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最后三天,d大开学。
随着各年级各学院的同学陆续回返,新的学期开始了。
符源拓虽然提前知道了陈存望与陆武斌要转专业的事情,但真的与两人面对面交流才切实感受到不舍。
两人一位要去信院、一位要去工院,同要留在外院的几人相比,颇有一种君向潇湘我向秦的别离。
两人搬寝的相关事宜安排在第一周的周六,同时因为他们两人的转走,又无人可以转入,1050与1051各仅剩的两人的寝室为了学校来年扩招的计划也需要合并,腾出一间无人的寝室以备不时之需。
学院的意思是符源拓与徐剑搬到廖烊许正冕那边,四人都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兄弟,也没什么不行的。
符源拓周五同十楼的其他本院兄弟为他俩举行了欢送会。
开学来事务繁忙,为了方便他们在d大北门与L大之间的小吃街吃的烧烤。
不算符源拓,其余几人都是不善喝酒的,但情绪上来也饮了几瓶,义薄云天地说着珍重的话。
特别是对陆武斌,他的抑郁症还没好,又怎能不让人担心。
但人各有志,他的选择如此,众人更多的是尊重与祝福,并承诺以后有事尽管来找兄弟。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别兮再见难。
翌日上午,经过两个小时地搬运,三个寝室的调整工作终于完成。
“正冕、炀哥,以后我和徐剑你俩还请多担待些。”符源拓亲切的握了握两人的手。
徐剑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如果我和小拓哪里做的不合适,你俩直接说就行。”
“太客气了,都是哥们,能有啥不合适的。”许正冕笑道。
廖烊依旧腼腆,以赞同的表情回复了两人的话。
晚,经过符源拓多次祈求,凌霄终于答应他周日去吃第二食堂的烤鱼。
近日来,他回消息的态度有点迷惑,让某个小男大的心情跟着起伏不定。
符源拓开学来忙的还没时间找他玩,上学期要不是经由他的辅导,自己也不可能高数成绩92,早就想感谢他了,甚至都准备好了礼物。
该礼物不仅是过去的总结,也代表着他攻势的开启。
第二天中午,符源拓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擦好水乳防晒,又喷了喷香水,力保自身极尽完美无瑕。
寝室里只剩下他和刚起床洗漱完的廖烊,后者推开门见状问道:
“班长,你要去约会吗?”
“打扮的好精致。”
“没有没有,”符源拓连连否认,“去和朋友吃饭而已。”
“嗷嗷,”廖烊放下洗漱用具,拿毛巾擦着脸,“你去哪个食堂啊,一起吧。”
“这...”符源拓面露难色。
廖烊看出他的纠结,急忙说道:
“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符源拓主要是觉得他在场自己就没法和凌霄太亲密,但刚搬过来就拒绝人家似乎有点尴尬,道:
“那倒不会,我去第二食堂,你也去吗?”
“二食堂啊...”廖烊惊讶,“太远了,班长我一会自己去观海餐厅好了。”
“行呢,那我先走了哈。”符源拓拎上东西跟他挥挥手。
前者径直下楼前往凌霄寝室,走了几层楼梯后到达三楼。
穿过走廊,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只怕遇见暴龙。
很快他到了308,寝室的门开着,里面东西有点杂乱,地面散落着鞋与袋子,似乎是收拾着没收拾完的样子。
室内的人看到他出现后说道:
“凌霄去上厕所了,你等会吧。”
“谢谢。”符源拓点头,把自己挑选的Spalding篮球礼盒从身后拿出放在叔叔桌子上。
他没搞过球类运动,想着凌霄在篮球社经常打篮球的话估计很费球,便给他买了一个可能符合他口味的黑银色。
“我去,你给凌霄的?”刚刚说话的那名舍友看到后眼睛瞪大地上前。
“嗯...”符源拓礼貌的应道。
“有眼光。”那人给符源拓竖起大拇指,招呼着里面另一个舍友说道:
“哎力哥,学弟给霄子送了个咱们上次说的球。”
“啊?”那名叫力哥的人闻言摘下耳机也走了过来,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后夸赞说道:
“中啊,学弟你咋想到给霄子送球的。”
符源拓还没说话,凌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聊上了?”
他疑惑地进门,便听力哥解释道:
“霄子,咱们不用买新球了。”
“?”凌霄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盯着符源拓的脸:
“你又买东西了?”
他走到座位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他的语气不算和善,还有点指责,符源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倒是力哥开口道:
“霄子你这啥态度,人家学弟一片心意你冷什么脸。”
凌霄确定事实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符源拓:
“你和我出来。”
他先一步出门,符源拓急忙跟上。
两人走到楼梯口站定。
“叔叔...”符源拓一下子因为他地态度变得胆小,声音都连带着怯懦起来。
“你还认我这个叔叔?”凌霄皱起眉头,“怎么和你说的,不用送我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
“你有那钱给自己买点什么不好吗?”
“叔叔你不要凶我,”符源拓头低的更深,“我只是很...”
他想说喜欢你,但无论如何那三字也说不出口。
“我没凶你,”凌霄看他快哭了终是软下语气,无奈叹了口气,拉过他的身子轻拍安慰,“你这孩子有这闲心处处对象也行啊。”
“老给你叔叔花钱可不对啊。”
“你叔叔我不缺东西。”
“我知道了。”符源拓委屈着。
凌霄又哄了好一会并且答应收下礼物后才多云转晴。
两人没什么可拿的,直接下楼准备去吃饭。
符源拓又恢复了有说有笑的样子,给凌霄讲起了诸多自己的趣事。
两人彼此相近地走出A5公寓,穿过楼前平台消失在转角的公路。
而这一幕被站在三楼阳台等待的人尽收眼底,那人眸光阴翳,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