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生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澄澈的蓝天。
天地之间一片宁静,哪里还有沙尘暴的影子。
他起身。
周围则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
有湖泊,有果树,有鸟兽.....
“我这是死后来到天上了吗?”
宁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发现自己的衣衫多处破烂,身体上有多道血淋淋的伤痕。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受多么严重的内伤。
再内视丹田。
他发现除了自己的气血之力亏空以外,身体一切如常。
两颗内丹在那里静静的盘旋着。
他这才明白。
自己并没有死。
是龙虎丹心和龙虎之躯在最后的关头替他抵挡住了那道攻击。
现在的他,可谓是将龙虎功修炼到了圆满,不打一丝折扣的那种。
比宁府中任何一个人修炼的都更加完美。
都说龙虎功圆满之后结成传说中的龙虎之躯很厉害。
他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龙虎功圆满之后的强大之处。
不过此时他心中还是有着很多的疑问。
为何肥遗没有在他昏迷之后选择杀死他?
还是说肥遗认为他已经死了。
任由风沙把他的“尸体”卷到这里。
宁生甩了甩头,现在想那么多已经没有用了。
抿了抿嘴,感觉满嘴都是砂砾。
衣服上的褶皱里也都布满了沙子。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一处干净的水源,洗洗身子。
刚才他就看到前方的灌木丛之后有一处湖泊。
现在正好赶过去。
宁生来到湖泊的旁边,驻足观察。
这片湖泊虽然不大,深度也才刚刚能没过人的腰间。
但好在湖水清澈,在日光之下波光粼粼。
是一个理想的洗濯之地。
在湖泊的旁边,有着一团炭火的痕迹。
看来是有人在这里过夜了。
只不过此时他在周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当下就脱了衣服,在湖水中洗濯了一番。
上岸之时,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将自己的旧衣服洗净拧开之后,胡乱拧在腰间。
勉强用作遮蔽身体之用。
这一身打扮让他不禁想起来那日狼狈的玄觉道长。
当下自嘲地笑了笑。
此时天色大概是在午后,天气已经有些阴凉。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那团炭火之前,用前人留下的打火石重新将炭火点燃。
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烘烤着身体。
他看着绿洲外面的茫茫戈壁滩。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此时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位。
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烘烤之时。
突然有一道雪白的人影提着一只灰兔从远处走来。
只见她身着珍珠白锦袍,身材修长,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额前留着一抹灵动的刘海,双眸森寒,脸是鹅蛋脸,皮肤雪白。
宁生刚一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就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这女子虽然和简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但两人的脸盘长得还是非常像的。
若是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有血缘关系。
“臭乞丐,滚!”
简素的用语非常简洁。
行动也很干脆。
她放下手中已经死去的灰兔。
抽出腰间寒气四溢的长剑,就朝着宁生大踏步走来。
宁生吓得立马就坐了起来。
现在他确实是面临一个大问题。
就是简素不认识他。
“简都护,别动手哇,我是大都护派过来接你的!”
宁生连忙解释道。
简素:“.....”
依然提着剑向宁生走了过来、
“和我一起来的还有莫老头,他你总该熟悉吧。”
宁生进一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简素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已将自己的手中的长剑高高举了起来。
这剑通体冰寒,刻有雪花纹,名为冰魄。
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宁生只觉得周身的温度在急剧降低。
“只是,我的剑,拔出来,就不能轻易收回去。”
简素的剑,在急速积蓄着寒气。
短短几息之间,竟然开始凝结成冰。
朝着宁生赤裸的上身无情的斩落下去。
宁生这时候才知道,这人是在玩真的。
但他这时候气血之力可是亏空的。
处于天然的劣势之中。
刚才洗澡之时,虽然恢复了一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宁生咬了咬牙。
祭出了自己的赤练六环刀。
将仅有的一点气血之力注入刀身内的红色结晶之中。
希望能借助于刀本身所蕴含的能量。
六环刀的刀身似乎受到了宁生的感应,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芒。
“砰!”
冰魄剑与六环刀相撞,在空中僵持不下。
雪白的寒气与红色的刀光针锋相对。
谁也不让着谁。
宁生气血之力亏空,对方可不是。
剑身上的寒气还在肉眼可见的极速追加。
一道道冰锥开始从剑身生出。
不断加强着剑上的力量。
而赤练六环刀内的红晶却在极速的消耗着。
本来这些红晶内积蓄的能量是用来施展荡千山的。
但现在被宁生以这样的方式用来抵御冰魄剑了。
就在红晶的能量即将被消耗完时。
宁生却感觉到冰魄剑上传来的压力正在不断减弱。
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简素开始收手了。
这才明白简素并没有想着对自己下死手。
对方这么做,大概率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
果然,正如宁生所料。
简素突然发力,一剑架开宁生,之后就将剑重新入鞘。
“还行,能在我手下坚持半刻。”
简素面无表情地道。
这是对我的夸奖?
此时的宁生心中非常不忿。
现在正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
对方这个时候来趁人之危,却还有点看不上自己的意思。
紧张的气氛过后。
两人重新在炭火旁坐了下来。
只不过相距很远,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宁生不断往炭火中添着柴火。
让他有些目瞪口呆的是,简素竟然直接用树枝挑着兔子的尸体往柴火上放。
这兔子是毛也没拔,血也没放。
“你是真敢啊!”
宁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从对方手中夺过灰兔。
虽然他也是世家子弟,但生活经验还没有缺乏到近乎空白的地步。
以前也经常去山里打野味来吃。
“真不知道你这二十几年是怎么过的。”
宁生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用自己的刀给兔子刮毛,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