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都地区的家中,银伴战兽正从漫长的休眠中逐渐苏醒过来。
更准确的来说,他是在完成一次系统重启,机械和生物的融合让他有着双重的运行系统。
不过他脑海里的AR系统早已被多重限制,除了进行一些简单的分析和维持身体运行之外,并不能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自己更强的战力因此被牢牢限制着,无法激活AR系统带来的战斗形态切换功能。
真希望赶紧破除面具的封印,他有预感,只要面具破掉了,自己的AR系统就能为某些未知原因而直接激活。
不过也不知道彻底激活了是不是好事,这家伙其实算是自己的另一个意识,如果激活了,他肯定也能思考,到时候会不会不听自己的命令?
不过他应该相信自己,他才是最终判断和做出行为的关键,你这个系统老老实实给我当数据库和分析工具就行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网膜上聚焦着点点光斑,望着周围。
四周的一切依然保持着熟悉又凌乱的模样,和自己三周前定格在记忆中的画面几乎没有变化。
地板上散落着大量碎片,墙壁上还有明显的刮痕和破洞,这个房间整片都凌乱不堪——这些都是他上次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被砸坏的电视等电子产品还有着滋滋的电流声,看上去就让人心疼。
然而,令银伴战兽感到更加刺痛的是,这一切都没有被修复或整理过。
";系统时间校准完毕,休眠期21天5小时20分钟。";机械合成音在他体内震颤,他有点儿不想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整三周,没有任何生命体踏入过这个空间。
那个人没有回家,那群宝可梦也没有回来过,只有自己被留在了这里。
银伴战兽的金属利爪深深嵌入地板,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可惜就算是令人头疼的噪音,也只有他能听见。
上次失控时被斩断的合金灯柱斜插在天花板上,断裂处垂下的电线时不时迸出电火花,将银伴战兽灰黑的躯体映照得忽明忽暗。
“三个星期……”银伴战兽喃喃自语。
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长时间?更让人心烦的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不带上自己就离开?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像一道无法解开的谜题,反复折磨着他的思绪。
他的大脑运行系统仿佛快要崩溃了,各种混乱的念头不断涌现,却又找不到任何清晰的答案。
渐渐地,银伴战兽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他的双眼逐渐泛起了一层猩红色的光芒,那种熟悉的破坏欲望再次涌上心头。
他想要进一步砸烂周围的一切,用暴力来宣泄内心的烦躁与焦虑。
但这一次,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毕竟经过了三个星期的休眠,他有足够的体力去压制这种冲动。
然而,即便成功冷静下来,那些令人困扰的想法依旧挥之不去。
“他们真的没有抛弃我吧?”银伴战兽默默问自己。
虽然理智告诉他答案是否定的,可情感上的失落感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逻辑模块无法解析。";他对着虚空低语,声带振动器传出不稳定的杂波。
他的生物意识与AR系统同时产生矛盾信号:生物突触释放着焦虑的多巴胺,而处理器正在生成96.78%的被遗弃概率演算结果。
理性的系统给出了高概率被抛弃的事实,可他不认可这个概率。
或许,他并不是被抛弃了,而是被忽视了,忽视到跑外面去玩儿了很久,就把他给忘了。
在队伍中,自己似乎已经沦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少了自己,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想到这里,银伴战兽的心情越发沉重。
看看其他的宝可梦吧:
炎帝拥有强大的绝对力量,能够轻松应对各种战斗,还是炎阳的父亲,有着割舍不了的亲情。
鳞甲龙攻击和防御能力都很强,是团队中的可靠后盾,也很擅长耍小聪明,满足自己。
黑鲁加和鬃岩狼人总是尽职尽责,为主人分担压力,一个可以帮炎阳监督宝可梦们,一个可以帮忙照顾宝宝宝可梦,而且从来没怎么让炎阳闹心过。
火炎狮凭借其特殊地位和粘人性赢得炎阳的喜爱,虽然一直对这家伙嗤之以鼻,但他的地位可能没比炎帝以外的其他宝可梦差。
就连科斯莫古,拥有着顶级传说宝可梦的天资,有个光明的未来,独特的传送能力也是炎阳不可或缺的。
而自己呢?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被重视的地方?
他在炎阳讲话的时候基本没有听过,对于他的那些奇怪能力,只是知道那能让他安心的常磐之力,剩下的他没问过,炎阳讲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听过。
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怎么听过话,所以就会这样,还是说他终于受不了自己了,想脱离自己一段时间?
但他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现在放弃不对吧?所以……还是因为自己没能满足他的需要吗?
