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大茂就带着三个公安来到了院里。
带队的是老所长周大光。按着他的资历,他早该升上去的。可惜因为一点事上受些牵连,到现在升职无望。他的老搭档指导员陈连仲,也没有提上去,还和他做着搭档。
两个人早就习惯了,心态也调整得很好。升不升官没关系,只要全所上下平平安安,不比什么都强。
一进了四合院,周大光不自觉得看了一眼冷家,然后才看到了满院子的人。
“嚯,人可够多的。看来你们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公安同志,刚才我们院里开全院大会来着。”许大茂解释了一句。
“开全院大会?为了什么事儿?”
“我的鸡不是丢了嘛,一大爷认为是我们院的傻柱偷的,要开大会批判他,对是批判他。”许大茂像个好人一样,把责任全推到易中海身上。
“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凭什么给人家安个小偷的罪名?你们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找到确凿证据了?我们公安都不敢一口认定别人犯了罪,你们凭什么?还要批判人家,好大的胆子!”
周大光来之前,听许大茂简单讲了一下丢鸡过程,知道没有证据。现在听了许大茂的话,立马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他大声地嚷嚷着,就是为了全院的人都听见。
正好当众简单地普普法,也算是暗暗地批评一下那个一大爷。留着些许的面子呢。
听了周所长的话,易中海沉着脸躲了躲身影。大家伙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位许同志,你带着我们这个同事去现场看看。小刘,你跟我一起问问大家伙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周所长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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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书房里,阎埠贵品着茶,看着外面的风景。
“泉子,你猜是谁偷的鸡?”
“怎么着三大爷,你看见了?”
“嗯,知道一点儿情况,不过我没看见。今天傻柱下班早,回来说话的时候,听出来点东西。”
“噢,那让我卜一卦算算这个小偷到底是谁。”冷泉抱着玩闹的心态,试试早已生疏的梅花易数。
“十四、二十四,水地比,上六,比之无首,凶。象曰:比之无首,无所终也……变风地观,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互卦上九……小人剥庐。综卦,地水师……”
冷泉嘴里念念有词,阎埠贵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依着卦象看,这只鸡没了,已经进了肚,还是被小孩子吃掉的。无论南北只说东西,看来偷鸡的人在西,咱们院里住在正西边孩子不大的,除了您家就是贾家。以您的家教来说,解旷他们干不出这样的事来。那只有贾家小孩,应该是棒梗干了这件事。”
阎埠贵听到冷泉给出的结论,他傻眼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泉子,你真会算卦?还算得这么灵。”
“闹着玩的。哪里会算什么卦。全靠连蒙带猜乱说的。不过三大爷,听你的意思,看来我是猜对了。”
“你是真猜对了。傻柱真是个傻子,好好的话他不说出来。下班的时候,他顺嘴告诉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棒梗带着他俩妹妹,在路边躲在水泥管子后边吃烤鸡呢,弄得身上脸上都黢黑。院里许大茂丢了鸡,两下一联系,不就是棒梗偷的嘛。”
“也是,这孩子让贾张氏和易中海惯坏了。要不是他偷家里的钱,贾张氏的腿也不至于断。我有次听一大妈说,她家里的吃食三天两头少,想必是棒梗经常光顾易家吧。”
“棒梗这孩子算是废了,老易想瞎了心,还指望着这个小东西给他养老。呸,死了这条心吧,他不半路吃花生米儿,已经谢天谢地了。还不知道爷俩谁先走呢。贾家男丁不寿,连着两代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领养个孩子多好,不比别人教出来的孩子强?”阎埠贵只有在冷泉面前讲真想法。
在他眼里,全院的人都不足与谋。除了聋老太太和冷泉。
“三大爷,您这话也就是在我这儿说说。易中海就是想吃现在的,打这个院里还没住齐人的时候,他就开始寻摸养老的人了。你说他那时候要是领一个孤儿,到现在也十六七了吧。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估计怕养出来个白眼狼。”
“泉子,别看你年纪小,看事情就是透。这也就是我愿意和你聊天的原因。换个二旁人,你就是明着说,他还未必能想明白呢。”阎埠贵说完这话,品了两口茶,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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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知道易中海宠着自己,他一缺吃的,就去易家屋里找。所以易家总是丢点东西。
就像原剧中讲的一样,棒梗经常光顾何家,因为他知道傻柱对自己好,偷他的东西不算偷,叫拿。
