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忠心里高兴,嘴里忙说道:“孔将军果然人才难得!办事果断利落,怪不得一直深得李存璋大人的喜爱!以后我们也该多亲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共事。”
孔盛东也不在乎王有忠有些托大的说辞,只是答道:“咱们互相多抬举吧!以后保不齐还要请王县令的长兄帮忙。”
“哪里!哪里!孔将军过于客气了!”“对了,文参军信里说双宁营还发现了北魏的古墓,我心里真是好奇,几位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孔盛东和文县令双双前出,在前面带路道:“王县令,这边走!这座古墓在王县令辖内,我们正好交给王县令处置。”
王有忠此时完全没了戒心,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古墓里的东西,巧立名目弄到自己手里,再给他大哥分一些,以便自己能摆脱激起民变的罪名,说不定还能继续升官发财。可这家伙嘴里却说道:“几位大人真是廉洁,这古墓放在别的将军手里早就被洗劫一空,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山坡向上走了不到二里,远远看看有一大堆挖出来的黄土,还有数十名双宁营军兵围在土堆四周警戒护卫着。
穆有粱加快脚步,紧走几步,先一步到了土坑边上,然后对着土坑边上的双宁营军兵使了一个眼色。
孔盛东、文县令带着王有忠到了土坑前面停住,王有忠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土坑下面的情形。
穆有粱突然左手拇指一弹,右手持出鞘的长刀,急挥一刀,将王有忠的脖子砍断,王有忠身首分离后,滚落着一起掉进一丈半的深土坑内。这是旁边的双宁营军兵突然一齐掏出短弩,一轮齐射后,挥舞兵刃将王有忠带来的三十多名亲随瞬间斩杀干净,只有一名校尉喊了句“你们和村民一样反了吗?敢杀王大人,你们活......”他还没喊完,人也被劈死,倒在黄土堆上。
文县令眼见双宁营动手如此利落,心里一阵惊恐,等他缓过神,王有忠和他的亲兵已经都被扔进土坑中,有双宁营军兵跳进去再次查看这些人是不是都死了,还顺手剥去他们的衣甲。
穆有粱收刀入鞘,命令道:“埋了吧!”“孔兄,你也真有耐心,还和他周旋什么,直接杀了多省事!”
孔盛东面不改色说道:“还是这样省事,省的军兵们抬尸首,多说几句话罢了。”
文县令忙问道:“就这样杀了?太草率了吧!”
“文县令放心,等孙登云回来,这事自然有个圆满的结果。”
文县令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等着看孔盛东后面如何安排。不过他和孔、穆二人共事多年,知道这两人都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断然不会草草收场,肯定能找到一个妥善的善后办法。至于跟随王有忠的那些亲随,一是罪有应得,二是不能放跑一个走漏消息,所以文县令心中也默认这些人该杀。
双宁营军兵们很快将土坑填埋好,还用木桩做了个位置标记。
三人回到帐篷内,穆有粱吩咐道:“安戊,把那个狗贼带来的粮食也送到百姓那里去!另外再把孙家那几位请来,让孔兄教教他们如何答对问话吧。”
“穆兄,你倒是个明白人!行,咱们分分工,我来处理百姓的事情,有劳穆兄和文县令一起晚一些回左屯县县城一趟,查查王有忠有没有死党,该杀的都杀,不要留后患。万一让王有忠那位大哥找到这件事里的破绽,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麻烦事。”
文县令忙先抢着说:“这样安排好!穆将军,和我走一趟吧!”
“好!就这么定了。”
穆有粱刚说完,孙登云满身血污带着几名部属进了帐篷内,孙登云说道:“师父、姐夫,我们采用引诱加伏击的办法,杀了契丹军七十七人,脑袋都带回来了,其中还有一名契丹贵族都统,我见他军甲服饰华贵,费了好大劲才追击杀死他。”
“好!登云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下面就要看文县令的刀笔功底如何。”
孔盛东转头对文县令说道:“文县令,事情是这样的:左屯县西部部分村庄村民对县令王有忠征募军粮、军资不满,引起村民和官军的冲突,县令王有忠大人亲自带队与村民交涉,但是路遇契丹军,王县令带亲随数十人奋勇杀敌,后在赶来支援的双宁营和左屯县百姓协助下,击退契丹军入侵,杀伤契丹军数百,斩首七十七,其中包括契丹军西营都统一名。”
文县令听完,问道:“这样写,说服力够吗?”
“文县令,你以云州参军的身份上报,我这边以云州双宁营的名义上报,再让村民写个联名的帖子,三方口供相符,加上王有忠背负战功,死得其所,他那位大哥也没法深究,他总不能翻案说自己的弟弟施政残暴,逼得百姓民变吧?他自己的弟弟,他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文县令细想了片刻,说道:“如果不是王有忠有这么一位大哥,凭我们三个,即使强加罪名给王有忠,治了他的死罪也没事,李存璋大人也会替我们说话,就怕他的这位哥哥还要找事,和晋王胡说些什么。”
“这个也不怕!我请李存璋大人给王有忠这位哥哥写封信,适度敲打一下,毕竟在晋王眼里,现在北线全靠李存璋、李嗣源、周德威三位大将军维持着,区区一个定远将军还不足以让晋王替他说话。”
文县令再次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就这么办!”“那百姓呢?”
“除了带头的几人,适当小惩大戒,惩处一下,我的意思让孙家兄弟到双宁营充军,其余的让他们下山回家吧!法不责众嘛!”
穆有粱说道:“我看这样没问题!好名头也给了王有忠,让这家伙白白得了个英勇杀敌,战死沙场好下场,真便宜他了!这样的人就该被活刮,他的官越大,受害的百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