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寺依山而建,马车停靠在山脚下,毕竟是金陵附近有名的寺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今日是皇家礼佛,寺里今日不接外客,青石铺出蜿蜒小路,抬眼远远看去只能瞧见寺庙尖顶。向佛者心诚,这段路自然是要步行而上的。
白思寻远远看去,见一头戴三山帽,身着暗紫蟒服,从后排马车中走出,头发透光泛着银丝
“是他”白思寻轻声开口,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对这人记忆深刻,尤其是他的内力!
“你有印象?”希颜疑惑开口,这人她倒是没什么记忆,能被白思寻记住,看来这人不简单。
白思寻轻声应下,那人慢步走进淳安马车,满眼含笑看着淳安和顾挽清下车,淳安见了他也是笑着回应,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得出,淳安对他很是尊敬。三人一道上了山,后边跟了一行人,白思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跟着他们,快到寺庙门口,人便更多了起来,白思寻认得这群人,是皇宫里的禁军。
禁军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四处看着,压根找不到能进去的路,犹豫是否要进去还是就在这等着,希颜打了声哈欠,眯着眼睛慵懒指路
“翻墙呗,你又不是不会轻功,直接飞到屋檐上找个隐秘处看着不就好了!”
白思寻点头,二话没说便寻了个人少处翻了墙进去,跳了两个屋檐,寻了个隐秘且能观礼处停下,俯身目光锁定顾挽清,便不再动身了。
顾挽清陪着淳安聊了会天,便瞧见远处央央来了群人,最前处是禁军开道,后边跟了两排婢女,中间拥护的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子,只见她头戴凤凰鎏金发簪,发髻全部梳起,精致的妆容远处瞧着这人雍容华贵,眼神冷淡,唯独看向她右侧年轻女子时面色才柔和些,而那人正是柳安然。
“拜见皇后娘娘”
众人行礼,淳安居前,顾挽清在旁,皇后低眉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道
“淳安,怎么来这么晚?”
“母后恕罪,淳安身子不好,路途遥远,便让马车行的慢些,怕在佛家面前失仪。”
皇后冷哼一声“明知身体不好还不坐宫中马车同行,礼佛事大,害怕佛前失仪便不怕迟了佛前失诚吗?”
淳安闻言,忙跪了下去,一旁的顾挽清见状忙跟着下跪俯首,不敢直视皇后。
希颜瞧着下边这紧张局面,不禁咂舌
“堂堂一国之母竟然小肚鸡肠成这样,这皇帝眼光不行啊!”
“淳安不敢,是淳安的错,望母后责罚。”淳安娇俏的身姿跪在地上,声音微颤不由让人听了心生怜悯,偏是皇后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她的生母静妃便是生得这狐媚模样以至于她解决完一个又不小心让她勾走了皇帝的心,还生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占了东宫之位!
“母后,公主也是无心之过,现下离仪式还有一个时辰,倒也不算…”
“有你什么事!”皇后厉声打断道
开口之人正是端王夏淮时的新王妃温之柔。这人白思寻也只遥遥见过一眼她的身姿,红布盖头,她没能见到真容,今日得见,她的长相倒是与她的姓名极为符合,柔美的长相瞧的让人如春风般和煦,只可惜这般温柔的脸上此刻眉心紧锁,跪在一旁,不敢多言。
当今皇后当众驳了新过府端王妃的面子,今日过后怕是金陵又有乐子聊了。
“姑姑,礼佛时间快到了,别因为这些小事误了时辰,我们走吧”
一时的僵局被打破,一旁沉默不语的谢安然挽着皇后的胳膊撒娇,皇后瞧了眼谢安然,心下一软
“罢了,懒得罚你,不然你和你父皇又有的聊了。”
皇后语中带气,不去看淳安什么表情,便带着谢安然转身进殿去了。
“多谢母后”淳安静声道
皇后走后,顾挽清先一步起身将她扶起,淳安面中带些歉意“连累你了”
顾挽清微微摇头,淳安轻握了握她微凉的手,拉着她走向温之柔,温之柔眉眼含笑,如什么都没发生般,淳安见状不得不承认,端王好命!
“多谢皇嫂为淳安说话,是淳安不好,连累皇嫂了”
“一家人,别说这些话。”