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大茂指路,很快就到了医院。许大茂和许母手忙脚乱着。
而下了车的娄晓娥,平静得很,也不难受了。她冲着冷泉笑了笑。
“泉子,麻烦你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我在哪个医院。号码是*****”
“晓娥姐,我这就去打。”
冷泉赶紧离开医院,他有点受不了娄晓娥的眼神儿。到底是做了贼,心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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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许大茂骑着车子就跑回了四合院,一进大门,他像疯了一样大喊着。
“我当爹了,我当爸爸了。我们家娥子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浇花的三大爷,正要去上班的众人,都听到了许大茂的这一声声喊。
“大茂,可要恭喜你喽。”
“大茂,恭喜了。”
“……”
大家顺口表示着祝贺。
三大爷放下手里的花洒,冲着许大茂抱了个虚拳,“大茂,恭喜恭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添了个儿子,几斤几两?”
“七斤六两,抱着可沉手了。”许大茂满脸的幸福。
“起名字了没有?要不要三大爷我帮你起个好名字?钱我是不要的,随便给个彩头就好。”占外人的便宜,阎埠贵是随时准备好的。
“谢谢您了三大爷,孩子早就起好名字了,叫许骥。马字旁的那个骥。”许大茂嘴一咧,报上了儿子的大号。
“千里马呀,好名字。”阎埠贵由衷地赞了一句。
“那可是,我翻了两天的字典,才找到这么个字儿。”人前人后说习惯了,许大茂还真以为是自己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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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略有失落地回到家里,这时候大儿子阎解成和媳妇于莉正要出门。
“爸,我们去上班了。”
“嗯。”阎埠贵见到儿媳妇,情绪更加失落。
“爸,你这是怎么了?”于莉关心了一下公公。
天天见着公公乐呵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想给许大茂的孩子起名来着,结果人家名字起好了。快去上班吧,别迟到喽。”
瞧瞧这催生的水平,好像什么都说了,也好像什么都没说。
于莉和阎解成一起出了大门,她突然意识到,公公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怀上孩子而不高兴。
“解成,今天下午咱俩请个假吧。”
“请什么假呀,得扣不少钱呢。”阎解成有点舍不得钱。
“我想让你陪着我去趟医院。”于莉解释着。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咱别等着下午了,这就去医院吧。回头再补假。”阎解成对媳妇还是很在乎的。
“没有不舒服。咱俩结婚都三年了,我怎么就一直怀不上呢。我想让医生帮着查查,看看哪儿出了毛病。”于莉低着头,心里很不舒服。
她也想有孩子,她更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是不会下蛋的鸡。
以前在院里还有娄晓娥帮着自己分担一下火力,现在娄晓娥生了,对着自己的火力就更猛烈了。
阎解成听了媳妇的话,他呆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莉,下午我请好假就去你单位找你。我陪你一起去。”
“解成,谢谢你。”于莉对丈夫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自己三年来一直无所出,他对自己还是一样地敬着、护着,没有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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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医院出来,于莉和阎解成两个人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两个人回到家里,早退在家的阎埠贵还有点奇怪。
“你们俩今天回来这么早?”
“爸,那什么,那什么,我们下午请假办了点事儿。”阎解成红着脸编着借口。
于莉脸上的羞红也一直没退,听到公公询问,丈夫解释牵强,她赶紧补了一句,“爸,我妈叫我们俩回去了一趟,说是海棠有点事儿,让我们帮着参谋参谋。”
“哦,快回屋歇着去吧。饭得过一会儿才得呢。”
“爸,我这就去给我妈帮忙。”于莉赶紧去了厨房。
原来两个人下午到了医院,医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稍微给于莉把了一下脉,然后开口问这一对小夫妻。
“你们真结婚三年了?”医生有些不太相信。
“对呀,62年结的婚,可不三年了嘛。”
“可你怎么还是个大姑娘?这三年你们两口子就没圆过房?”
“不能呀。我们……我们……”虽然面对的是女医生,于莉还是羞于启齿。
她总不至于直接说,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三次。现在差不多也是一两天就得来一次吧。
医生用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又想,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这位男同志,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儿要问一下你媳妇。”医生先把阎解成打发了出去。
等阎解成出去顺手关上门后,女医生才小声地细细询问。牵扯到人生大事,于莉自然如实回答。
最后女医生强忍着笑,把阎解成叫了进来,给小两口普及了一下生理卫生。
弄清楚原因之后,两口子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扭扭捏捏地从医院出来,羞得一开始都不敢抬头看人。
晚上,夜深人静,阎解成望着媳妇儿,于莉羞红了脸。然后互相点了点头,上床试试。这次为了保险,居然没有关灯……
一夜过后,于莉正式从姑娘成了少妇,看着床上的一摊血迹,于莉满怀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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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回四合院了,她是被娄勖之亲自开车送回四合院的。
还好男人们还有个别女人都去上了班,要不然有许多人会认出来娄董。这也是娄勖之有意计算好的时间。
看着女婿家简陋的房屋,娄勖之感觉女儿生活的不易。可是没有办法,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过得才是真正自在。
哪像自己,虽然吃好住好穿好,可是事事要小心,天天如履薄冰,真特么心累。
娄勖之稍稍感慨了一下,就赶紧离开了。他很不希望别人知道闺女是富家女。
要不是女儿生了孩子不方便走路,自己绝不至于亲自开车过来。为了今天过来,他穿上了最朴素的衣裳。
自从把厂交出去之后,娄勖子就万事加上了小心,专门用最普通的面料,做了几身出门穿的中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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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回家了,孩子也抱回来了。一个院里的妇女们,纷纷上门看一下孩子,顺便恭贺一下。
院里的闲人只有三位大妈没来。一是贾张氏,她懒得和院里任何人拉来往,当然,她也舍不得钱和东西。
另外两个就是原一大妈、二大妈。自打丈夫做出了羞于启齿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如无必要,一般都不出门,就算是出门,也不往熟人扎堆的地方去。
现在易家、刘家的人,在院里存在感很低。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最后到的。她眯着眼,端祥着娄晓娥和包被里的孩子,脸上挂满了笑容。
“娥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谢谢奶奶。”
“好孩子,好好养身体,千万别费心劳神,省得月子里落下毛病,回头不好养回来。”
“嗯。”
“大茂要是给你气受,你就到奶奶这边告状,看我不打折他的狗腿。”
“奶奶,他不敢。”
“孩子,你还年轻,你现在最不懂的就是男人心。现在甜哥哥蜜姐姐的,等过上三五年可就不好说喽。男人都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
“……”娄晓娥静静地听着。
“我姆妈以前说过,男人都像长不大的孩子。等他长大了,人也就老了。”聋老太太闭着眼说道,她仿佛在回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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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从工厂下班回到家,听婆婆说许大茂媳妇回来了,她一边做着饭,一边盘算着。
最后她咬了咬牙,背着婆婆拿着家里新买来的十个鸡蛋,登门去了许家。
一进屋,许母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一家子的贱种,来我们许家干什么。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拿着东西来瞧自己的儿媳妇。
“婶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手的就这些鸡蛋了,我拿过来给弟妹补补身子。”
“你有心了。一下午人就没断过,娥子和孩子这才刚睡着。”许母撵人,嘴上说得很客气。
“那可真不巧,改天我再过来看看孩子吧。我先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谢谢你了。”
两三句话,一场人情走完。都是表面上的文章,没必要多聊。
也不得不承认,秦淮茹是会做人的。因此上她虽然当了寡妇,一个院里很少有人说她的坏话。她的形象维持得太好了。
再加上有她婆婆在那儿做着对比,大家对于贾家,更乐于接受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