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娘站住!”
伴随着这声怒吼,张氏犹如一头暴怒的母老虎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谢正安扑去。
她那被打得一瘸一拐的腿脚此刻更是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满心的愤怒。
而谢正安则像是逃命一样,不停的跑,不停的躲。因为他很清楚张氏对他有多凶狠,一旦被抓住,自己的耳朵可就要遭大罪了。
于是乎,这夫妻二人就在院子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一个在后面穷追不舍,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另一个则在前面拼命逃窜,时不时回头瞄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他们就这样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活脱脱像极了猫抓老鼠的场景。
终于,张氏跑得气喘如牛,实在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同样累得直不起腰的谢正安。
这时,姜家人已经将府里能搬的东西搬运一空,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目瞪口呆的张氏夫妇。
“啊啊啊!!我谢家的家产啊!都被抢走了……啊!”缓过神来的张氏看着被搬走的东西,顿时心如刀绞,满脸肉疼地拍打着地面,放声哭嚎起来。
谢正安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陪着笑脸说道:“夫人啊,何不想开些?反正我也将姜家老府邸搬空了,算是扯平了。”说着,他还不忘观察一下张氏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母老虎。
张氏闻言,停下哭嚎声恶狠狠地瞪了谢正安一眼,心有不甘的道:“哪里扯平了?他们从这里搬走的东西,可比我们搬过来的东西好多了!都怪你个窝囊废,关键时刻都不知道出来帮忙拦着点。”
“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哪里拦得住?”谢正安缩着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张氏满身的伤痕。
心中暗道:谁不躲谁是傻子!
昨日他才被这母老虎所害,在醉仙楼被打了一顿,现在脸还疼着呢,他才不要在上赶着挨打。
“拦不住你也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打呀!你个靠不住的负心汉!”张氏龇牙咧嘴的怒骂着。
觉得还不够解气,又脱下脚上的鞋子朝着谢正安打去。
谢正安似乎早有准备,轻轻松松便躲开了。
为了尽快平息张氏的怒火,他还十几分殷勤的帮张氏将鞋子捡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劝解道:“夫人息怒,不管怎么说房契已经到手,往后这座府邸可就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们谢家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这番话倒算是劝在了张氏的心坎上,她立刻掏出藏在怀中的地契,如珍宝般的抚摸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悲转喜。
是啊!他们谢家总算是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府邸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了……光是想想就令她无比开心啊。
想到这里,她满脸喜悦地看向谢正安道:“快将东西都搬进来,在贤儿下职回来之前安置妥当,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都听夫人的。”谢正安总算是松了口气,十分顺从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现在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了,但为了不再次惹怒张氏,只能硬着头皮马上开始干活。
……
姜老爷从府门口离开时,正好听到谢家那辆装满包袱的马车上传来了姜妙莹虚弱而又无助的求救声。
“父亲救救我,救救我……”
可姜老爷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姜妙莹那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被张氏用棉被裹住,头上还被盖了床单,整个人牢牢的绑在一堆包裹之中,热到汗如雨下,呼吸困难。
眼看着自己的家人绝情的离开,姜妙莹也绝望的闭上眼睛。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绑在身上的绳子突然松开了。
谢正安夫妇像搬运一坨令人厌恶的垃圾一般,将她抬进去,再次扔进了又脏又乱的柴房。
“张氏,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座府邸可是我的,若不是我,你们什么都没有。”姜妙莹挣扎的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张氏和谢正安。
“啪——!”
只听一声脆响,张氏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羞耻的丑八怪!你还有脸说呢,若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我谢家早就跟着晏月飞黄腾达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张氏是真的被姜妙莹惹怒了,对于娶将妙莹进门这件事情,她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呀,这毒妇居然还敢在她面前邀功。
姜妙莹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挣扎扭动着,半天都爬不起来。
见此情形,张氏并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眸光一狠,虎视眈眈的朝着姜妙莹走去。她的眼神变得越发凶狠残忍,她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姜妙莹,每走一步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你要干什么!”姜妙莹惊恐万分地瞪大了双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眼看着眼前着面露凶光、气势汹汹的张氏步步逼近,姜妙莹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拼命向后退缩。
“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张氏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坏笑,刻薄吊梢眼死死地盯着姜妙莹,透露出无尽的恶毒与狠辣,“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帮你除掉你肚子里的野种啊!”
说着,张氏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姜妙莹的腹部猛踢过去。
“啊!”
姜妙莹惨叫一声,用残缺不全的手臂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很快,刺眼的鲜血便浸透她的衣裙,流的满地都是。
“哎呀!我这脚法还真准,这一脚下去便省了一碗落胎药的钱。”
张氏满意的点点头,抬起自己踢姜妙莹的那只脚动了动筋骨,笑得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