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宁烈上的奏折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个事情,只是说到当他们来到县衙的时候,整个县衙都已经空了。
不过宁烈脸色只是微微变化之后,就重新恢复了正常。
这里有心情看向楚红玉,对着她眨的眨眼,比划了一个手势。
看着宁烈如此不正经的样子,楚红玉原本还有些担忧,此刻却放心了下来。
女帝看宁烈也是满脸正常,老丞相也始终没有出言反对。
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传赵明宗师的记名弟子。”
片刻之后,李思被几名侍卫带了上来。
“草民李氏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熟悉的念叨声,女帝没有丝毫的变化。
“宁将军说王怀仁在地方时为非作歹,祸害一方,目无王法,此事可否属实?”
李思率先看向赵明,随后才对着女帝拱了拱手。
“回吾皇,小人乃是恩师赵明派往师兄王怀仁那里辅佐他的,在地方历经三年有余,将师兄做官期间的所作所为,尽数收入眼中。”
“宁将军所说的这一切确实属实。”
“哦?”
“恩?”
“???”
一时间金銮殿上响起了不同的惊诧声,很多官员都看向了赵明,眼神中带了些许怪异。
先是自己的弟子,随后是记名弟子。
如今记名弟子还要倒打一耙不成?
“不过宁将军所说的这一切有些偏驳。”
李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师兄确实目无尊上,因为在师兄眼中,陛下乃是和父母,和苍天一样,是要顶礼膜拜的。”
“他始终认为自己只要好好的孝敬陛下,遵守陛下强国强民的心愿,就是为官的职业,所以对于上司的各种威胁胁迫,从来不假颜色,导致所有的上官都不喜欢我的师兄。”
周围的众多官员听着李思的侃侃而谈,顿时脸色大变。
原本以为宁烈已经天下无敌,谁知道竟然又冒出来一个李思。
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如此无耻的话。
皮厚,心黑,没有底线。
是个做官的好材料。
就连女帝也猝不及防,虽然心里面依旧想要灭掉赵明,可是听着李思的话,心头里面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些许的好感。
人人都喜欢拍马屁,可真正像李斯这样拍的好的少之又少。
“那地方的百姓民不聊生,可是事实?”
女帝绷着脸,冷冷的发问道。
“是事实。”
李思果断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轮到女帝惊诧了,他没有想到李思杰承认的如此果决,这个不像上一个提问一样,能够通过一个拍马屁就能掩饰过去的。
李思拱手继续道:“师兄自从到了地方之后,始终在兢兢业业的为百姓处理各种事物,百姓安居乐业了,地方经济也逐渐好转,甚至每家每户都养得起牛羊和马了。”
“日子逐渐好了起来,百姓有了更多的希望,自然就不会再聚集在路边聊各种生活琐事了。”
“所以当地的百姓才会民不聊生。”
这一次就连宁烈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好好的夸奖夸奖这货了。
原本以为王怀仁歪曲圣人的道理名言,是一个罕见的例子,但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就在金銮殿上见到一个,而且如此说的光明正大,正义凛然。
并且和王怀仁不同的是,王怀仁是发自内心的如此认为,而这个人是真正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
女帝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发的不对劲。
“宁将军是否对其屈打成招?”
宁烈听着女帝突然这样问,心里面顿呼不妙。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见下一秒李思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
“海王陛下为师兄做主啊。”
“师兄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宁将军。单人骑马直冲县衙来势汹汹,一路上喊打喊杀。”
“来到县衙之后,甚至没有并告,师兄就直接闯入了县衙,当场将师兄暴打了一顿,就连门牙都打掉了两颗。”
“并且厉声威胁师兄,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毒手伸向师兄70岁的老母和18岁的妻子。”
“陛下你一定要为师兄做主,还师兄一个公道,证明他的清白啊。”
楚红玉差点被气的吐血。
明明事情还是这个事情,但怎么从他嘴里面说出来就完全变了一个味儿。
“李思你需要信口开河,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皇姐的面撒谎?”
李思开头看向了楚红玉,脸上挂满了苦涩:“***殿下,当日宁和宁将军。纵马闯入县衙,将师兄暴打一顿的场面,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包括宁将军,拿父母和妻儿威胁师兄的场景,也有不少人听到了,那些捕快可以做证。”
“胡言乱语。”
楚红玉几乎要气坏了。
怎么好好的一个事情,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另一个味道?
“明明是这狗官想要对宁将军动手,宁将军迫不得已为了自保才打了他的。”
“而所谓的拿他的父母弃而威胁的话,只是为了能够让这狗官彻底醒悟过来。”
楚红玉气急败坏的话落在了别人的耳中,却完全变了另外一番意思。
宁烈听着,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涩。
“上套了啊,我的***……”
李思就等着楚红玉这样说呢。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当时的场景是什么,别人不清楚,但是宁烈拿王怀仁的父母妻儿威胁算是坐实了。
如果宁烈最后还是辩解不清,原本用来弹劾赵明的罪过,此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威胁一任父母官的家人。
这个罪过,都够宁烈砍头的了。
赵明在一旁冷笑,眼神怨毒无比。
自己这个记名地址并不擅长读书作文,反而擅长出各种阴谋诡计,嘴皮子之利索简直无人能及,就连他都不行。
要不然他怎么会派李思给赵明做辅助呢?
“***您……就是因为宁将军拿师兄的妻儿父母做威胁,师兄才迫不得已屈打成招的,否则以师兄的风骨,既然是被活活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一下这种罪名。”
“有谁见过讲道理拿父母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