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光飞逝。
五月中旬的周末,纪管会例行社团会议。
梁慎有事不在。
符源拓刚坐在椅子上,沈剑诗啪的一拍大腿:
“哎呀,我都快忘了一个事了。”
指着符源拓道:
“你今天不能来。”
符源拓让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问道:
“why?”
沈剑诗道:
“今天李响老师主持会议。”
“你这个头发要是他看见就闹开了。”
符源拓神色一凛,李响老师常年抓校风校纪,因纪律严明的第二校区的存在,自己虽是第一校区的学生,但这么张扬平日都得躲一躲他。
升旗有帽子的遮掩,加上自己会故意藏一藏头发,他一般与梁慎交谈过后就会离开,没仔细打量过自己。
但这次开会大家都是便装,也不会有人开会的过程中戴帽子。
“我现在就走。”符源拓起身收起手机,转身走到门前才打开一个缝隙就骇然地迅速关上,回头说道:
“快快快,给我个衣服包一下。”
“李响老师和梁会长到门口了。”
沈剑诗四下瞅了一圈,拿起梁慎椅背上的外套扔给了他。
后者接住缠到脑袋上坐回原位。
前后不到几秒的时间,梁慎与李响老师便交谈着进门。
梁慎不经意的向前一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木乃伊背影,细看还是自己的衣服。
李响老师也看到了符源拓,坐到主位后端详着这位只露出眼睛的人,问道:
“这位同学,我们在开会,你这个造型是怎么个意思?”
符源拓抬手咳了咳,道:
“老师,我今天过敏了,不能受风。”
“医生让我这么做的。”
“啊,”李响老师略感意外,关心道:“吃药了吗。”
符源拓:
“吃了。”
李响老师想到今天要说的内容比较重要,一会还得让他们去操场布置场地,对他说:
“等开完会你就回宿舍好好休息吧,咱们虽然讲意志,但身体最重要。”
符源拓感激的回道:
“嗯嗯,谢谢老师。”
梁慎就在一边静静看着这小子装病装可怜,也不戳破。
李响老师本次前来就两个事情要宣布,一个是全校大查寝。
学工处将对各学院宿舍楼展开卫生、安全问题检查,第二校区因为半军管的缘故每天有专门的组织去查。
而他们则负责第一校区的全部宿舍楼,男查男、女查女,任务安排在本周工作日,周六将检查结果汇报给他。
另一个是关于学生换装的通知,从下周一开始不用穿制服外套,统一上白下蓝长袖,此消息稍后会公布给各学院。
他把具体的细节说明及分配权交给了梁慎就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梁慎送走他后,坐在主位上分配小组和人员日期地点。
然后讲述了查寝的几点注意事项,最要紧的就是严明不等于摆官威摆架子,他们都是为学生服务的。
查寝本质上是为了促进学生提高卫生意识,减小校园安全隐患,不是让查寝人员当大爷的。
他们只负责查和记,通报和整改是学工处的事情,不该说的一律不得说,不该做的一律不得做。
谁敢对同学颐指气使第二天不用审批自动退会。
梁慎的气势之强整个d大也找不出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更别提郑重其事的状态下的他。
众人纷纷做了允诺。
一切完毕后,本周的工作组随他去操场,非工作组自便。
在众人撤离间,他眼神对着符源拓一横:
“学弟生病还来开会,真辛苦啊。”
“我那几件外套不知道的还以为姓符了呢。”
符源拓讪讪一笑,把他的阿迪的外套解下。
这个外套类似帆布材质,被自己团在头上太久起了褶,抖了抖也没平整。
使得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人走的差不多了,梁慎从椅子上站起也准备去体育场,走到符源拓身边嫌弃地扯了扯自己被蹂躏过的衣服:
“全tm是你口水。”
转头用文件夹拍了拍小蓝毛的脸,蠚毐地说道:
“洗干净再给我送回来。”
“听到没?”