银伴战兽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在怀疑中,他恍惚间又进入了梦中,清醒时候做的梦。
再一次目睹了那被抛弃的一幕。
这一次的视觉冲击比其他两次更为猛烈,带来的刺激感更强。
“别给我脑袋里弹出这些画面了。”银伴战兽拼命摇晃脑袋,想把这些虚假的画面全都甩出去。
但画面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像烦人的蚊子一样挥之不去。
脑海中似乎有一道神秘的程序在悄然运行,那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似乎每当自己对那个人流露出依恋或认可时,它就像被打开了开关一样,疯狂地开始运作,试图摧毁他们二者之间的关系。
他作为最重要的意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程序是在哪儿起来的,关键自己还抑制不了。
究竟是谁?是那个沉睡的AR系统吗?
一定是你吧?身体里能够悄悄对我做些其他事儿的家伙,只有可能是你了。
我明明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何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和情感,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解释?
凭什么你一个沉睡的系统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以至于能够左右我的思想?
之前的梦境也是你搞的鬼吧?是不是?倒是跟我说说呀?
给我当沉默君子是吧?那我懒得管你了,我自己想办法。
银伴战兽准备放空自己,炎阳那个家伙就是经常在自己面前这样说,遇到烦心的事情就要学会放松,盯着一样东西,什么都不要想就行。
这样的话能最大程度集中注意力,稳定情绪。
可周围有什么吗?自己该盯着什么东西呢?
银伴战兽目光移到脚下,那是被他踩着的照片,他和炎阳的照片。
银伴战兽看得入了神,只要一直盯着这东西看,就行了吧?
可是……好疼,看到照片就会想到那家伙,而那个跟自己唱反调的家伙不想自己想那个人。
他的脑袋又不受控制了,眼神的猩红程度更深了一些。
脑海里疯狂闪烁着梦境的画面,刺激着被隐藏的暴戾,他的情绪虽然稳定,但暴躁从未消失过。
现在在他眼中,那张照片变得非常陌生,上面似乎已经染着鲜红的血,照片也已经变成两半。
可实际上,照片并无任何变化。
银伴战兽忍不住瞎想些什么。
如果……如果自己去了庆典会怎么样?
是不是会跟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梦也有真实的,对吗?
所以,在那梦中的炎阳,说的都是对的,也是真的,是可以发生的吗?
他的脑海里逐渐有了一些错误极端的认知,是那个坏家伙推给自己的,但他现在已经有些判断不了了。
炎阳,或许一直有那样的想法,只是被隐藏的很好,自己从未发现过而已。
银伴战兽慢慢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脑海中那个家伙又开始引导自己往更极端的方向思考。
银伴战兽现在的神经异常敏感,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让他彻底失控。
就在银伴战兽即将失去控制的紧要关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银伴战兽失控的状态在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炎阳……回来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一下了吗?”
“我想通了,我不该那个样子的,我要跟着你……”
所有想法和期待在来者推开门的一瞬间全部破灭。
那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炎阳,而是一个陌生的人类。
失落、痛苦、愤恨、暴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银伴战兽的大脑,被暗中观察的AR系统趁机加重了不少。
银伴战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恶的人类,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哪有什么炎阳,全都是骗人的!”银伴战兽怒吼道,“果然,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坏人!”
来这里的人正是王焰。
他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
房间里的声音很嘈杂,是那只叫银伴战兽的机械生物吗?
推门进来一看,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我滴个乖乖呀,这是经历了一次世界大战吗?怎么这么乱?
他邻居家的狗睡的都比这里整齐呀。
在房间中央的位置,银伴战兽正死死的盯着闯入的人类。
脑海中回忆起以前实验室中的痛苦经历,这些都是他很久没有回忆过的东西了。
这些人就应该死去。
“目标识别失败,正在判断威胁程度。”
“无法判断,激活清除协议。”
银伴战兽扑了上去,利爪上带着必杀的一般属性能量。
王焰吓得冒冷汗,这家伙怎么一进门就想杀了自己似的呀。
上次见面的时候记得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凶狠的呀?
银伴战兽的攻击没有命中人类,因为旁边有他的喷火龙挡着,鳞片和爪子互相碰撞了一下,双方都没什么大问题。
银伴战兽和喷火龙相互对视,打架的意图非常强烈。
王焰也是无奈,这是非得在这个地方打吗?你们什么等级不知道啊?
这不得把房子打报废呀?这好歹是自己买的,很贵的好不好?
银伴战兽迅速又进行了战力分析,感觉自己很难对付眼前的这只喷火龙,多打也是浪费时间。
于是乎,银伴战兽便破窗而出。
找其他人同样也可以报复。
王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银伴战兽突然就跑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终于回过神之后,这才知道要赶紧追上去。
以这家伙刚刚的表现来说,要是跑到外面去,遇到其他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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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宝可梦喜欢蹲在家里面修剪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