是谁写的?”
苏涉战战兢兢,“稿子是今天发到我手上的,是谁写的我也不知道啊?”
虞紫鸢向前一步,“是谁让你念的?”
苏涉惊愕道:“今天不是该轮到我们班上台演讲了吗?”
“好吧,我换个问法。”虞紫鸢叉腰,“稿子是谁发给你的?”
苏涉抬头向人群中望去,学生们围的水泄不通,嘈杂一片,他眼睛有冒出失望的神采,好像没有寻到什么人。
金光善在一边打圆场道:“苏涉你快说啊,要是误会也能一道解开!”
“要不是误会呢?”魏无羡嘴角一咧,笑着问苏涉,“还想吃拳头吗?”
魏无羡脸色有微笑,但瞳孔没有一丝笑意,苏涉偷偷看他,眼皮一会儿一上翻,那模样很像路边流浪的的野狗。
他坦白道:“稿子当然是我们班主任发给我的,说实话,我也是刚刚知道上面写了啥?”
“我真的冤枉,还要被你打!”
金光善恼怒道:“你想清楚了!要对你现在说的话负责!”
虞紫鸢伸出手,“稿子拿来!”
苏涉:“被他抢走了!”
魏无羡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张,递到虞紫鸢面前,学生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推搡着向里挤着看。
金光善想伸手拿过来,却被魏无羡躲开,“校长,这么多人拥挤,您不怕发生踩踏事件吗?”
金光善怅然收手,对最靠前的学生吼道:“挤挤挤!老子快被你们挤死了!马上离开回教室里去!”
口水喷了聂怀桑一脸。
人群之外的老师也帮忙整顿秩序,把自己的学生一个个赶回班级里。
江澄把江厌离哄回班级,拍着胸脯保证不捣乱,才留了下来。
魏无羡看周围清静了,才把稿子交到虞紫鸢手中,“伯母,这是证据,得保护好!”
虞紫鸢面色如常地看他一眼,似无意间夸道:“懂得还挺多!”
稿纸是最普通的作文纸,纸张十六开,三张上面都密密麻麻填满了字。墨迹有些晕染,还很褶皱,可能是魏无羡刚刚塞兜塞的。
虞紫鸢翻翻,突然笑出声,“这文笔差点儿意思!还不如我女儿写的好呢!”
魏无羡和江澄惊掉了下巴,“这个时候是讨论文笔好不好的时候吗?”
金光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虞老师,你是什么时候跟温老师勾……咳!互相喜欢上的?”
这话说的江澄的肺都快气炸了,“校长!你这是造谣!造谣遭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金光善脸色一沉,抿着嘴不说话了。
温逐流满脸通红,眼眶里热泪盈盈,他猛打自己两巴掌,狠狠咬自己手指,心中暗骂自己:“哭什么哭!丢不丢人?”
他打骂的越狠,泪水流的越快,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为了不在自家学生面前失态,他狂奔出去,跑到水龙头前,双手捧起凉水猛打脸部。
手掌花了,手掌里清澈的水也花了,抬起头,连面前的校园也花了!
“为什么总有人看我不顺眼呢?”
几只鸟从头顶飞过,稳稳落在树枝上,互相啄尾巴,一片细小的羽毛轻飘飘落下来。
温逐流心中憧憬,若是变成这空中自由飞翔的鸟,便没有许多烦恼了吧!
他正往着浩瀚无垠的天空出神,一个声音冷不丁传来,“温老师,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温逐流身躯一震,看见金子轩背着双手站在不远处。
“当然不是!”
“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们两个的!”金子轩走过去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哗流出来。
“就算是虞老师泰然处之的性格,也会对她家庭感情上造成困扰!而温老师寡言敏感,还单身!”
温逐流头发上的水渍滴进眼睛里,他没顾上擦,“金子轩同学,你想说什么?”
金子轩指了指正在水槽里流动的水,从一边滚到另一边,在一个出水孔里排出去。
“人就像这水槽,能排水也能盛水,心情就像这排水孔,只要一堵上,留在体内的压强就会越来越大,直至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