符源拓推开他抽地自己脸疼的文件夹:
“听到了。”
符源拓作为梁会长“钦点”的陪同人员,现在还不能直接回宿舍,周周都得与他去体育场一同协助布置。
今日体育场风很大,对粘贴站位很是不利,如果贴的不够牢固很快就会被风吹飞。
要求每一个站位贴上相当长的胶带,并踩几脚使其严实。
而胶带拉长、剪断、粘贴各环节皆被出来风刮得乱飞。
等他忙完回到宿舍,已是九点多。
许正冕跟柳贤去洗澡了,徐剑估计在A2公寓门前陪女朋友。
床上的廖烊听到开灯的声音从被子中惊慌坐起。
“班长,你回来了啊。”
符源拓脑中在思考着事情,没注意到床上还有人,他的问候乍然响起着实让自己一激灵。
“炀哥你没去和正冕洗澡吗?”
“没有,我明天再洗,明天有体育课。”廖烊一眼就窥探到了他手上的与他格格不入东西,问道:
“班长你买了新衣服吗?”
符源拓忙着查看自己还有没有需要往脏衣篮里扔的衣物,听到他的问题,举了举自己的手臂:
“你说这件吗?”
“对。”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符源拓不禁感慨他眼里真尖,道:
“不是,朋友的,我一不小心弄脏了,拿回来洗一洗。”
“是李昶浩的吗?”廖烊好奇。
符源拓不吝啬去表达自己的友情,去在社交平台展现自己的朋友,所以他能说出这个名字并不奇怪。
但此次的暴龙,符源拓经由凌霄的前车之鉴,哪怕是闫婉笙与李贞媛这样的直系亲友也不会说。
便道:
“不是,另一位朋友的,你不认识,二校区的。”
“哦哦,”廖烊眼镜折射着异样的光,心怀鬼胎地来了一句,“班长你的人缘还真好。”
符源拓礼貌地笑笑,然后拿着脏衣篮与洗衣液去了水房。
他本来就打算把暴龙的衣服单独拿出来洗,所以先启动洗衣机放入自己的衣服。
他为保周全,找到了衣服的标签读了一遍,可以机洗,不过对水温等有着要求。
把外套放在灯光底下看了看,总感觉这个色(shai)容易洗掉色(se)。
要是自己的衣服倒是无所谓,但暴龙的自己哪敢给他洗前洗后判若两衣。
一番思索,从寝室拿了个洗衣盆决定手洗。
这个材质想拧尽水分很考验手劲,符源拓手都攥红了才算ok,他也留神着衣服的螺旋程度,防止一不小心撕开,虽然不太可能。
抖了抖均匀抻开面料,褶皱几乎不可见。
晾衣服的时候,符源拓一再核查暴龙的衣服上别再有什么其他问题,比如洗衣液残留之类的。
挂在阳台的中间,一夜就能晾干。
又把自己的一筐衣服也挂好后,符源拓收起脏衣篮立在衣柜靠墙的侧边。
从衣柜里找出自己明早要穿的长袖裤子领带摆在枕边。
关闭柜门的一霎,暴龙的棒球服无风自动。
许正冕与徐剑回来后,符源拓和三位舍友说了要查寝的消息。
这也不算以权谋私,因为李响老师晚些会通知各学院此次开会内容,以防纪管会突然查寝侵犯学生隐私。
他自己与徐剑、许正冕都没什么要收拾的,毕竟前者从刚上大学起就常年保持卫生优秀个人,后两人比如徐剑也受他的感染有着良好的个人习惯。
唯一要下点功夫整理的是爱逛直播间薅羊毛的廖烊,他刷直播看到想吃的就走不动道,产品价格划算介绍图片吸引人的话就会下单。
偏偏他牙还不好,吃的又少,即使舍友帮他分担也导致他的快递盒子都快把他桌子埋起来了。
三人帮他清理多余快递盒就花费不少时间。
徐剑擦了擦额头的汗,捡起一盒软化的硬糖道:
“炀哥,依我之见你还是少占点小便宜吧,这糖都变质了你还没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