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押着李元崇来到皇宫养心殿。
见过炎景帝后,李元卿呈上三大证据:李元崇写给顾白的密信,紫月阁的圣曼陀罗香薰,还有孙彩云的身世档案。
随即,李元卿朗声道:“父皇,彩云一案我已查明,幕后黑手是五皇子李元崇!
紫月阁的主人柳宗乾是李元崇的妻弟。
今晚李元崇狗急跳墙,为我摆下鸿门宴,酒宴期间,李元崇的门客忽然行刺儿臣,幸亏公孙璃及时出手,儿臣才虎口脱险。父皇,李元崇私自经营青楼,蓄意谋杀皇弟,罪该万死!
并且还有证人在此!顾大人,你如实作证,把所见之事呈报陛下。”
顾白颔首低眉地走上前,严肃道:“陛下,晚宴微臣也在场,确实是五殿下派人刺杀七殿下手。”
听到这,焱景帝暴跳如雷,额角青筋暴起,从桌上抓起一只金酒杯,狠狠地朝着李元崇砸去:“混账东西!”
李元崇吓坏了,连忙一偏头,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垂死挣扎:“父皇,老七跟顾白早就串通好了的,此证人不可信啊!
这个顾白就是个虚伪的小人,您还记得十年前的军饷贪墨案吗?
白,青,孙三家本应满门抄斩,但顾白只让白灵、青儿、孙彩云充了教坊司。
无视大焱律法,这样一个伪君子的证词,父皇也信?”
焱景帝脸色更难看了,盯着顾白,哑着嗓子问道:“顾大人,可有此事?”
顾白俯身,深鞠一躬,不卑不亢道:“陛下,确有此事。
当年的军饷贪墨案,三家被满门抄斩,微臣念三个幼女懵懂无知,实在于心不忍,就送进了教坊司。
我大炎法律也有明文规定,被牵连的女眷是可以充教坊司,罪不至死。
但今日之证词,全部属实。我顾白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李元卿站出来,眼神坚定道:“父皇,顾大人肝胆赤诚,从官二十年,他是什么样人父皇一定心中有数。
父皇,您崇尚佛道,不是一直教导儿臣‘君子以仁为根本,以爱为言行’?
依儿臣所见,顾大人就是在践行君子之道。”
听完李元卿一番侃侃之论,焱景帝微微侧首,眼神由锐利变得舒缓,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李元卿。
老七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
不但学会了反抗,还学会讲大道理了?
焱景帝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嗯,此言有理。”
李元崇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父皇……我冤枉啊……”
焱景帝猛地一拍桌子,震碎了桌案上的花瓶:“老五,朕记得上次叶家小姐说了,寿宴当晚她用发簪刺伤了入室者的胳膊,你现在脱下上衣自证清白,给朕看看!”
李元崇面如死灰,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这下,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焱景帝冷哼道:“老七,把他带下去,打入大理寺地牢!”
李元卿拱手道:“儿臣遵旨。父皇,儿臣立了大功,您不奖赏一下儿臣吗?”
焱景帝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什么?”
李元卿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儿臣至今没有像样的府邸,我现在居住的,还是公孙将军的旧府邸……”
焱景帝想了想说道:“老五已经被废,家属全部连坐,财产充公。他的府邸就赏赐给你吧。”
“是!儿臣谢父皇。”
炎景帝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顾白,说:“免除顾白大理寺卿职务,交刑部查办。”
顾白深鞠一躬:“臣谢恩。”
“都散了吧!”
大理寺地牢深邃得如同吞噬光线的巨口,石壁潮湿滑腻,长满了青苔与霉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不知名的腐朽气息。几点摇曳的烛光昏暗闪烁,一股窒息的气氛扑面而来。
李元卿押着李元崇,乘坐缆索一路下潜。
李元卿一脚把李元崇蹬进去:“滚进去!”
看着这不见天日的地牢,李元崇忽然恐惧起来,连忙转身拉住李元卿的衣袖:“老七,你别走,五哥知道错了,拉我上去吧!”
李元卿冷冷地甩开李元崇的手,俯下身轻笑道:“李元崇,你也有今天啊。你要杀我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么?现在怎么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李元崇眼圈一红,死死拉着李元卿不撒手:“老七,你再去给父皇求求情,好不好?哥只是一时糊涂,哥只是看老二不顺眼,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啊!拉我上去,行不行?”
李元卿冷哼一声,甩开李元崇的手:“你在这里好好反思吧。”
说完,李元卿拉动绳索,缓缓离开地牢。
离开大理寺,李元卿率领五十名金吾卫来到五皇子府。
李元卿当众宣读五皇子被废的圣旨:
李元崇被废,府中数百口人都要受株连。
男的发配牢城营做苦力,女的发配教坊司为奴。
大院中的丫鬟婆子整齐站列,谁也不敢吱声。
柳如霜和柳如玉姐妹俩眼泪汪汪正在屋里收拾行李,谁能想到昨日还是使奴唤婢的皇子妃,今日就要被送去教坊司为奴。
之前那些见了自己都要低头哈腰的下属官员,今后都可以花点银子,肆意糟践自己的身体。
突然看到李元卿进来,俩女顿时吓的魂不附体,连忙跪下身来。
柳如玉抱住李元卿的大腿,眼泪汪汪:“老七,你五哥只是一时糊涂,你放过我们吧!”
李元卿捏住柳如玉精致圆润的下巴,冷声道:“你自己的命都不保了,还想着那个混蛋呢?
只可惜了皇嫂这张美人脸蛋,你告诉我李元崇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留恋的,嗯?”
柳如玉浑身颤抖,眼角溢出泪花。
李元卿全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柳如霜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口。
李元卿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说道:“李元崇已被关入大理寺地牢了,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这座府邸,已经被父皇赏赐给我了。
依法而论,老五犯了大罪,你们都应该送去教坊司才对。
但我一向怜香惜玉,想留下一个来伺候我。谁去谁留你们姐妹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