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该做的都做了,最后还帮着何雨柱,在四合院里拉了一波仇恨。
卤肉的香味很快飘满了四合院,就连旁边的两个院子里的人,都能闻到。
棒梗馋坏了,他在屋里急得来回转。
自打棒梗去何家要鱼失败后,棒梗后来又骂过傻柱,结果傻柱也不惯着他,直接大耳光抽他。一下子就把他打怕了。
这两年棒梗都不敢在何家门口站。
现在可不行了,他内心里像是有猫在挠,想想那油汪汪的猪头肉,他就想来上几大口。
“奶奶,你去找傻柱要点肉给我吃。”棒梗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央求他奶奶。
“棒梗,赶紧回屋写你的作业。你没听你傻叔说,这肉是公家的,谁都不能动嘛。”秦淮茹教育着孩子。
“妈,让傻柱给我切几小块,那么大的两个猪头,谁也看不出来。”棒梗心不甘。
贾张氏听了棒梗的话,心里一动。对呀,那么大的两个猪头,切下来一点儿,谁又能知道?
贾张氏咂摸了一下嘴,犹豫了片刻,她走出家门,去央求易中海。
“他一大爷,傻柱也真是的,弄得满院子没法待人。棒梗实在馋得受不了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傻柱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分给厂里领导干部的。”易中海自打听到傻柱的话,他的心早就怯了。
“那么多的肉,随便给孩子切一点儿,谁都看不出来吧。”贾张氏出着主意。
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也有点心动。
“他一大爷,咱们大人还能忍着点儿。这孩子实在没法忍。自打过了年,我们家就没见过肉腥。”
贾张氏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昨天秦淮茹打了一份肉,自己没舍得吃,拿回家来分给了大家。贾张氏自己就吃了三大块。要不是心疼孙子,她一个人非得把一饭盒的菜给干完。
易中海还在犹豫。傻柱对他的态度,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就算开了口,傻柱也未必给自己这个面子,如果是自己的老伴张嘴去要点,也许傻柱能想想办法。
“这……”
这时候棒梗从家里窜了出来,跑到了易家,他搂着易中海的腿直摇,“一大爷爷,你帮我要点肉吃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实在不行,我让我妈给傻柱钱。”
易中海低头看着棒梗,满眼的疼爱。
“棒梗嘴馋了,行,我去找傻柱买点,你拿回家分给大家吃。”易中海边说,边掏着自己的兜,感觉到里面的钱数,他这才出门去找何雨柱。
站在何家厨房门口,易中海朝着屋里喊着,“柱子,柱子。你出来跟你说点事儿。”
冷泉推了推何雨柱,让他出去应对。
“我才不出去呢。”何雨柱不傻,他知道易中海难缠。
“你不出去,他就这么喊着,最后不还得出去。反正都往李怀德身上推,他提什么要求你都别松口不就得了。”
最后何雨柱没有办法,只得走出厨房。
“一大爷,您叫我。”
“柱子,你这手艺又涨了,这肉味可真香。”
“不是我的手艺,泉子下的料。”何雨柱冷冷的。
“呦,那小子还有这一手,真没看出来。柱子,跟你商量点事儿……”
“一大爷,这些下水可是公家的,我可没那个胆子送人。”何雨柱直接打断易中海的话。
“我没说让你送人。你看棒梗馋得受不了了,我掏钱买点边边角角的碎肉,给孩子解解馋。我估摸着零星半点的肉,别人也看不出来。”易中海今天很有求人的态度。
“一大爷,您可是厂里的老职工,车间里不用的边角料,您敢拿出来卖钱?这不就是一回事儿嘛,我可不敢拿厂里的东西卖钱。”
何雨柱一句话堵住了易中海的口。
“那你能不能偷偷给棒梗一点儿。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他家的日子又这么难,你好歹帮帮人家。”易中海还是不死心。
“一大爷,我打小就没学会偷。要不然我和泉子出去上趟厕所,你自己动手。回头出了事,我可不问。”
何雨柱一侧身,把自家厨房的门让了出来。
“嗐,还是算了吧。”易中海转身回去了。
他心里就想不明白,傻柱怎么就不傻了?自己给他下套,这小子居然不上当。
看着易中海空手而归,棒梗心不甘情不愿地哭了。最后易中海实在没办法,只得掏出钱来哄着棒梗。
“棒梗,那是公家的东西,咱不能动。这样吧,我给你两毛钱,你去街上转转,买点解馋的东西吃。”
一看到易中海手里的两毛钱,棒梗的眼亮了,立马收住了哭声。他一把抓过来易中海手里的钱,飞身就往院外跑。
