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高层连夜开了个会议。
李怀德起了个头儿,说今天会议的主题是讨论许大茂的问题。
这一下就像捅开了马蜂窝似的,大家把平时心中对许大茂的不满,统统倒了出来。
李怀德越听越害怕。原来许大茂心这么黑,手这么辣。
还好自己吉人天向,通过傻柱事先得到了消息。要是再晚上几天,估计自己真就被他搞下台,取而代之。
李怀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鼓励着大家揭发许大茂的黑材料,很快就写了整整两大张纸。
最后李怀德做出了决定。
“这个许大茂真是作恶多端,看来他是不能留了。现在我决定,免去许大茂的一切职务,让他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儿,好好改造一下他的思想。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有。”
“赞成。”
“同意。”
“早该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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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的领导们,连夜做出了决定和通知。
第二天许大茂一进轧钢厂,就被人给控制住了。
“你们胆子真大,连我都敢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们一个个给我等着。”许大茂的嘴很硬。
他猜想着这一定是姓聂的在搞自己。等自己见了李怀德,一定不会给姓聂的好果子吃,往死里整他。
可惜许大茂很快就失望了。带头抓他的人,宣布了厂里的决定。
“经过轧钢厂全体主任的一致决议,现在免去许大茂一切职务。改调到后勤处负责厂里厕所的清洁工作。许大茂,你听清楚了吗?”
“不可能,让我去见李主任。”
“看清楚喽,这里是李主任做的指示,还有他亲笔签名。”
许大茂看清楚了通知上的一切之后,他绝望了。李怀德那王八蛋真签了名,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于是,许大茂拉起了半年前刘海忠他们拉着的粪车,行走在轧钢厂里的各条路上。
而被他整下台的人们,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拍手称庆。
“许大茂,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什么叫坏事做绝,报应不爽了吧。”
“许大茂,活该!你怎么不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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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下台三天后,刘海忠被人撵出了纠察队。因为纠察队的队长后台是李怀德。
纠察队长本来对刘海忠就不是太待见,再加上他当了副队长之后,分走了自己不少的权,心里更是有意见。
那时许大茂正当红,纠察队长也不好对刘海忠做些什么。现在许大茂都倒霉了,你是靠着他上来的人,还能让你待下去?
于是纠察队长找李主任汇报了一下情况,李怀德当然要清除许大茂的势力,于是很痛快地就免去了刘海忠的一切职务,撵他回车间里继续当他的工人。
就这样,刘海忠很失落地回到锻造车间。
也是他自己把事情做绝了,车间里的人对他都恨得咬牙,于是大家伙儿抱团挤兑他。
刘海忠的日子不好过喽。车间里的脏活累活都安排到他头上,他只要是稍有不乐意,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怂了,天天低着头干活儿。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说一句话。
易中海则和他不一样。抓人揪人时,他万事不出头。回到车间后,车间里的人虽然不喜他的名声,但是也不找他的茬,偶尔也会闲聊两句。
易中海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了。
四合院“三人帮”一个个落了个灰头土脸,在院里也就嚣张不起来了。
于是四合院进入了平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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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夫妇天天教着外甥冬子。傻柱天天忙着做菜做饭。阎埠贵天天为孩子们不上学发愁。……
郭明正式相亲了,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说话利索,干活更利索,还是纺织厂里的劳动能手。
两个人一见如故,不到一个星期就领了证。
于是郭明照着四合院的惯例,带着新婚的妻子挨家发了些糖,也完成了自己简单、质朴的婚礼。
阎埠贵和冷泉分别送了点新婚贺礼,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但也代表着情谊。郭明和他媳妇马春花也明白这份不一样的人情,默默地记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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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年秋,阎埠贵盼望已久的复学,终于让他等到了。他兴高采烈地穿上最整洁的衣裳,带上准备了一年之久的教案,重新回到了学校。