只是棒梗现在换了个人家。因为傻柱不再傻,有媳妇有孩子,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哪会再顾及别人。更不会因为心善去照顾寡妇一家。
秦淮茹知道棒梗经常去易家拿吃的,她也像原剧中那样,经常嘱咐自己的儿子,平常见到一大爷和一大妈要嘴甜,拿点吃的不算什么,可千万别拿钱。
一大爷心疼孩子,拿点吃的不会放在心上,如果动了他的钱,那可是大事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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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可不是吃闲饭的,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接下来公安让全院的人把八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叫出来。
符合这个条件的没几个人,四合院里就前院方义山的两个儿子方明、方亮,阎家的阎解旷。接下来就只有贾家的棒梗了。
秦淮茹就算再不想让棒梗接受公安的询问,可是看到公安那严厉的眼神,她也不敢吱声。只能硬着头皮让棒梗过去。
她的心里默念满天神佛和死去的老贾、小贾,寄希望于他们保佑棒梗不要乱说。
公安先是把四个孩子分开,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带着他们到后院。
在许家耳房外西墙边,因为是角落,平常很少有人站在这里。现在有显眼的小孩脚印,鸡爪子印和鸡被拖拽的印儿。
公安把四个孩子的鞋印稍加比对,就基本认定了棒梗为疑犯。
“贾梗,你现在最好实话实说,你在这里逮着鸡,去哪里把鸡给吃掉的。”周大光说得很直接。
“我没吃鸡。”
“你没吃鸡,你嘴角的油,牙缝里的肉丝哪来的?衣裳是换了,可是你的手为什么没洗干净?指甲缝里有炭灰,还有肉丝。你这怎么解释?你在家里吃肉还上手?你都几岁了。”
周大光眼光老到,一连几问,直接摆出了棒梗嫌疑的证据。
贾张氏、秦淮茹远远地听到公安指认了自家孩子偷了鸡,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
秦淮茹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贾张氏明白,只有自己出面了。她立即挪动着一身的肉,飞快来到棒梗跟前,一把把棒梗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公安怎么凭白诬陷我孙子偷人家的鸡。你是亲眼看见了?要是没亲眼看见,你说什么都不算。……”
贾张氏无赖地搅着局。
周大光也不吭声,就站在那儿看着贾张氏尽情地表演着。
就在这时,最年轻的一个公安过来了,怀里抱着一几件衣裳。
“所长,这是在贾家找到的小孩子的衣裳,上面有烟火痕迹,也有油渍,闻起来像是鸡油。”
“差不多了,带上这个贾梗,去找他吃鸡的现场。”周大光下着命令。
另一名公安伸手要去抓人,贾张氏疯了一样护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根本不让人近身儿。
“你是贾张氏,我认识你。咱们打过交道,你还在我们那里被关了七天。如果你今天阻拦我们抓小偷,我们连你一起抓起来。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再关个七天一点问题都没有。”周大光立即语出威胁。
贾张氏一听还要被关七天,稍稍愣了神儿。
就在贾张氏分神的时候,那公安出手了,大手像把钳子似的,薅住了棒梗。稍一用力,就把他从贾张氏怀里薅了出来。
贾张氏回过神儿,上手就要和公安抢自己的大孙子。揪扯着公安的衣裳,不让他带走棒梗。
这时候易中海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走了过来,拦在周大光面前。
“这位公安同志,就算你们有证据说是棒梗偷的鸡,可他还是个孩子,就别把他带走了吧。回头我一定让他妈好好管教他,以后他绝对不敢再这么干了。”
“你叫易中海,咱们也打过交道,你也在我们那儿关过一夜,我没说错吧。你这也是想阻拦我们抓小偷?”周大光眼睛一瞪,还挺吓人。
“我没有。”易中海吓了一跳。
“你最好走开,要不然我真就把你和那个贾张氏一起抓起来。”
易中海被周大光严厉的眼神镇住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小刘,别站那儿拦着了,帮着老李抓人,把那个老婆子一起带走。”周大光大声地命令着。
小刘把手里的证据交给所长,立马上手去抓人。
贾张氏一看公安动真格的,她吓得松开了揪扯老李的手,站在一边连连摆手,嘴里说道:“我不去,我不去……”
周大光给了小刘、老李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立马架起棒梗往院外走。
就这样,公安胜利地带着棒梗离开了四合院。
一群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着,看到公安走远了,议论起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声音很大。
纷纷指责着贾家……
贾张氏哪里还能顾上别人说什么,她跌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一边召唤着自己的亡夫,一边骂着公安。更是指责满院看热闹的人,骂他们见死不救,一个个丧了良心……
秦淮茹则站在角落里,不停地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