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这次回得很慢,大概符源拓都走到宿舍,舒适的躺在了床上才收到回复。
“上自习~”
“怎么了?”
符源拓看到消息后,内心却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凌霄可能只是学累了拿起手机看一会,便直接道:
“【害羞】”
“中午一起吃个饭呗,我有事和你说”
凌霄疑惑:“今天中午?”
符源拓:“对的”
凌霄:
“几点?”
“在哪?”
符源拓想了想,挑了个在回宿舍必经之路的地儿:
“临海餐厅吧,十一点二十怎么样,趁着大家没下课好打饭”
凌霄和舍友一起来上的自习,理论上也应该和舍友一起吃,但思前想后,说不定学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行”
符源拓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去。
一个小时后悠悠转醒,拿起手机一看,微信消息爆炸。
他瞬间意识从迷蒙复苏,迅速扫阅一遍消息,唯恐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部分的消息来自学生会大群,讲的是关于golden pearl宣传的事情,今天主要是叫体育部的部员去学校找几个显眼的地方挂制作好的宣传横幅。
放下手机几步借着台阶跳下床,符源拓走向阳台取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在这里碰见同在洗漱的同学廖烊。
“好巧啊。”符源拓走到他身边放好洗漱用品。
廖烊正在洗脸,看清来人后问道:
“班长你也刚醒吗?”
“嗯,”符源拓接好水挤上牙膏,“现在打算去吃饭,你呢。”
“我也是。”
“正冕他们呢?”符源拓好奇,平时1051三人向来一起出动。
“正冕这个时间有选修课,他去上课了。”廖烊解释道。
“哦,这样啊。”
简单洗漱过后,符源拓对镜检查了自身仪容仪表,还仔细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是否清新。
另一边,凌霄合上书,轻声走到前排的舍友身边:
“力哥,中午你自己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那人见凌霄来还以为是叫自己一起,听他后面的话才意识到不对,将扣好的笔帽重新拔下,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ok,别让嫂子抓包就行。”
凌霄闻言,神色认真道:
“别胡说啊,这都是清白关系。”
...
两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约定地点。
符源拓站在临海餐厅靠近体育场的南门瞻望,看见凌霄的身影便热情地凑了上去:
“叔叔,好久不见咯。”
“有没有想我?”
凌霄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屈指轻夸符源拓额头:
“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跟得上吗?”
符源拓苦恼的摇摇头:
“大部分没问题,但...”
“咱们先点餐,坐下后听我细细和你说。”
凌霄内心疑惑更深,只好应了一声,把外套脱下扔到一个椅子上占座,随后与学弟各去不同的队伍排队。
这个点食堂人数不多,两人没排多久便端着餐盘汇合。
凌霄从消毒柜拿了筷子和勺子分给符源拓。
他点的一碗牛肉拌面,符源拓则是一碗炒河粉。
他面刚挑两下,某人的筷子便与话齐至:
“叔叔,我可以尝尝吗?”
凌霄一看学弟这架势,哪敢说不:
“尝吧。”
说着他还将碗向学弟面前推推。
符源拓才不会客气,名为夹面实为夹肉,一开始还有些顾忌,见凌霄没反应便大手一挥卷走一半的肉片以及1\/4的面。
可直到符源拓夹完,也没从凌霄脸上看出不悦,按道理自己这么“冒失”地举动直接让人家能吃饱的饭变得贫瘠,对方怎么着也应该说两句,便问道:
“叔叔,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啊?”
“嗯?”凌霄不明所以,“拦你干什么?”
符源拓指了指他碗里缩水的面,又指了指自己碗里膨胀的饭。
凌霄淡然一笑:
“你年纪小,正长身体,多吃点好。”
“我都不长了,少吃点有益于减少横向发育。”
他这一番话,长辈味十足却又不失幽默,符源拓难得体验如此陌生的关怀,眼角一湿:
“叔叔,你也尝尝我的河粉。”
凌霄还想推脱,但架不住学弟的执意要求,客气夹了一根放嘴里,好险没吐出来:
“你这河粉怎么这么酸啊?”
凌霄捂着嘴,嚼两下就咽了下去,这个酸度让牙龈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有吗?”符源拓被他的样子惊到,自己这回加调料的时候仍旧依照以前的惯例,便亲自尝了尝:
“我觉得还好。”
“可能是我比较能吃醋。”
凌霄赞同地点点头,意有所指道:
“醋大伤身。”
“适当为佳。”
符源拓有点意外这样的话会从凌霄口中说出,顺着说道:
“没事儿,我只吃特定的醋。”
凌霄面对这样暧昧的话,一般不会继续,转而问起: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符源拓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次见面的主要目的:
“叔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加入了纪管会。”
凌霄:“记得。”
符源拓开始大吐苦水:
“这个社团要查升旗,我还被区队长那个坏男人安排每周都要跟他去查。”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善良的小男孩,只能屈服于梁学长的淫威,不敢反抗。”
“但我周一有早八,早八是一个挂满了人的树。”
“我每次都困得不行,根本听不进去。”
“经我研究发现各种方法皆不能阻止我入睡后。”
“为了永久性拯救我的学业,所以我想...”
“你想找我给你讲高数,对吗?”凌霄打断了他的话。
“嗯嗯,”既然对方猜到了自己的来意,符源拓也不遮掩,一个瞬移坐到凌霄身边,抓着他粗壮的手臂用头蹭来蹭去:
“叔叔你不会不答应吧?”
此刻学生大军正从各教学楼奔赴食堂,凌霄可由不得这位学弟胡来,万一舍友看见或者那位看见就真说不清了,捏住学弟的脖子把他拎起:
“这人多,别搞。”
谁料符源拓竟说:
“那和你回宿舍搞也行。”
“直到你答应。”
“俩男的搞什么搞,”凌霄一盆冷水浇熄飘忽不定的符源拓,拉回正题:
“你想什么时候补?”
“我有一年没学了,不一定教的多好。”
“别谦虚叔叔,”符源拓靠近他耳边,“我问过剑诗姐,她说你高数考了98,教我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周日还有育才计划,要不周三下午?你应该没课吧。”
凌霄没有立即答应,他眼神微垂,似是在考虑着。
符源拓怕他拒绝,补充道:
“你放心叔叔,有偿的。”
“有什么偿有偿,”凌霄不是那种利益的人,他自己在家里就是作为弟弟,因此很清楚如何对待符源拓这样的胶膜醋酸杆菌精,而且这小子自己隐隐感觉像个双,有些话得斟酌着说。揉了揉后者的脑袋,做了决定般道:
“那就周三下午你找好教室后给我发消息,我给你讲你们一周的进度。”
“霄哥,你真是我的好叔叔。”符源拓发自肺腑。
凌霄最怕两人气氛肉麻,把他的碗从对面端了过来:
“赶紧吃饭吧,你再折腾一回饭都凉了。”
“好的好的。”
在两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两道心思各异的视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