陈纯也回到学校里继续教书育人。不过她天天可不是一个人去学校了,外甥赵尔厥天天和她一起来一起走。
冷泉通过陈纯的校长,把赵尔厥转到了陈纯所在的学校。
不为别的,就是让这小子保护好他舅妈。
冷泉则无所事事,天天去街上捡漏,天天往自己干爹家里跑。
破旧运动,冷泉着实捡了不少的好东西,有很多需要干爹帮着掌眼。当然,这也是他学本事的时候。
冷泉也照例一个月进一趟山,去看望一下四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他们在山里待的时间长了,有了安全感之后,一个个恢复了天性,显得很可爱。
他们的生活要求很低,能吃上饭就行,至于吃什么那都无所谓。唯有需要的参考资料越来越多,冷泉每次进山,都要背着很大的包袱。
山里人家纯朴,恩人的老师,那也是自己的恩人,把四个小老头照顾得无微不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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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年底,教员下达了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陈纯再次不得不失业在家。
66、67、68三届初中、高中学生,是这次运动的主要对象。
棒梗这样的人,很快就接到了街道办的动员通知。
冷泉的外甥赵尔厥按说也符合条件,但是谁让他有个能预知未来的舅呢。早在年初,冷泉就让家里人安排外甥去当兵。
一开始冷恒泰、江雁翎、冷涵秋、赵汉卿都有点反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当好兵。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冷泉给劝同意了。
中学都停了课,总是待在家里也不那么回事儿。还不如早早地去部队里锻炼一下。
于是冷恒泰找了一下关系,很顺利地就把不足龄的赵尔厥送进了兵营。
新兵训练过后,赵尔厥被分派到了驻守龙江的部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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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办给贾家的通知,则是要求贾梗同学必须遵守最新指示,尽快做好准备,等待明年初的统一下乡安排。
贾家的人一下就慌了神儿,秦淮茹更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乱转。
易中海也急眼了。本指望棒梗给自己养老的,现在养老的人要下乡当农民去了,那自己怎么办?
两下里的人都着急,于是就聚在了一起。
“淮茹,你跟厂里的哪位领导熟悉?”易中海问道。
“我跟谁都不熟呀。”秦淮茹到了此时,也不能主动交待出李怀德。毕竟名声比儿子还重要。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那么儿女跟着一起臭。
就像易中海、刘海忠一样一样的。他们的名声臭了,家里的媳妇跟着一起倒霉。原一大妈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也没人愿意多搭理她。
“那你怎么能从车间调到后勤?”易中海心中有疑问。
“这事我倒是听张处长说过一句。你出了事之后,车间里的人都欺负我,是李副厂长看我可怜,这才把我调走的。毕竟我入职的时候,都是人家忙前忙后的。人家还记得我。”秦淮茹编着借口。
“那可太好了,他既然记得你,你就去求求他。”
“求他有用?他还能管到街道上?”
“他是管不到街道上,但是他那么一个大人物,现在又是轧钢厂的一把手,他总比咱们有办法吧。”
“他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现在就把棒梗弄到厂里去上班?棒梗才十六。”秦淮茹反驳道。
易中海能想到,秦淮茹早就想到了。她和李怀德春风一度之后,开口央求过。
李怀德听到棒梗才只有十六岁,当场表示无能为力。他的理由很简单,这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次运动。
如果棒梗满了十八周岁,李怀德看在秦淮茹乖巧听话的份上,会帮她解决一个招工名额的问题。可惜相差有点多,他可不愿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去求他你怎么知道他没办法?”易中海有点急,他的声音一下就提了上去。
“易叔,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求人家?可是人家直接拒绝了,说是棒梗还不到岁数,没有办法帮我们家。”秦淮茹也急得掉泪。
听了秦淮茹的话,易中海一下就泄了气,呆坐在板凳上。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也没了主意,她更急,直接站起身来就朝外走。
“妈,你干什么去?”秦淮茹拉住了婆婆,生怕她去厂里找李主任去闹。
“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去。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离开。”
听了婆婆的话,秦淮茹松手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