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尘起身倒了杯茶水,从针包中拿出一根银针,在白思寻好奇的目光下,插入水中,一会过去,水并没变色,顾千尘将银针收回,放回针包,白思寻震惊看去,将茶水端起,犹豫着要不要也试试,便听见顾千尘开口
“这金陵便如这水与银针一般,若是无心之人,这便是一杯茶水,可若有心一试,这茶看似无常,但早在试探的那一刻起便变了色。”
顾千尘将茶水端起,慢步走到一旁招财盆栽处,静声将茶水倒入土中,霎时,招财树便冒起浓烟,本绿油油的叶子也慢慢变得枯黄。
“将它藏入袖中,便是带到宫中也不会被发现…”
白思寻眉心微皱,他这是什么意思,带入宫中?他不是素来最守规矩的吗,便是私底下也鲜少见他谈论宫中之事。
白思寻回到房中,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他今日是抽什么风,屋内只在书桌上点燃了一根烛火,白思寻无神坐下,低眸看去,烛光映着被压在书下红色的邀帖,心中瞬间一紧,难道…他看出了自己进宫的目的,回想今日他说的话
在试探的那一刻便变了色…
针包被拿出,细长的手将针包慢慢打开,银针在烛光下闪着银光,丝毫看不出这竟然是毒针,白思寻不禁低声呢喃
“这针是用来防身还是用来杀人呢?杀,又是杀谁?”
一直沉默不语的希颜无声看完了全部,顾千尘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朝露寺,当晚便给了白思寻银针,难道,他猜出了白思寻的身世,可那时的他不过几岁,怎么可能会对白歌有印象,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难保他不会借这个达成自己的目的,此人心思深沉且执念极深,只可惜玄烨在他神识之中不可轻易查看他的记忆,白思寻日日待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别说朝暮雪,便是每日陪着白思寻的自己也难放下心来。
除夕将至,这是顾千尘在年前最后一次去柳府为柳安然就诊,自那日初来柳府开始,便每星期来两次,柳安然平日里毫无异样,可若想根治便必须将她内心最为恐惧之事释放出来,只可惜柳安然多年久积,便是她自己也难以详言,唯独只记得下意识的害怕,偶尔治疗过长还会出现应激,好在顾千尘是个有耐心的,每每当柳安然焦躁不安时他都会有办法让她安心下来,久而久之,柳安然对他似乎产生了依赖,甚至有时发生巨响自己哪怕会害怕但只要呆在顾千尘身边便会安心许多,这点便是柳西州和朝暮雪也不得不承认,这顾千尘有两把刷子。为柳安然开了年间的药,顾千尘无声收了药箱,起身准备离开,柳安然见状也趟了起来,气息有些浮乱,看了眼一旁婢女,婢女会意,忙从首饰盒中拿出一个香囊似的东西,含笑着递给柳安然,柳安然接过,脸颊不禁泛起微微红晕,轻步绕过屏风,屋中孤男寡女,虽有一婢女终归是不好,所以顾千尘一般只坐在屋门口牵着一根白线就诊,屋门打开,屋外只留有一等婢女守着。
顾千尘见柳安然走了出来,有些意外,礼貌开口“柳小姐,天气渐寒,不必送了”
柳安然笑着走进,犹豫着将香囊拿出,香囊是藏青色用银色丝线绣了纹祥,冷风吹过,香囊散发出一阵淡淡茶香
“听闻你喜欢喝茶,这是我用类似茶香的香料制的香囊,你平日里忙于医馆定是鲜少休息,这香囊还有安神的用处,平日里也可有助于睡眠”
顾千尘静静看着少女手中香囊,这针脚不出自金陵任何一家铺子,唯一的可能便是柳安然亲自所绣。举了会见顾千尘没有要接的意思,金陵女子多含蓄内敛,以为被驳回心意,正欲收回,便听见远方传来柳西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