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楚王府,依旧景色宜人,各种名贵花木郁郁葱葱,鲜艳的菊花竞相开放,给楚王府增添了不少生机。只是自从云梦园被烧过了近一年,王府的气运似乎已尽,各种不好的事也接连找上门来。
先是绿珠之子意外溺亡,王府总是莫名起火,烧掉了不少房屋。后有三夫人之子司马鑫突患重病,太医院束手无策,孩子汤药不进,已经奄奄一息。冷夫人急得天天哭泣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有秦书边关大捷,深得皇恩巩固了秦府地位。
秦时月命丧云梦园,秦家的势力是指望不上了。眼见如日中天的秦国府与西凉王府结成了同盟,楚王府中男人却没有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楚王府里实际当家飞主人肖老夫人心急如焚。
“老祖宗,喝口参汤吧。”胭脂端了一碗雪参汤进屋。肖老夫人神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胭脂,我是不是做错了啊?”胭脂听后笑笑:“老祖宗,奴婢只知道伺候老祖宗,别的事,奴婢也不会也不懂呀。”老夫人苦笑着嘟囔了一句道:“噢,我老糊涂了,你,胭脂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了。”
轩云阁东屋里还亮着灯,老夫人静静地坐在炕桌边发呆。在楚王府生活了一辈子的她,隐约已经感到了危机的来临:楚王府后继无人!楚王爷与王妃有三子,虽然不是人中之龙,可也是骁勇善战的汉子,让楚王府门庭大放光彩。
“楚王爷楚王妃当日将王府托付于我,我是有愧他们。”肖老夫人泪流满面。她端起参汤一饮而尽,只听得哐当一声,汤碗摔到了地上,肖老夫人直挺挺地倒下了,几个黑影闪过……
夜色愈发漆黑,只有楚王府里灯火通明。一道黑影跃过围墙,直冲府内窜去。轩云阁西屋一个小小院落里,正亮着微黄的烛光,几个人影正在闪动,隐约传岀了几个人的谈话。
“办好了没有?囡叫那老太太岀来坏了我们的好事。”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知道,不过她的几个侍女怎么处理呢?”另一个女人在问。
“都关起来,别坏事,等成功了再说吧。”一个男人在说:“那几个女人都不中用,以后全听皇妃的命令。还有那个冷氏的儿子,让他活着我们有用。”
只见黑影扒着窗户想看看,不过灯光太暗了且几个人都背对着窗户,她没法看清楚人的脸。“没想到我再次来楚王府,大变样了。我秦洛阳还没住上几天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原来黑衣人正是前来摸路的秦洛阳。
秦洛阳就想知道现在的楚王府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没见到老夫人却见到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他们在做什么呢?老夫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像前世一样被人所害了?”秦洛阳心里顿感不妙了。
她悄悄地退出了院子,又在轩云阁里找了一阵,一个人也不见。“老夫人到底去了哪里呢?”秦洛阳不死心,轩云阁里现在还有谁?胭脂,紫玉还有那些人去了哪里?怎么办?秦洛阳凭记忆又抄小路去了先前的云梦园。
昔日本就不繁华的云梦园被一把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后,王府就将下人都调往东面分散到其他主子各院当差。黑色的灰烬上又落了厚厚一层枯枝败叶,越发显得凄凉。秦洛阳悄无声息地潜入附近的竹林,和楚王府里大部分地方相比,这里更透露阴森诡异。
“楚王府里,我是很久没来了。怎么变得如此冷清凄凉?到底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呢?”秦洛阳心里暗自思索,正想着如何才能打听到消息。这时候,隐约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她赶紧躲到了一丛青藤旁边。
树叶一阵沙沙的响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离秦洛阳才三尺的地方,她竖着耳朵听起来。一阵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朵里,伴随着男人女人的暧昧之音有些不堪入耳。原来是一对野合鸳鸯!
秦洛阳待要岀手怎么的又不好做什么,只得耐着性子躲在旁边听。过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消停了。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庞咬牙暗骂:楚王府还是那个藏污纳垢之地,一点也没变。
“公子爷,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宠幸小兰啊?”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如三月里的小黄莺,听得人全身麻酥酥的起鸡皮。“小兰,急什么呢?绿珠已经人老珠黄了,哪里能和你比?接你进门是迟早的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原来这个男人是司马云。
秦洛阳听后差点笑岀声来了:司马云啊司马云,你真的是半点都不带长进!还是这样好色无耻。连哄骗女人的手段都是一样。听那女子的声音,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惜了,也不知谁家少女。
过了一会儿,司马云带着少女要离开,秦洛阳悄悄跟在身后。只见司马云带着少女走过竹林花苑,绕过几条林荫小道,来到了一个被花木覆盖隐藏的小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看样子是司马云另外的住处。“公子爷。”两个家丁迎上来:“房间收拾干净了,恭迎公子小夫人。”秦洛阳远远地看着,司马云抱着少女走进了屋子,几个下人随手将院门关了。
“奇怪了,这个叫小兰的少女是什么来头?司马云竟能将心辈人绿珠扔下?不可思议,难道少女也是南夷人绿珠才无可奈何?”秦洛阳恍然大悟:“绿珠?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已经四更天怎么办?去别的地方转一圈?”她悄悄地离开消失在黑暗里。
楚王府里一向戒备森严,现在怎么少了这么多的人呢?秦洛阳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房屋。她依稀记得轩云阁离三夫人的翡翠园不远,她总该知道些什么吧?秦洛阳想着又向轩云阁走去。
她一路上小心躲避暗岗盯哨,又来到了轩云阁,只见轩云阁一片漆黑犹如巨大的血盆大口要将一切吞食。秦洛阳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走到老夫人的后花园时,听到有人在说话立刻藏起来。
“她可是楚府老人,不可随意打杀她,养着她吧。也不少这口吃的。”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可是她,这个老太婆她有太多的秘密不肯告诉我们怎么办?”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哼,她知道的事,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我们大事要紧。”中年男人道。
“老太婆还有一个秘密,那次属下无意听到的,不知有没有用?”年轻男人问。“说。”年长的男人来了兴趣:“这老太婆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是属下无意中听到的……是她……杀了,秦府三少爷!”年轻男子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