对于这样的结局,冷泉很满意。看来易中海是真对傻柱死心了。
————
一夜春梦过后,冷泉回到学校,继续他的教书育人。他现在开了三门课,这在讲师里是头一份,就算是在教授群体里,这种情形也很少见。
冷泉很不愿意这样,因为他认为自己成了出头鸟,早晚要出事儿。虽然代课费很高,但是冷泉根本不在意,他只想苟活着。
这不,冷泉带着不好的心情,找到了系主任,也就是他的陆老师。
“老师,您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别让我代这么多课了。”
“怎么着,你不乐意了?我告诉你冷泉,你就死了这个心吧。”因为冷泉不是第一次提这种要求,陆主任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给借口。
“老师,我一个月光代课费就赶上别人的工资了。这样下去,别人会说闲话的。”冷泉当然不会死心。
“你少废话。跟着我们四位学了那么多的本事,你不得传承下去?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把代课费降下去,但是绝对不能给你减课。要是没别的事儿,赶紧给我滚。”陆主任假装很生气,边骂边指了指门口。
“呃……,算了,您是老师又是主任,您的嘴大我嘴小,你说了算。”冷泉只得讪讪地离开。
等冷泉走后,陆主任这才笑了出来,“臭小子,哪儿都好,就是身上有懒筋。我就当回哪吒,抽抽你身上的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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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来到教室。他现在根本不拿什么讲义了。东西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又没有现成的教材,自己想到哪儿就讲到哪吧。反正自己会让学生们及格的。
冷泉的这种行为,在学生的眼里,更有大家风范,对冷泉的敬佩无以复加。
这不,女班长罗晶,早早地帮冷泉泡好了茶,放在讲台上。
冷泉对这些已经习惯了,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坦然接受。走上讲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然后猛得抬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离骚”两个大字。
“同学们,今天我们开始讲《离骚》。也许别的老师专门给你们讲过,但是我讲的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们的角度不同,从今天开始,我要通过《离骚》,给大家讲讲上古音。”
冷泉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学生们的反应,感觉良好,他继续道:
“有哪位同学能把《离骚》背下来?请举手让我瞧瞧。”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大学生,很是用功,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举起了手。那些没举手的,不一定不会背,只是胆怯罢了。
“那好,请哪一位同学背一下。”冷泉用目光鼓励着大家。
这时候罗晶从第一排站了起来,大声地背诵着。
冷泉细细听着,不时点点头。等罗晶背诵完,他才对大家说:
“你们听到的是现代音的《离骚》,现在我用上古音给大家背诵一遍,请大家注意听,和自己心中的《离骚》对比一下,找找这里面的分别。当然,你们也可以和你们的家乡话对应一下,找找其中的共同点。我们的方言里,藏着许多的古音。”
……
冷泉的课虽然很精彩,一个半小时下来,也只讲了短短的四句诗。可是学生们的笔记足足记了几大张。
课刚开始讲了十来分钟时,躲在教室后门偷听的几位老师,纷纷点着头。
“陆主任,你可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差得远呢,他还得努力。”陆主任硬压着嘴角的笑,谦虚了一下。
“我是听过闻一多先生课的,这小子有点那个意思。”
这位老师显然是西南联大的学生。
“差远了,差远了,他一个小孩儿,怎么跟老先生比。”陆主任摇着头、背着手走了。脚步很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